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那会儿特有出息,自己喝觉得没劲儿,就掏十块钱给老板当押金,怀里抱着好几瓶到篮球场里给大家一人分一瓶。

    肖瑾嘴馋,最喜欢夏天吃冰棍儿,那会儿她俩就买一个双把雪糕,俗称“双棒儿”,两根竹棍从中间一分二位,幸福的不亦乐乎,那时候她们都固执的认为好朋友就是什么都要分享。

    小卖部再往前走两步就是心脏加强病房(cuu),老楼的二层是内科楼,放射科、心脏导管室和手术室都在这里。她踩着老旧的楼梯下到一层。

    ☆、炫耀恋情

    15-120室是睡眠呼吸疾患中心,前卫生部长陈敏章题字的“北京协和医院睡眠呼吸疾患诊疗中心”的铜匾还在墙上挂着,墨绿色的木门中间一块透明的玻璃,她看了一眼并没发现可疑人员,又朝着10号楼心理医学科走去。

    乍眼一看到诊室门口还未散去的人群,就知道自己大概找对了地方。

    再往前走了几步,便看到了门边站着的熟悉面孔。

    “嗨,笑忱。”

    她笑着打招呼。

    慕笑忱偏头看见来人,黑了一上午的脸色才终于有点好转,可依然不怎么高涨。

    “裴医生好。”

    “怎么了?”裴涪浅还是第一次见到这般蔫蔫的慕笑忱,不免有些纳闷。

    “哎。”他沉重的叹气声,可吓坏了裴涪浅。

    手术失败了?不可能,肖裕不做手术。

    开错处方了?不可能,他一向严谨。

    被领导批了?更不可能,他比领导嗓门还大。

    不然就是被家属找事儿了?

    “到底怎么了?”她有点着急。

    慕笑忱不答反问:“裴医生,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她也是今天才知道,裴涪浅点头:“情人节。”

    “呵呵。”

    “......”怎么今天大家都不太正常?

    慕笑忱看着眼前自己暗恋未遂的女神,一时有点伤心,情不自禁的哭诉自己受到的非人遭遇:“你知道去年的这个时候,肖医生跟我说了什么吗?”

    裴涪浅汗颜,去年她还在美国怎么可能知道啊。

    她摇头,认真的思考了几秒,然后猜测:“祝你幸福?”

    慕笑忱握拳,深吸了一口气咬牙切齿的低吼:“wish u&&ine’s day ang!!!”

    “......”

    可以,这很肖裕。

    “我打算今天也把这句话当做祝福送给他。”

    “......”裴涪浅挠头,难掩尴尬:“这...这个....嗯......”

    很想劝他一句珍爱生命,最后只是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留下珍贵的二字:“保重!”

    她走到诊室门口,正好最后一个病人从房里出来,和她对视了一眼,裴涪浅微笑点了下头。

    推门进去,那人正抬手疲倦的捏着眉心。

    这间房子正好窗户朝南,中午的太阳照在桌面上,映着日光他穿着干净洁白的白大褂站起身向自己缓步走来。

    不需言语,只是他朝着自己走来的这一举动就能瞬间刺激到奔溃。

    肖裕走上前,低头看她一眼,那低宛如大提琴般磁性的嗓音轻声说着:“饿了吗?”

    她摇头,目光呆滞的看向这样子的他。

    高中时,因为见过她母亲一面,她便崇拜上那个英姿飒爽的女军医,于是她总说自己的梦想是当一名救死扶伤的医生,最好是心外科。

    他每每一副震怒的表情瞪向她,毫不掩饰的嫌弃说她恶心死人了,竟然想把手伸进别人的胸腔里挖来挖去。

    他一直有洁癖,因为忍受不了医院铺天盖地的细菌和病毒,就连她曾不小心将美术刀滑到他小腿上,硬是生生拉开了五厘米多的口子,都不愿意到医院进行包扎。

    皮肉分离,她亲眼见着他小腿上那一处真实的皮肉分离,新买的美术刀锋利的刀刃一下去便是一厘米的深,浓稠的鲜血顺着小腿滑下,甚至比她的眼泪流的都快,她惊慌的不知如何是好,慌乱之下跑去高三找肖彦。

    肖彦气的恨不得打晕了他扛去医院,他更大声的喊回去,坚决不去医院,还说自己进去三秒钟立马就会窒息而死,耻笑他们没常识,不知道医院的椅子都哪些传染病人坐过。

    他如此视医院如垃圾场,她真的无法想象当初他一个人,是用了多大的决心去学医。

    他又何必为难自己呢?

    裴涪浅抬头看着他,使劲儿努力去笑,去夸赞他:“阿裕,你是我见过把白大褂穿的最帅的男医生!”

    “我穿什么都帅。”他特不要脸的扬起高贵的下巴。

    拍一拍她的头,又低头凑近她耳边,低声补充一句:“什么都不穿的时候最帅。”

    裴涪浅控制不住的笑了,刚刚还有些感动的情绪都被他一句话破坏了,真是煞风景。

    她低头,不经意间看到垃圾桶的花朵,好奇的问:“怎么把花扔了?谁送的?”

    肖裕不是很想回答这个问题。

    有意岔开话题:“你想吃什么?”

    “我都可以啊。”

    她跟在他身后,看他换衣服,边喋喋不休的追问:“不方便说吗?是哪个爱慕你的女医生还是护士?对了今天是七夕节,你知道吗?”

    他转过身来,无奈翻白眼:“你该不会也想学那些俗气的女人问男朋友要礼物吧?”

    她诚实的点头,刚刚还没有,可是现在有了。

    “裴涪浅。”他叫她全名的时候总是没什么好事:“我一直以为你是清新脱俗的,没想到你和外面那些俗气又妖艳的凡人一个样儿。”

    只是想要礼物就是俗气了?什么歪理。

    “许医生都有花收,还是九十九朵呢。”她不服的哼道。

    “许诃子?”肖裕纳闷了:“你什么时候和她关系这么好了?”

    “就是上次在餐厅吃饭碰见你的那次,我一直垂涎她的美色和智慧。”

    又是一个和慕笑忱一样的疯子,肖裕很嫌弃:“我能求你以后离慕笑忱远点儿吗?”

    “这关慕笑忱什么事?”

    我怕他掰弯你,肖裕瞪了她一眼,在心底说着。

    “这破花就是他送的。”他像是和那花有仇似的,眼里一团火不自觉的燃了起来。

    “等等。”裴涪浅汗颜了:“情人节,慕笑忱送你花,玫瑰花?”

    “谁知道他有什么毛病!”

    (慕笑忱:你才有毛病!)

    她是不是忽略了什么?裴涪浅想到刚刚在门口慕笑忱伤心的语气和失落的情绪。

    她决定暂时先忽略,只因她更在意另一个问题:“所以我到底有没有礼物收?”

    “你想多了。”

    “没有商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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