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都没跟我说?”

    朱韵手掌搓了搓方向盘,低声道:“妈,我有点事要跟你说,等我下次回家——”

    “不用下次了。”母亲打断她,“不劳驾你回去了,我就在你租房门口呢。”

    朱韵:“什么?”

    母亲淡淡道:“你慢慢开车,不着急,咱们确实应该好好聊聊了。”

    她说完挂断电话,看向面前的人。

    门开着,李峋站在门口,他原本是在屋里一边看书一边等朱韵。

    朱韵母亲放下手机,对他说:“李先生,我跟我女儿谈话,你也要听着?”

    李峋没说话,回身拿了那本没看完的书准备离开。朱韵母亲叫住他:“钥匙呢?把钥匙留下。”

    李峋回头,将兜里钥匙拿给她。朱韵母亲接过钥匙装在包里,又说:“李先生,这是我们是第一次见面,我给你留足面子。我希望你能适可而止,朱韵是绝对不可能跟你在一起的。”

    李峋道:“你可以提你的条件。”

    朱韵母亲面容严厉。

    “我的条件就是你再也不要出现在我们的生活里。朱韵从小听话,自从你出现后她就像中了邪一样,我们全家都被折磨得不成样子。好不容易消停几年,想不到你又出现了。李先生,你真成了我家的劫数了!”

    朱韵母亲跟朱韵身形相仿,保养得当,能看出年轻时候是个美人。她从事教育行业多年,有股浑然天成的刻板气质,说一不二。

    “我不管你有什么打算,我也不想跟你吵,你自己跟她分开,我们家只有这么一个孩子,不可能交给你。”

    李峋站在几米开外的地方,听完了她的话,静了好一会,最后说:“你是她妈妈,你的话不管我愿不愿意都得听完。”他看着朱韵母亲,缓缓地说,“我说了你可以提条件,我会尽力满足,这是我唯一能答应的。”

    朱韵母亲见李峋油盐不进,神色一冷。

    “提条件也可以,我们家对女婿要求也不高,家庭美满,门当户对就行。我不求你大富大贵,但朱韵从小很乖,基本没有犯过错,要求对方出身清白也是理所当然吧。”

    李峋静静看着她,朱韵母亲又道:“等李先生什么时候抹去自己档案上的污点了,再把父母请来,到时我们两家坐一起好好谈谈这个问题,你觉得怎么样?”

    李峋听完,笑着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半个小时后,朱韵赶回家。她到家时门还敞开着,朱韵小心进去,看到母亲端坐在书桌旁,手边是她带来的一堆慰问品。

    朱韵:“怎么没关门呢……”

    母亲看过来:“还需要关门?你这屋不是谁都能进吗?”

    朱韵被噎得一梗,她给母亲接了杯热水,母亲一口未动。

    “他什么时候出来的?”

    朱韵:“挺久了。”

    母亲:“他一出来就来找你了?”

    朱韵:“……”

    他要一出来就找她还好了呢。

    “不是。”朱韵说,“是我去找他的。”

    母亲拍案而起,“朱韵!”

    今日天气不错,风和日丽。

    朱韵预想过很多次这件事暴露后的情形,等真的到了这个节骨眼,她发现自己的状态比预料的好很多,甚至都没怎么紧张。她得感谢老天将时间安排得这么巧妙,不久前她跟李峋重归于好,这件事带给她的力量远远超乎她的想象。

    她对母亲说:“妈,我们心平气和谈一下吧。”

    朱韵跟母亲讲了李峋出狱后的事情,包括他们一起在公司创业,还有未来的发展方向。母亲刚开始时怒火中烧,瞋目切齿,随着朱韵将漫长的故事讲完,她已经气得维持不住脸上的神情了,闭着眼睛,一手撑着头,不住地摇晃。

    “朱韵,你太让我失望了。”母亲声音抖动,显然被刺激得厉害。“你为了这么个人连爸妈都骗,我还真的一直被你蒙在鼓里。你听清楚,家里不同意!放几年前我们就不同意,更别说他坐了这么长时间的牢了!”一提李峋坐牢的事,母亲又是一阵急火,“坐牢,天啊……我们家什么时候跟这种人来往过,朱韵你真的胆大包天了,什么人都敢接触!”

    朱韵:“如果一开始不认识,那这种情况的人我肯定不会理的。”

    母亲:“你认识他又怎样?能掩盖他坐牢的事实?”

    朱韵:“我认识他,所以我知道他不是那样的人。妈,他坐牢是事出有因的,方志靖是什么样的人你也清楚。”

    母亲厉声道:“方志靖品质再坏也有限度!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年发生过什么,如果不是他先在比赛里坏了规矩他们能结下仇吗?他自己行事偏颇祸及亲人想往谁身上怪?”

    朱韵静默几秒,说道:“当年我们都有错,所有人都付出代价了,李峋确实性格很极端,但他现在已经在改了。”

    母亲:“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改也改不掉多少!”

    “没错。”朱韵认同地点了点头,她看着母亲,认真地说:“他怎么改也改不掉骨子里的那股劲。所以不管时隔多久,我总是那么轻易爱上他。”

    母亲被朱韵发言的语气神态震惊了,她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女儿。

    阳光透过窗户,轻轻地落在朱韵的发梢肩膀,温柔地鼓励着她。

    朱韵有时会觉得这世界就像是个战场,每个人都在其中挣扎,有人战死了,有人放弃了,有人还在战斗着。

    战斗需要强大的的实力和勇气,她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她只能做一个追随者。

    “妈,你还记得吗,当初我最难受的那段日子里,你跟我说过,我之所以觉得他好,是因为我见的人太少。现在这么多年过去,多优秀的男人我也见过了,可再没有哪个人能像他那样吸引我,一个都没有……”

    ☆、第47章

    那天朱韵跟母亲谈了很久很久,母亲临走前对她说:

    “朱韵,只要我还活着,这件事你就别想。”

    她勒令朱韵马上辞职,跟李峋分开,她把手机放到朱韵手里,让她打给李峋,朱韵说:“我现在打电话只能问他想吃什么。”

    母亲严厉地盯着她,“你不听我的话?”

    朱韵静了静,低声说:“妈,我已经不是学生了。”

    母亲愤然离去。

    母亲离开后朱韵灌了几大杯的水,她一下午说了太多话,口干舌燥还没有结果。朱韵猜测母亲接下来可能会给她物色新公司和相亲对象。母亲一直自持身份,干不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事,而自己也快三十岁了,有足够的生活资历和财政自由,母亲再也不能用将她锁在房间的方法来限制她。

    这么一想,朱韵又觉得压力没有那么大了。

    窗外夜幕降临,朱韵想念李峋,开车直奔他的住处。侯宁开了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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