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事无补,心情也毫无变化。

    “在意这些做什么呢?迟早都一样。”bobby转头看向玻璃窗外——早上十分亮堂的阳光彻底黯淡下来,天空阴沉沉压在人头顶上。

    “好,最后一个问题,到底几个人和我发生了关系?”

    “我不知道。”bobby摇头,“allen可能知道,就看他当时是不是真有耐心观摩完全程了。”

    任亦没什么话好说了。bobby絮絮叨叨地说些什么,根本没听进去多少。吃完饭,去喝酒。之前party上的女生说bobby很能喝,果真如此。他机械地灌着酒,一杯子又一杯。这种逃避是短暂的,但在那一刻,却仿佛是永远不会结束的永恒。

    奶奶总是警告他不许喝酒,因为他爸爸后来是个酒鬼,他没有概念。现在这样烂醉如泥又有什么关系,没人在乎。

    任亦知道自己被搀扶着上了出租车,脑袋还砸到了车门,痛感却很微弱。费劲地爬楼梯,右腿拖沓着。随即整个人仰面倒在床上,味道是熟悉的,他挣扎着掀开眼帘,看到自家天花板,又再次阖眼。安心的很,任何事情都纷纷退散。

    一阵男士香水的味道袭来,他下意识轻轻吸了吸鼻子。因为浸淫其中,渐渐不再能闻见。有人覆上来,任亦头歪向一边,还记得自己满嘴的酒气。

    对方并没有想亲*嘴,第一个吻落在他歪着的脖子上。衣服被解开,任亦没有挣扎,只是静静地躺着,仿佛没有这回事。直到被剥光并感受到一丝冷意,他才软软地环上对方的脖子。

    反正不是我先开始的,也不是我想要做,任亦迷迷糊糊地想。

    像是坐了好一阵子的跷跷板,欲上不上,欲落未落。他哼唧着,不知想要什么。

    然后便痛起来。缓慢推进的钝痛,将他打开,击碎,所有所有的屏障都毁灭——无论是肉体还是心灵。身似一粒浮尘,虚弱极了,不会死,只是无止境地坠落。

    皮肤灼热,有汗水冒出,又转眼被被子吸走。

    我要走了。一辈子都不会再回来了。恐慌抓住了他,他抓住了身上的人。对方重新摆弄着他,又是一场痛,不愿意结束的痛。

    就在今天,饮一场醉了就不会醒的酒,得到一个睁眼就失去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苏醒

    林清平心不在焉地听着,故事中应致治很少出现,令他兴趣缺缺。任亦的声音温润、平和,缺乏起伏,适于说故事。正因如此,使得他听上去在讲不相干的人的故事。照片那一节说完,他沉默下来,稍事休息。雨势时大时小,趁着室内寂静的空当又随心所欲地大起来。病房在八楼,噼里啪啦的声响如同砸在头皮上般清晰。深重的凉意悄然侵袭,林清平抬眼,发现尽管纱窗紧闭,外面的窗户却开着一半。他起身,将两层都关紧,又回到原位坐下。

    原本等应致治醒来等的心焦,现在却分不清楚是否希望他醒来了。说实话,任亦的经历讲出来,林清平并没有过多的触动。三十岁的人了,已经过了大惊小怪的年龄。如果说他对对方的经历有抱歉的心情,也是出于对应致治的喜欢。他介意的也正是这一点——应致治做了不好的事情自己会感到负有责任。这是可笑的,因为任亦才是他的亲人,自己,还算不上什么。

    林清平每隔一会,看一眼对面,心绪沉重。“你当时就喜欢auther是吗?”

    “嗯。但是他一无所察。”任亦点头,浮起对往事沉湎的神情,“那次喝醉酒,我以为是auther。”因为以为是auther,他才采取了与其说是逆来顺受不如说是乐见其成的态度。

    “以为……”林清平的心吊以来。

    “其实是应致治。”

    林清平避开了任亦看过来的目光,只有将视点落在不相关的死物上,才能缓解他厌恶的感觉。超乎伦理的事,即使用喜欢作解释,他一时也无法说服自己去接受。现在躺在对面的应致治就是从15岁的那一个走过来的吗。这些混乱的念头在他脑袋里绞来绞去,持续了几秒,抑或是几时分钟,然后才想起怨恨任亦来。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林清平严厉地问道,他不想怪罪应致治,一厢情愿将任亦当做这桩肮脏事的源头。

    “因为你喜欢他。”

    林清平被刺痛般抬眼,从任亦的眼中不难发现真诚,却不明白他这句话到底是善意还是恶意。打量着那张仍然白皙瘦长,鼻梁及双颊散布雀斑的面孔——当年大致也是这副模样,他恶意地想这样一张脸能够成为任何遭遇理所应当的解释。可是牵连到应致治,自己也分不清是什么滋味。

    “没人能想象出来早晨在弟弟怀里醒来是什么感受。”任亦自嘲地轻笑一声,“我的脑袋彻底当机,已经不再对发生在身上的事吃惊。他死命抱着我,不说话,也决然不让我起来。我也不再挣扎,思绪放空,完全没有意识到有多危险。不知道什么时候auther进来,看见我们。”

    林清平一丝接话的欲望都没有。

    “我妈从看到照片的时候就拒绝再跟我说话。我难受啊,后来就只剩下生气和怨恨。离开英国的时候,我对她说‘你不把我当儿子,我也不把你当妈。你的两个儿子,我喜欢一个,睡了一个。’她气死啦,给了我一巴掌,也做不了别的。应致治和auther都在旁边看着呢,可是他们听不懂中文。”任亦的话里已经没有怨忿,但是仍带着报复得逞的快感。

    “你好奇我为什么说这些?”

    “你想说,应致治喜欢你?”用的是疑问,可林清平知道这点毋庸置。可是他这么理性的人都要嘴硬,“未免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任亦温和地笑了笑,“auther大学毕业后就来了中国找到了我。同家里的联系渐渐少了,后来听carl说,应致治毕业也来了这里。没有刻意取得联系,只是无意中发现他每年都会来杭州一趟,日期不同,待的时间也不定。你说,年年来杭州报到的理由,除了我们,难道还有别的吗?”

    “他年年都来?”

    “是。偶尔从他的社交网络上得知行踪。但他可能以为我们毫不知情,甚至连他来中国都不知道。”

    原来是这样。林清平自认为聪明地猜到应致治来杭州总有因由,现在终于知道了。“你喜欢吃沃面吗?”

    “啊?”任亦不太明白他的意思,“喜欢是喜欢,怎么突然问这个。”

    “没什么。”

    恰好此时,应致治的身体左右动了动。任亦遂停止了讲话,看着林清平犹疑片刻,仍是走过去,轻轻地唤着他的弟弟。

    应致治面色苍白,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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