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变得越发惨白,恨不得将整张脸都埋入双臂之间,这一刻樊向阳才意识到季南可能是病了,并不是他不想说话,他只是拒绝与外界的一切交流。

    “季南,你别害怕,这里没有人可以伤害你。”樊向阳收回想要触碰季南的手,“你要是觉得见到我不舒服,我现在可以走,但你要答应我不能继续躲在角落,可以吗?”

    季南听到樊向阳起身的声音,颤颤巍巍地抬起埋在双臂间的脑袋,伸手想要抓住即将离开的身影,却发现什么都没有。樊向阳像是感觉到什么,停下离开的脚步,转过身,四目相对,季南动了动唇,没有发声,但好像是在说‘别走’。

    樊向阳能从季南身上感受到他的紧张不安,难道是因为把他一个人留在房间里,让他没有安全感?虽说只是猜测,但樊向阳还是忍不住蹲下`身,直视着季南泪眼汪汪的双眸问道,“你是害怕一个人待在房间里吗?”

    季南眼神里透着惊色,他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但樊向阳基本能断定自己的猜测没有错。

    “你还真的是小孩子,需要我讲睡前故事给你听吗?”樊向阳难得有心情打趣。

    季南知道樊向阳是在取笑他,抿着嘴唇,不说话。

    “跟你开玩笑的,别生气。”樊向阳突然觉得这个不说话的孩子还挺有意思的,“那我等你睡着了再走。”

    樊向阳哄着季南上了床,替他盖好被子,关掉房间的灯,然后盘腿静静地坐在床边,“睡吧。”

    有了樊向阳的陪伴,就像是为季南打了一剂镇定剂,不安的恐惧渐渐退去,只剩下一身的疲惫不堪。这是季南自出生以来睡得最安稳的一觉,梦境中没有对他拳打脚踢的母亲,没有冷漠白眼的父亲,也没有狰狞可怕的哥哥,有的只是樊向阳那张笑得温柔似水的面庞,若是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第三章

    樊向阳是被吵醒的,昨晚一不留神就靠着季南的床边睡着了,现在四肢发麻,难受得很。

    “诶!你不能进来!你是谁?”正在准备早餐的李嫂见家里冲进来一个陌生的男人,连锅铲都来不及放下就匆匆冲出厨房挡在男人面前。

    男人神色阴冷,一看就是来者不善,“樊向阳在哪里?”

    “你这人到底是谁啊?”这男人莫名其妙冲进来,连声招呼都没有,还一进门就要找樊向阳,“怎么乱闯别人家?”

    男人一把将李嫂推到在地,此时樊向阳伸了个懒腰从楼上走下,见到家里多了一个陌生人,心底顿时敲响警钟。

    肖云峰及时出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男人身后三下五除二制服了他,男人被扼住后颈,整个头被摁在地上,一张俊脸涨得通红,苟延残喘的模样狼狈极了。

    不给男人任何说话的机会,肖云峰已经从腰间抽出枪,开膛顶在他的后脑勺,眼里透着杀意,“你是谁?”

    “放开我!”被摁在地上的男人拼命挣扎,“樊向阳,你把季南交出来!”

    这下樊向阳算是清楚了这个男人的来意,原来是为了他昨晚救下的少年,不过他跟季南是什么关系?

    樊向阳不紧不慢地走下楼,半蹲着俯视地上的男人,眼神里透着几分不屑,“你和季南什么关系?”

    “季南是我弟弟!你他妈的——”

    “原来你是季南的哥哥。”樊向阳轻轻一笑,起身向后退了两步,随后对肖云峰道,“云峰,把他放开。”

    肖云峰有些不放心,“可是……”

    “放开他。”

    在樊向阳气势的压迫下,肖云峰无奈放开被制服的季礼,但冰冷的枪口始终对准对方的后脑勺,以防男人做出过分的举动。

    “你叫什么?”樊向阳笑得一派温和,不像是外人口中所说心狠手辣的样子。

    季礼俊美的面孔微微狰狞扭曲,但迫于身后的压力,他忍气吞声地回答,“季礼。”

    “你放心,季南在我这里很好,他还在睡觉。等他醒了,你可以带他回去。不过在此之前,我有件事需要跟你当面确认一下。”

    樊向阳双眸微微一转,薄唇轻抿,上下打量了季礼一番,“季南是昨晚我在酒吧救下来的,听说你父亲拿季南去交换一笔生意,这事不假吧?”

    说起这事,季礼气不打一处来,季明涛那个老家伙趁他不在家,居然把季南送出去当作谈生意的筹码,他明明知道季南对他有多重要,竟然还敢那么做!

    “这是家事,恐怕轮不到你来管吧?”虽说季明涛有错,但怎么说这也是季家家事,难不成还轮得到樊向阳来插手?

    听到季礼的回答,樊向阳方才的笑意顷刻间消失不见,那张如同雕刻般精致的面孔上只剩下冰冷的寒意,令人望而生畏。

    “本来家事确实轮不到我管,不过我没理解错的话,季南在你们季家就是被当作交换利益的工具?”

    樊向阳早该猜到的,为什么昨晚他提出要送季南回家的时候,他看起来那么害怕,仿佛天崩地裂一般的绝望。一想到那么弱小的一个孩子,被这群豺狼似虎的家人当作工具一样使用,心中的愤怒就像大火熊熊燃烧。

    “我听说樊少从来不喜欢多管闲事,怎么现在对季南那么关心?”季礼冷冷一笑,“不过也是,依季南的长相,想要勾`引樊少应该不难。”

    这一次,没等肖云峰动手,樊向阳二话不说一拳将季礼打到在地,看着季礼因疼痛而微微扭曲的面庞,樊向阳不解气地将他从地上拽起来,“你知道我不爱多管闲事,那你应该也知道,但凡我插手的事,也绝不可能在半途抽身。”

    “呵呵。”季礼喘着粗气,撕裂的唇角流着鲜血,“看来樊少这是看上季南了,不过季南才16岁,还是未成年,恐怕你担不起这个责任。”

    正当两人争执不下的时候,睡醒的季南发现樊向阳不在身边,有些慌张地走出房间。听到楼下传来樊向阳的声音,季南赤着脚跑下楼,却看到了一张这辈子最最不想再见的面孔。

    为什么季礼会在这里?他又要来抓他回去了吗?他不要回去,他不要再被季礼抓回去,一定会死的!

    看到季礼的那一刹那,黑暗的记忆接踵而来,他被季礼绑住双手,撕破衣服压在床上。季礼用各种道具玩弄他的身体,好几次他都以为自己要死了,可每次醒来却发现,自己还活着,那种令人窒息的疼痛不能要了他的命,但真真实实让他感觉自己死了一回。

    季南狗搂着腰,扶着双膝,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缺氧的头晕目眩好像令他下一秒就能昏厥过去。季礼是季南心中一道难以抹去的阴影,只要看到那张脸,喘不过气的窒息感就会如同潮水般向季南涌来。

    在遇见季礼前,虽然季南不爱说话,但不至于有恐怖性焦虑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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