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模一样。

    当初进入专案小组的每个人,都在梁乐勤的要求下阅读过罗淳案的卷宗,里面作为证据用的照片一大摞,因为这瓶红酒之稀少,很容易辨认,最后这瓶酒被封入袋子里装走。

    姚勉的房间里还有一副巨大的地图,皆为手绘,上面具体标注了a、b、c市的全部乡间小道,以及监控录像的覆盖范围,在一家用红笔圈出的二手车出租行里,组员取得了刘思敏带着姚勉、谷仲明租用该车的证据,就算时隔已久,但车上到处都是dna,再不济签名字迹也可以比对,总之这回,二人插翅难飞。

    徐淼穿着黑色的便服,手上带着手套在房间里来来回回走动,目光扫过床头柜的一瞬间,黑色的铁艺装饰匣子吸引了她的注意,走近捧起来,鼻翼翕动,淡淡的烟草味滑入鼻腔,呛得她一个喷嚏冲口而出。

    小心翼翼地打开匣子,里面横七竖八散落着十多根香烟,她用手指捻出一根,放在手心端详,却什么也看不出来,但光凭味道却有种说不出的奇怪,比药草清苦,还带着丝辣辣的冲味,出于谨慎心理,她还是取过袋子,将全部的香烟封了进去。

    检测结果出得极快,因为根本不需要检测,检验人员刚撕开包裹着烟丝的外衣,黄白色的粉末就这样漏了出来,零星几点,但足以看出那是什么。

    从姚勉那里搜出来的证据足以让刘思敏走上针毙台,这个消息传到夏翊耳中,却没能让她的嘴角扯出半分笑意。

    她并非沉溺于父母的不堪,而是长久以来的期盼忽然破碎,她还需要时间平复心情,而此时最能给她安慰的陆爵燃远在f国配合本杰明的抓捕以及张宁宁的解救活动,这更放大了她内心的不安,每晚若是有一道窗户没锁,她便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

    纪以愿一人站在m国金融中心人来人往的街头,此时临近黄昏,寒风从高楼大厦间穿过,擦着面颊远去,秉持女明星一惯要风度不要温度的原则,只穿了小棉袄和短裙的她在红绿灯交错口冻得瑟瑟发抖。

    尽管她从年轻时起就经常前去国外拍摄画报,但说句实话,她的口语很一般,点杯饮料尚可,但要她正儿八经问路,确实有些困难,谁让她从前出国都是助理在旁,保姆车接送,工作人员全部到位后开机,动作一摆就算完事呢?

    说到助理,纪以愿忽然想起了阿素,她离开澄天之前似乎提及她会来m国待一段时间。

    严绮素没骨头似得斜倚在沙发上,淡粉色的梅子酒衬着黑色的指甲油,有种视觉碰撞的效果,抿一口酒,见来电显示上赫然写着“纪以愿”三个大字,眉头微皱,脸上浮起不耐烦来,灌了一大口液体下肚,才调整好情绪,接起电话,柔柔问道:“愿愿?”

    “素姨,你现在还在m国吗?”那头小姑娘的声音里满是颤音,仔细听还有牙关打颤的磕碰。

    “不在了,前阵子我回老家了,现在在老家呢,怎么了愿愿,忽然跑去m国是有什么事吗?”严绮素无声发笑,颓废了这么些时日,终于找到了一件能够让她提起兴趣的事情。

    陆新安生前不是也爱玩弄这个愚蠢的小姑娘吗?

    那她便继承他的遗志好了。

    “素姨,那你在m国有什么认识的人吗?我——我语言上有些问题——”

    听着小姑娘那头近乎绝望的嗓音,严绮素的心情越发愉悦起来,一边用为难的口气安抚道:“愿愿啊,素姨当初来m国也就是图个散心,哪有什么认识的人啊?这样吧,你去找一家酒店,用手机里的翻译软件和前台说说,让她给你开间房不就行了?”

    “素姨——”纪以愿吸着鼻子,不知是因为太冷还是已经哭了,或者是冷哭了。

    纪以愿沮丧地拖着行李箱,往最近的酒店走,硬着头皮连比划带猜订了一间房,因为语言差异,还是最小的单人间,虽然已经布置得非常精致,但对于住惯了大居所的纪以愿来说,依旧算是不小的打击。

    其实她跑来m国一来为了散心,二来是寻找陆新安。

    他不是个好人,但他让自己觉得尚有一拼之力。

    阿素发来短信问她详细住址,纪以愿不疑有他,乖乖发给了她,便从行李箱中取出洗漱用品,走到卫生间开始洗澡。

    严绮素看着亮起的手机屏幕暗下去,喝下最后一口梅子酒,起身穿上外套,打了个电话询问本杰明在哪里,她要介绍一个有趣的新玩具给他,至于张宁宁,严绮素想除掉她很久了,神情木然的东方人偶而已,也配在本杰明身边站这么久?

    本杰明最近迷上了戒指,雕龙画凤的对戒,自己拇指上戴了个,张宁宁不肯戴,只能用红绳穿成项链戴在脖子上,亘古不变的旗袍,将她专属于东方女子的清瘦勾勒出来,瘦而不柴,肥而不腻,严绮素眸光暗了暗。

    她能够看出其中的门道。

    这些旗袍无一例外不是紧身设计,领口与底端狭窄无比,胸与胯略宽,远看仿佛一圈圈铁锁将人整个箍紧,若不是张宁宁纤弱的膝盖骨□□在外,严绮素简直想撕开她的衣服瞧瞧,关节处是不是都安装着可拆卸的球形关节。

    本杰明,也是个对权利和欲望渴望到顶峰的人,因此东方旧时的封建□□主义,对他具有极大的吸引力,这种病态的思维完完全全体现在他对张宁宁的抚养过程中,像豢养一只小动物,或者说是在保养一件所有物。

    他们绝非传统意义上的父女关系,而更像上下级领导,执棋人与在他看来最为保险的一颗棋子。

    严绮素将审视的目光收回来,又在本杰明那只丑到逆天的戒指上流连一番,这才懒懒开口:“ben,我给你找到一只新玩具。”

    本杰明抬头漫不经心地撇她一眼,但眼神中却包含了些别样的东西,让严绮素觉得压力颇大:“刘思敏被捕了。”

    “她被捕不是早晚的事情吗?”

    “她是在检察院门口被捕的。”

    严绮素阖眸想了想,没搞明白。

    “蠢货,她去举报了纪佑!!!”本杰明抄起茶几上的烈酒,对着严绮素兜头泼去,后者躲闪不及,被浇了一头一脸,湿发一绺一绺搭在面颊上,看起来甚是狼狈。

    张宁宁踩着细高跟,走上前,身体半蹲,将空掉的杯子倒满酒,仪态万方。

    在这期间,腰未曾弯过一下。

    严绮素胸脯剧烈起伏,她素来爱玩弄他人于股掌,这么多年何曾受到这样的欺辱,她勉强控制着自己的面部表情,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狰狞,重重喘息两声,这才沙哑着嗓音回答道:“我可以在纪佑入狱前做掉他。”

    本杰明闻言眉梢再次抽动了一下,继续怒骂道:“当年他儿子的心脏是你牵线搭桥,一旦他入狱,供出你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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