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点,也没什么缺点啊。再说了,楼房不都是这样的吗,难道要建成三角形?他们又不是法老王!

    不过男人是个重情重义的人,这个少年救了他的命,他无以为报,只能尽自己所能让他离开大山,走到城市里,更快的融入到山外面的世界去。

    故而,相处的这几天,尽管少年对很多常识性的东西都一无所知,他依然带着一种非人的耐性——这要是让他那些狐朋狗友们见到他这种伺候祖宗一样的做法,非得吓出心梗不可。

    男人揽了揽这个堪堪到他肩膀的男孩,低声说:“别看了,没什么好看的,咱们上飞机吧。”

    少年有些排斥地退开他的怀抱,脸上复杂的表情在他这样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身上实在违和,有点羞涩别扭,又带了点小郁闷,不过这些情绪在他脸上一闪即逝,他站在离男人一臂距离的位置神色语气俱是淡淡地问:“去哪?”

    “回我家,”男人笑了笑,也不在乎他那故作疏离的态度,伸手扯着他走,“我家在首都,放心,在那你能上最好的学,有最光明的前途,享受最美好的生活。”

    然而他没看见的是少年瞬间扭曲的表情,他几乎是黑着脸喃喃地重复了一遍,“上学?”

    少年恍惚了一瞬就坚定地说:“无需上学,十岁时我已把四书五经倒背如流。”

    男人踉跄了一下,有些哭笑不得回头看他,“现在这年头谁还看四书五经啊?”

    “不过五年而已,中原就礼崩乐坏了?”少年皱着好看的眉头,脸上是不符合他年纪的严肃深沉。

    “啊?什么玩意坏了?”男人终于意识到他俩这是再一次的鸡同鸭讲,不由得转头语重心长地和他说:“你看看你,连和人正常沟通都成问题,还想不去上学?”

    少年心说我是只是没法跟你这个目不识丁的土匪交流罢了。

    男人看他那漂亮的惊人仿佛汇集了山精水魄一样的大眼睛里流淌的淡淡的倨傲和不屑没生气,反而觉得好笑,他忍不住摸摸他的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一副宠溺地口吻说:“真是个孩子,听哥哥的就好。”

    少年:“……”

    他觉得他此时的表情一定惨不忍睹到了极点。

    最后少年还是全程黑脸地跟着男人上了直升飞机,进了飞机里面他就发现里面还有其他人,他有些警惕后退了一步。

    飞机上的人离老远就看到这两个人拉拉扯扯纠缠不清了,之前大家就对那个传说中救了所有人都以为必死无疑的男人的少年非常好奇,现在近距离看到人了,一个个都忍不住露出惊呆了的表情。

    原因无他,只是这个男孩太不像他们认知里的从大山里走出来的孩了——纤瘦高挑,乌发雪肤,眉目如画,唇瓣嫣红,再加上年纪小更有一种雌雄莫辩的美感,像是误入人间的精怪。

    有人忍不住低声说:“不是说建国以后不允许成精吗?”

    众人:“……”

    驾驶室一个人走出来正巧听到这句话,他噗嗤笑了一声靠在门上戏谑地和男人说:“杜修,你这是在鬼门关带回个小妖精来吗?”

    少年看了身边的男人一眼,这才知道他叫杜修。

    杜修见到驾驶室的男人小吃了一惊,“你怎么在这?”

    “好歹咱们当年也是战友啊,虽然你后来去当了黑老大,但是感情还在不是?”他咧嘴笑了,平淡的五官却像活了起来,陡然间有一种让人移不开眼的味道,如果不是亲眼见到很难想象一个人笑和不笑竟然有这么大的区别,“哥哥特意开飞机来接你,感动不?”

    杜修没什么感动的意思,反而沉下了脸,“胡闹!”

    笑起来跟牡丹花似的男人有些哀怨地说:“没良心……”

    “你现在是什么身份!你还想不想在军队混了!”杜修大怒。

    “我什么身份啊,”牡丹花不笑了,又变成了他那张看一眼就觉得乏味的平板脸,他淡淡地说:“我也退役了。”

    不知为何,有着野兽般直觉的少年看着他不露端倪的表情无来由地从脊背蹿起一股直面危险才有的战栗感。

    杜修一愣,“什么?”

    “什么什么呀,”他一甩手,眼神溜到少年身上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地说了一句,“杀人杀的不痛快呗。”

    杜修还想说什么,牡丹花却不想听了,他转身回了驾驶位,只撇下一句,“别墨迹了,我都饿了,赶紧回首都。”

    杜修闷声不吭一屁股坐下,看起来很不痛快。

    少年在一旁看了半天,非常敏锐地从他们的只言片语和肢体语言发现除了那朵牡丹花是杜修的朋友,剩下的恐怕都是他的属下。他忍不住又看了一眼身边的杜修,在心里猜测他的身份。

    不过很快,他就没那个心情去猜自己顺手救的男人到底是干嘛的了,他惊恐地看着越来越远的地面,那张沉稳的过分的脸终于裂开了。

    他的反常实在太明显,连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杜修都注意到了。杜修看着少年几乎褪成一张白纸的小脸,也顾不得那朵牡丹花的事了,有些懊恼扶住男孩,低声问:“害怕?”

    少年攥在扶手的手上青筋暴起,嘴唇抿出一道锋利的弧度,只有闻声瞥过来的眼神里带着几不可见的惶惑。

    杜修暗叹了一口气,心说到底是个没出过门的孩子。他安抚地顺着他的后背,轻声说:“没事,别怕,放松。”

    少年又看了他一眼,手上松了三分力道。

    杜修微微笑了笑,“陪我说说话吧,你叫什么名字啊?”

    少年顿了一下,“我以为你无意知晓。”

    杜修挑挑眉,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没说话。

    少年:“严钧。”

    “严钧,好名字。我叫你小钧吧。”

    男人一副死不要脸的表情说:“你叫我修哥哥就好。”

    少年忍无可忍,一路走来憋的气和身处高空的紧张瞬间爆发,他出手如电,一手扣住杜修的喉咙,力气奇大,眼神阴郁冷酷。

    杜修让他看得一个晃神,差点忘了这只是个十五岁的孩子,然后他就听到少年那结了冰碴的清冽声音说:“我能从你心口取出那枚暗器,也能将你的心从你胸膛里掏出来,阁下好自为之。”

    杜修一愣,恍然间想起他躺在地上透过血污看到的那个居高临下的少年,眼神冷漠。

    他说:“我没恶意的,只是看你太紧张了。”

    少年收回手坐在一旁,脸色依旧很差,但是却自虐一般地盯着玻璃外面小的可怜的山川城镇。

    杜修无声叹了口气,心说这孩子不仅防备心重还倔。他不由得头疼起来——看来就是回了首都也还有得磨。

    两人各怀心事,都没看到对面几人面面相觑满目震惊的样子。

    几个小时后。

    直升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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