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梦魇”下复活过来,他也忍不住要信了。

    “总之,这几日……”太后的话打断了沈顾玉的思绪,说道,“冥部在暗处,你在明处,一来继续找黄啸,二来!在夏京,严密调查与太子年纪相仿的年轻人,找出身份不明者!务必要赶在夏祯的暗部之前找到太子!”

    “是!”沈顾玉拱手领命,眉眼轻垂,说道:“若无他事,臣告辞了……”

    “慢着。”太后拦住他。

    沈顾玉微微弯身垂头,一副恭顺,听候差遣的模样。

    太后缓缓站起身,拖曳着厚重华丽的裙摆,慢慢踱步到沈顾玉身边,伸出蔻丹手指,挑起沈顾玉的下巴,强迫沈顾玉与她对视:“前几日,哀家派去跟踪夏玄的人说,你见到了云轩的墓地……”

    沈顾玉心中一惊,不过脸上依旧维持淡定,“是。”

    “你去哪里做什么??”

    “碰巧偶遇。”沈顾玉回答,口气与表情是统一的波澜不惊。

    太后微微眯起眼,盯着沈顾玉,似乎想从他的表情中找到坦然以外的其他情绪,可是,无果。

    “见到云轩的墓地,有何感谢?”太后高深莫测问了一句。

    沈顾玉顿了一下,冷静回道:“臣不认识什么云轩,自然也没有什么感想。”

    “那就好。”太后说着,冷冷警告了一句,“你要清楚自己的身份,不要让夏玄的故事迷惑了你的心智!”

    “是。”

    太后松开对沈顾玉的钳制,复又坐回高高在上的位子,摩挲着自己的扳指,说道:“如今到关键时期了。”

    “是,顾玉明白。”

    “你明白就好。”太后凌厉地视线直直看进沈顾玉眼底,声音隐隐警告:“在此期间,哀家容不得任何人出差错,有二心!”

    “是。”沈顾玉眼波死寂,态度依旧是挑不出错的恭顺。

    太后却对沈顾玉的态度不满起来,冷冷说道:“顾玉,其实你越是这样,哀家越不放心……民间有句话,叫‘咬人的狗不叫’,你知道吧?”

    “臣,知道。”被比作狗的沈顾玉表情不愤不怒,仍旧一片安静顺从。

    “越到关键时刻,哀家越担心你的忠诚。”太后忽然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毕竟你与太子间没有维系的感情与忠诚。”

    沈顾玉眉毛微颤,心中闪过一丝不安。

    “为了保持你中忠诚,哀家让苏正来做这个维系。”

    沈顾玉脸色一白,猛地看向太后,神情有些不知所措。

    “怎么?很吃惊?”太后冷笑。

    沈顾玉觉得喉咙干疼,过了会儿,才艰涩地开口:“臣不懂,为何要牵扯苏丞相……他,他与臣向来不和……”

    “不和?”太后挑眉,“那恐怕是假象。这么些年了,哀家可不蠢!”

    太后直视着沈顾玉,说道:“这些年!苏正看似在与你做对,其实仔细想来,他是在变相帮你。苏正深谙官场之道。知道无论是皇帝还是百官,都忌讳一人专宠,也知道专宠的下场最容易落下奸佞之名。所以,他看似与你分庭抗礼,其实是在帮你持衡朝堂势力,甚至有时候还将一些费力不讨好的事情揽到自己身上,比如上次的螟蛉事件,哀家可听说了,苏正竭力要自己查这件案子呢,只不过被你抢先了!”

    太后胸有成竹,继续说道:“之后,苏正又去了府上,你们对外宣称是苏正去找你麻烦,其实他是借着这个由头,去看望你的吧,毕竟那时你刚才大弩回来。他想你也是情有可原。毕竟……”太后说着,颇有深意地挑眉看着沈顾玉,“……你是他最疼爱的外孙。”

    !!!!!

    沈顾玉闻言,脸色微变,但是还是很快敛好了神色,拱手道:“臣的身份是太后一手安排的,其中的隐蔽想必太后最为清楚,苏丞相,不可能知道臣的身份。”

    太后点头:“不错,追本溯源,任谁也查不到你的身份。”

    “臣也绝对没有将身份告知苏丞相!”沈顾玉神色坚定。

    “哀家相信你不会说出去。”太后垂眉摩挲了一下扳指,复又抬头,口气一转:“不过……你这些年,越发肖像你母亲了……苏正思女心切,对你产生怀疑,也在情理之中。凭他的聪明,就算猜出你的身份,也不为过。”

    “臣……”

    沈顾玉还想说什么,太后摆手打断他,有些不耐烦道:“不管苏正知道不知道你的身份,他是你外公这点,总没错。”

    沈顾玉咬牙,不言。

    太后继续道:“若是这次,你敢背叛哀家,哀家就让苏正一家为你陪葬。不过……若你按照哀家说的,乖乖找到太子,乖乖把内力传给太子。哀家保证,你还是鸿夏的王爷,一辈子身份尊贵,荣华富贵。”

    恩威并济,软硬兼施,在太子问题上,太后容不得半点差错。

    沈顾玉脸色微白,身体绷地死紧,紧咬的牙关已经失去直觉,直到口中阵阵疼痛与血腥味传来,他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有些压抑到极致,却又不能明着表现出来的艰涩,嘶哑:“是……臣……万死不辞!”

    第42章 亲密时刻

    沈顾玉是咬着牙,绷着身子,从皇宫一步、一步挨回王府的,等走进王府,回到书房,沈顾玉握紧的拳头才慢慢松开……

    不知何时,掌心已是一片血肉迷糊。

    “岳姝!!!”沈顾玉毫无所觉,仿佛脱力一般,背靠着门扉,闭上眼,从牙缝中幽幽挤出这个两个字。

    岳姝乃是太后的名字。但只这两个字,便像是毒针一样,密密麻麻将沈顾玉包围,冰冷的针尖挨着在距离他皮肤上。

    不能轻举妄动,不敢轻举妄动。

    可,坐以待毙,受人鱼肉也不是沈顾玉的性格。

    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沈顾玉再睁开眼,神色已经平静下来,反正,脸色上是让人看不出一丝的喜怒哀乐。

    “开门。”这时,门外响起了岳戈的声音。

    沈顾玉顿了顿,而后转身拉开门闩。

    “不要告诉我,你又是闻着我血的味道找过来的。”沈顾玉先发制人。

    岳戈提了提手中的药箱,不言而喻。

    沈顾玉本来带好‘面具’的脸上,出现了一丝龟裂,露出一丝苦笑,但话里确实带着一份无奈与安心,调侃道:“你的鼻子是怎么长的?”

    “其实,不是闻到的。”岳戈说着走进屋中,按着沈顾玉的肩膀坐到椅子,自己则单膝跪地,打开药箱。

    “不是闻见,是怎么知道我受伤的?”沈顾玉伸出被自己无意弄伤的手心。

    岳戈拿出药水,轻轻冲洗着沈顾玉的伤口,埋着头,含糊说道:“就是知道。”

    “那总有知道的方法吧。”沈顾玉的兴趣上来,佯装不依不饶。

    岳戈还真思考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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