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重伤的人。

    “小子,你没事吧?可千万别受伤,不然回头少将军要跟小的算总账,怕死你亲爹了!”童一作势拍自己胸口,一脸夸张的害怕。

    茅小飞一把抓住要冲上去的伯山玺。

    “童大人、时大人,你们怎么来了?”

    时逸中有礼地朝茅小飞抱拳,肃容道:“你们出来太久,少将军很担心,特命我二人带着人来寻,上天保佑,没费什么辛苦就找到了你们。请各位壮士随我们回夜月城,南部大王已经为大家安排了好的大夫和厨子,都候着。”

    一听有好吃的,大家心里都松了口气,这几天吃的都是野食,也没好好洗过澡,餐风露宿的日子不管过再多,也不会就那么习惯。

    “请。”茅小飞做了个手势。

    时逸中他们也带来了一个当地人,正好是唐妙请教过的那位命师。

    茅小飞不会认为这是凑巧,恐怕这些庆细人,也在暗中留意他们的举动。想到穆参商,茅小飞稍微有了点劲,在山里看见金粟的尸体后,他一直心情沉重。金粟成天板着个棺材脸不爱搭理人没错,毕竟也同行了这么久,食宿都是他在安排,死相又惨无人道。茅小飞忍不住想起叶锦添身上的伤,也是粗暴简单被人撕扯成那样。

    茅小飞不经意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怎么了?”时刻留意着茅小飞一举一动的徐柒低声在他耳边问。

    “没事,手有点麻。”

    “我看看。”徐柒不由分说要抓茅小飞的手。

    “你们俩在说什么呀?怎么不叫上我?是不是有什么秘密行动?”金沈从中间冒出一个头,恰好把茅小飞和徐柒隔开,他眨巴眨巴柔媚娇俏的眼睛,天真无辜地望着金沈,顺势吊住他一只手臂。

    到了城里,果然如时逸中透露的那样,南部大王已经安排好一切。

    叶锦添被带去交给四个夜月城里最出色的大夫看诊,甚至还请了一位命师来为他祭香。祭香在桀林和在上齐点长明灯差不多,都是为病人祈福,而且他们的香料中确实有一些有益身体的成分。

    带着金粟的遗物,茅小飞回自己房间里,不急着去洗澡更衣,他又掏出了那封信。信上的血已经完全干涸,摸上去硬而厚实,这时茅小飞才觉出有些不对,纸张比这个薄得多,这个手感,倒不像纸,更接近布。

    茅小飞想了想,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该是决断的时候,就算这封信没什么重要的,什么也查不出来,也没损失。

    于是他打来一盆清水,把纸张平平放进去,血遇到水缓缓晕开,把水染成淡淡的粉色。茅小飞眯起眼睛,手指轻轻翻弄那张纸,忽然间他瞳孔一缩,在那张厚的出奇的信纸边缘,出现了很窄的一个口。

    为了防止水顺着那条缝钻进去,茅小飞当机立断把它捞出来,铺在桌上,用指甲一点一点把信纸揭开。

    这是两张纸糊在一起,才这么厚,夹层中边缘部分被水浸湿了,中间完好无损,以极漂亮的馆阁体写了字。

    茅小飞心脏猛跳着看完了上面的内容,坐在桌边好半晌,才回过神,他伸手一抹脸,竟摸到一手的汗。

    洗完澡换了衣服,茅小飞精神也恢复了,神清气爽地关上门出来,去见穆参商。

    一见茅小飞,穆参商就很不满地埋怨:“怎么才过来?”

    “洗了个澡,总不能灰头土脸浑身发臭地来熏你。”

    “我又不介意你臭不臭,之前赶路你还不是经常不洗澡。”穆参商一不留神就把真心话说了出来。

    “洗澡干什么呀,又不打算抱你,又不打算亲你。”茅小飞眼含笑意地盯着穆参商说,舌尖轻轻舔了舔嘴唇。

    穆参商呼吸一紧,猛虎扑食一般冲上去抱住他,把人三两下带到床上。

    他黑沉沉如同宝石的眼睛明亮得很,从茅小飞上方盯着他看,呼吸急促地问:“那你现在是要抱我,还是要亲我?”

    “你说呢?”茅小飞慵懒地反问,毫不避讳地伸手摸了摸穆参商浓密的眉毛。

    穆参商毫不犹豫地吻住他的嘴,把这随时都在撩动他的红润嘴唇含在口中细细品尝,先舔后吮再啃,克制着自己缓慢地先礼后兵。

    “唔……你轻点,这几天没吃饭啊,饿成这样?”茅小飞不满地拍了一下穆参商的臀。

    那吻变成和风细雨,扫过他的眉宇和鼻子,最后还落在嘴上,有一下没一下地啄。穆参商哼哧哼哧喘着气,气息不稳地说:“那你喂饱我。”

    “你伤不疼了?”就是顾念穆参商身上有伤,茅小飞回回落下风,不敢反抗他的突然袭击,不然一不小心被他按住哪儿哪儿按嗝屁了,后悔的还得是自己。

    “疼啊。”穆参商脸色苍白,不太像说谎。

    茅小飞这时有点浆糊的脑子竭尽全力地疑惑了一下,作为一个身受重伤虚弱无比的男人,怎么还这么如狼似虎的急色。

    “疼就起来,好好歇着,来日方长,多的是时候……”

    “是时候怎么?”穆参商脸色带了点红。

    “没什么,快起来。”茅小飞推了推穆参商的肩头。

    “不起来,要不是你不让我离开这里,我就亲自去找你了。”

    “祖宗,你亲自去找有什么好,还不是一样要找人带路进山,一样要进了山到处搜寻才能找到我们,唯一不一样的是要是路上你有个三长两短,就别再想和我亲热了。”茅小飞脑补了一下,要是穆参商真残了,做什么都吃力,将来的日子得多无趣啊。

    怎么他已经在想将来了?

    茅小飞心里一警觉,尽量轻柔地抓住穆参商没伤口的手臂,把他扶起来,两个人都靠在床上。茅小飞被穆参商长长的睫毛,一动不动的大眼睛,弄得心里痒痒,伸出一根食指,把穆参商的头挑着,脸转向自己。

    “你说你怎么这么年轻呢?”这句话不无羡慕和遗憾。

    “这你不能怪我呀,又不是我决定什么时候生下来的。”穆参商急了。

    茅小飞觉得他的表情很有意思,忍不住笑了。

    从前他从来没想过,这人能从个大冰块被驯服成现在这副小绵羊的样儿,不过这还不够,穆参商对他的了解还远远不够,他要的比这些多,也许多得能把这头唯独在他面前顺从的小绵羊给吓跑。

    “小飞哥,你在笑什么?你在想什么?你想什么,都要说给我听。”穆参商抓住茅小飞的手,神情竟然有些慌张。

    “嗯,很快,你快点好起来,我自然会让你知道。”茅小飞安抚地亲了亲他的额头。

    穆参商眨着眼注视他:“你们上山发现什么了?你和上山之前不一样了。”

    “不一样了吗?”茅小飞也眨了眨眼。

    “嗯。”穆参商闷声道,紧紧抱了茅小飞一下,“小飞哥,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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