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航心头横着一口不顺遂的气,所以他只能拿程西撒气,他们入了里,锁芯咬合的那一瞬间,程若航没任何言语地向程西讨伐些什么。他懒得告诉程西,他当这种正人君子已然够长时间了,他再寻常不过的欲|念都必须顾及着身份,顾及着太多礼义廉耻,顾及着程西的感受,可是他的隐忍没有得到毫厘的馈赠。反倒是把他逼得一副十恶不赦的样子。

    程若航的手探入程西的衣服内,能分明地感受到她颤了颤身,可是她依旧闷声承受着他毫无风度的吻与力道。

    眼睛慢慢适应了黑暗的存在,即使再无光明,也能看到曦曦光亮,以及程若航那熟悉的面孔。

    “我知道我这样很没良心,吃穿用度全是程家的,还要不知廉耻地招惹你,可是,我不想离开你,也不要你爱别的女人,我不想像姑姑那样,照着你的样子去找无数个像你的男人,我不想,也不要……”

    程西的话淹没在程若航俯身压过来的吻里。

    熨帖板正的西服束住了程若航太多的任意妄为,他解脱掉外衣,顺势摘掉了领口的领带,拦腰抱起程西的时候,她埋首在他脖颈处,眼角的一颗泪,一轻擦,滑进了他微敞的领口。

    温热的,好像能沁入他心里一样的分明。

    作者有话要说:  虽说停在这里有卡文的嫌疑啊,不过请看在我今天更文字数的诚意上,原谅一下。

    双休日两日出城有事,暂且不更了,呜呜呜。

    ☆、(60)而立(下)

    程西落在玄关的包里,手机在响,这个时间点,今天的契机之下,她猜到应该是姑姑的电话或者视讯。

    可是程若航在感受到她的临阵脱逃之后,始终没肯放她下床。

    他单膝跪在程西的两腿之间,右手的手掌还托着程西的脑袋,这样的暧昧姿势,还躺在程若航的床上,程西无需照镜子,也知道自己的脸烧红得不像话。

    暗夜之中,程若航伸手按亮了床头柜上的台灯,橘暖色的一束光追到程西眼里,她本能地闭了闭,没有任何言语的气息,程西根本没脸去仔细感受一分一秒。

    “我不接姑姑的电话,她会担心的。”程若航支着一只手臂,俯身瞧着他,衬衫的领口垂下些,程西轻如蚊蚋的话,暖洋洋地灌进他的领口里。

    “西西,如果姑姑与我,你只能选一个,你要谁?”程若航大概是醉了,这样黏黏糊糊甚至有几分孩子气的口吻,太不像他,程西被他的话生生问出一身汗。

    她内心很矛盾,明明依恋着他,也满腔热血地想把自己交付给他,可是千军万马、潮汐奔腾即在眼前这刻,她始终不能顺着他的要求答,哪怕只是哄骗他一句。

    “姑姑这些年待我很好,我不能那么没良心。”

    程西太贪心,她始终想,不负如来不负卿。

    程西平躺在程若航的怀里,她甚至不知道,她身形哪怕寸半寸,都能要了程若航的性命,他隔着一臂距离俯身看她,看她的两行泪流进发梢里,程若航不敢轻易开口,怕他煎熬的一口气随着他的张口的那一个空隙钻出来,一发不可收拾。

    “程西,”程若航滚了几下喉头,咽下了那口气,“我这些年待你也很好呀,……,你真是坏透了,……”程若航动容的声音埋首到程西的肩窝里,几个温存的吻后,他狠心在她耳后脖颈处咬了一口,半明半昧的光线之下,程若航像极了《夜访吸血鬼》里那个尊贵又寂寞的吸血鬼lestat。

    程西被他没轻没重的力道咬疼得冷嘶一口气,可是她始终没有推开他,就在程若航伸手抽开床头柜的一个抽屉翻什么东西的时候,程西羞得一直闭着眼,她不敢问程若航,你要干什么,或者,你在干什么。

    直到她脖颈处一丝冰凉攀附上来,程西才一惊睁眼,程若航身上的衣服还是完整体面的,他坐在床畔托着程西起身,给她正好脖子上的那条项链。

    “干嘛,很失望?刚才以为我要拿什么?”程若航看穿程西的心思,“安|全|套?”逆光之下的他,带着几分狡黠的口吻捉弄程西,程西大窘,拍掉他还在她脖颈处的手。

    “别动,还没戴好呢!”某人一边在给程西带一条来路不明的项链,一边还没打算过上一个话题,“尽管我很想,不过在你没准备好之前,我不可能勉强你,更不会心有算计地在家里准备一些企图之物。我要是随时随地的在家里能翻出安|全|套这些东西,你觉得我还值得托付嘛?”

    程西羞红着一张脸,痴痴呆呆地任由程若航替她归整好颈上那条项链,程若航说,程西之前来这两次,两次睡在这里,偏偏两次都没有发现这条项链。

    “你二十岁的生日礼物。去年春节姑姑找我谈过那次后,我逼着自己不要去管你了,反正你吃穿不愁,甚至只会比我更有挥霍的能力,我为什么要处处舍不得你呢。去美国的那一个月,我以为你起码会给我来一通电话或者短信,哪怕邮件,可是有人愣是毫无音讯,生日聚会也是花枝招展的与纪东行一道合照,显然毫不在乎我的心意我的归期。”程若航回来之后,就把这份礼物直接扔进了床头柜里,“你两次过来,我想,如果你翻出来了,就随便编个理由还是给你算了,偏偏你始终没有发现。”

    程若航说,连老天爷也在磕绊他们。

    “明明是你突然不理我了,我怕招你烦又怕影响你工作,更怕我一通越洋电话过去,你让我以后不要再有事没事絮叨你,生日那天,从零点开始的第一秒到24点前最后一秒,我都在等你的信息。”程西摸摸颈上的这条tiffany吊坠,她委屈大过于惊喜,埋怨的口气,“谁会没事翻你抽屉,谁稀罕你的项链!”

    “是,我只是个拿薪酬的医生,家里即便有点底子那也是祖辈及父母的。我不是纪东行,换车如同换衣服;更不是贺正庭,可以一怒为红颜,为了个从未得到的知音人能甘愿放下一栋建筑楼的生意。我是个医生,不谈医德也必须有职业操守,所以即便纪东行打电话告诉我你那晚喝醉了,我有急诊病人在,我都不能完全听从自己的私心。西西,你要想好了,你真得愿意和这样没钱没势甚至没有固定时间陪着你的人在一起吗?”

    其实,程若航比谁都怕,恩重情浓最终败给了岁月无情太匆匆。

    程西心头一酸,突然一个欠身,扑到程若航的怀里,双手攀住他的脖子,第一次主动吻他,程若航反应过来回吻她时,却被她咬了下下嘴唇,得逞的人带着哭腔,“我不要那么多钱那么多势,你比谁都清楚,我最缺的是什么,你这些年太惯着我了,把我惯坏了。可是我不是个孩子,我尊重你及你的职业,即便去年那半年,你对我不闻不问,我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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