对这扇石门做些什么,忽听到里面传到男子说话的声音。

    一羽心下奇怪,她已不知折竹为何会来到这里,又同一个似乎毫不相干的人共处一室。此刻机会正好,不如偷听一二。

    “……你若肯追随我,到时那仙魔录上也有你的名字,你这一身的禁制我自然也会帮你解开。若是不肯,我有的是法子叫你肯。”

    “……”

    “不说话?不对,从昨晚我就没听过你开口。凡修炼之物,在修成人形前就可以口吐人语,你已经有了人形,就不该不会说话。”

    门外一羽听到这话当时竟有些想笑,折竹轻易不愿开口说话,但这和不会说话可差了远了。

    折竹仍未答。

    男子只是妄自猜测,“也罢,我也不想知道你到底是不愿开口还是不能开口,我今日所说之事,你只消点个头。”

    一羽猜折竹肯定没点头也没摇头。那男子说的事,一羽已经知道了,前后推测,折竹许是不小心被这人捉住了。

    水生万物皆可化而为龙,只怕是那蠢道士看走了眼,不知道折竹真实身份,否则一个区区凡人,怎敢冒犯于上。

    现下却非考虑这些事情的时候,一羽也不再犹豫,运起法术推开石门,只见里面布置陈设俱按五行八卦,颇有意趣。

    里头站着个男子,正是昨日一羽在外面看到的那人。在他身前,折竹迤地而坐,形容不佳。

    这地下室并不是什么秘密之地,但平日里楼内的人得过吩咐也不会随便来此打扰,这会儿忽然有人进来,丁怀也微微怔了怔。待看清来人不过是个女娃娃,顿时有时不耐,欲呵斥时,却发觉对方并非常人。

    丁怀当下料到,眼下这个实力发挥不出,不足为惧,后来的这个,实力似乎还在他之上了。若是同伴相救,就不好办了。

    “哪里来的小妖,竟敢闯入这里,就不怕我收了你?”

    这人虚张声势,一羽一眼看出,微微一笑,正似天真孩童般,“怕啊。你这道士也混迹烟花之地,只怕也不是什么好道士。”

    丁怀皱眉,“还不速速离去!”

    一羽当然不会离去,她不仅不离去,还往前走了几步,“你这道士废话真多,一会儿问我怕不怕,一会儿又要我走。你当我是谁,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

    见一羽上前,丁怀立刻戒备起来,可他还没有所动作,忽然就觉得脑袋昏沉,原地晃了两晃,倒地不省了。

    “小角色。”

    一羽过去扶起折竹,替她解开禁制,准备走时却被折竹叫住,“等等。”

    “等什么,这地方难道真有什么宝贝?”

    折竹摇摇头,“我为救人而来。”

    一羽问:“救谁?”

    折竹道:“赵帝。”

    “赵帝一路跟随已是无心之中加害于你,现在你又跑来这里救她。这赵家的天下尚未到衰颓之时,你就是不管她,她也死不了。何必跑这一趟,自讨苦吃。”

    折竹并未反驳,只道:“你可代我去问赵帝,是否离开。”

    “恐怕她是不会选择不离开。”

    一羽这句话并未得到回应,满室的寂静空令人尴尬。她也没什么办法,只好应下此事,“好好好,我替你去问。赵帝要是想走呢,我就把她敲晕了带走。”

    折竹没有反对“敲晕”这种做法,带个死人是要比带个活人容易得多。一羽去找赵周行,折竹就在原地等候。

    赵周行到底会不会答应离开,折竹并不确定,或者说,她心里早已替赵周行给出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早间两人醒来,赵周行忽然就改变了主意,要留下来。折竹并未问及原因,那个道士后来将她带走,就更来不及说些什么。

    现在她可以离开,托一羽再去询问一番,不过是求个心安。

    如果赵周行拒绝了,那么这件事就再与她无关了。

    一羽来去不过片刻,回来时脸上带着些不解,“赵帝没有答应。这可不是我骗你。”

    折竹“嗯”了声,“走吧。”

    两人避开守卫离开小楼,正准备从这青楼的后门偷偷出去,一羽想起还藏在竹婉房间的玉牌,便叫折竹先等着,她去取了东西再过来。

    竹婉还未醒,一羽溜进去取走玉牌,想了想给留了张银票。怎么说也借住了一晚,这时候就只能祝她早点把自己赎出去了。

    牌子拿到手里一羽还是觉得有些奇怪,按说仙界不该出现带有这么重煞气的东西,可是那老龙明显是当成宝贝的。

    她去问折竹,折竹随手将玉牌系好,道:“关键时刻,自有用处。”

    “我看呐,破石头一块。”

    .

    因为最初就是受人所托,虽然没有将人带回,折竹还是要去告知一声。两人就先回去了客栈,老板娘站在柜台后面算盘打的噼里啪啦,见两人回来只是附赠了一个眼神,外带一个并没有什么不同的笑容。

    折竹上去二楼找到流茉的房间,敲门却没人应声。她等了片刻,估摸着人是不在,转身要走,正看到方朔和那什么慕玉往这边走过来。

    方朔看到她,主动打了声招呼,“许久不见,近来可好?”

    折竹语气不见起伏,“不劳费心。”

    一羽刚从厨房弄了点点心小吃上来,看见方朔立刻把眼睛一瞪,挑衅道:“你又想对折竹做什么?别以为你做过的好事没人知道,若是折竹真出了什么事,到时我绝饶不了你。”

    方朔露出一个无奈又嘲讽的笑容来,“不管怎么说,我与折竹才是同族,至于你嘛,谁知道从哪里来的傻鸟?”

    “嘲讽人的本事倒是不错,可是你也别忘了,你自己原本就是个……”

    折竹打断她:“一羽。”

    一羽正在气头上,被人打断十分不爽,“这就是事实,怎么还不让人说了?”

    折竹却是不愿意闹出什么莫须有的事情的,同方朔道了声“告辞”,拉过一羽回了房。

    眼见着人家把房门都关上了,再有什么互嘲的话也没处去说了。方朔看起来是全无所谓的,可是慕玉却有点想找死的意思。

    “方才那人所说,你原本就是——是什么?”慕玉道。

    “这么想知道?”

    慕玉连连摇头:“不想。”

    回房后一羽余怒未消,“他不过是条杂种,也能骑到你头上了。”

    折竹无语,“你何时见过?”

    “刚刚不就是了!”

    “为时尚早。他的人选尚未登基,我也不曾定下人选。还没开始,谈何失败。”

    “你是不急了,他可是嚣张的要命,还说我是傻鸟!”

    折竹等她发泄完,才道:“我出来时,父王只嘱咐过早去早回。”

    一羽听出些不对来,“你爹没说过别的?”

    折竹回想片刻,“只说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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