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咱俩还是好兄弟。”叶锦添拍了拍金粟的肩。

    金粟抬起头来,连忙扭过头去,叶锦添已经走得够远,背影都模糊起来。

    找到舒筒完全是个意外,这件事可大可小,也可以不用禀报给叶霸江。

    这一个月,金粟却反常地送出了第二封信,还是奉叶锦添的命令,传书给叶霸江,提前问年礼的事。

    金粟很喜欢做暗卫,他有很多办法藏匿自己,屏息闭气的时间比谁都长。

    今天叶锦添跟一个看上去没什么特别身份的人见了面,金粟在树冠里坐着,静静听着那个磁性的慵懒声音说话:“我要是你,就知难而退,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带着孩子回去过他是日子。”

    紧接着那个普通人就走进了屋子里。

    叶锦添坐在石凳上,喝了两口酒,遥遥望向天空,那里悬着一轮孤孤单单的月亮,正是一个月当中月亮最圆的时候,天空中一颗星辰也没有,唯余硕大的银盘。

    喉头微微鼓动两下,叶锦添睨起了眼睛,眉宇间一丝痛楚扭曲着掠过。

    那月光像倾洒在金粟的心头,自从舒筒回来,就算他一天两天不出现在叶锦添的面前,也不会被注意到。这一天两天最倒霉的事就是叶锦添又把那个小主子弄伤了,所以金粟一直也不敢偷工。

    “主人,酒。”不该关切的时候,金粟还是跳了下去,没收了叶锦添的酒囊。

    没一会,金粟站在窗下,他是很不想站在窗户底下听这些,但这是他的职责,日复一日地,他都得站在这里,听叶锦添那些旖旎的情话,他从来没有听过,从叶锦添的嘴里,说出那些让人面红心跳的话来,只能想象着,说的人,和听的人,是怎样的一副表情。

    数日后,年礼单子跟着叶霸江最新的指示来了。

    冷冷扫视完那一封信,金粟定了定神,把礼单拈出来重新封好。

    一个完整的、清晰的计划,在他脑海里逐渐成形。

    屋里,叶锦添又在喝酒,看见金粟进门就老大不高兴,撇着嘴不太情愿地交出了酒罐子。

    “我爹来信了?”叶锦添斜眼看金粟。

    “嗯,刚刚收到。”金粟默默垂着眼。

    也许是屋里的烛光太晃眼睛,叶锦添模模糊糊地边拆信边打量金粟,半晌,视线落回到抽出来的礼单上,不悦道:“你是越来越像根木头了,就不能多点趣儿,留着你在跟前看着就烦。”

    金粟沉默着,从此,他就只是沉默,像一尊完美的泥塑木胎,心里再也没有起过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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