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众人注目

    人群唾沫横飞,议论纷纷,越说越带劲,对万佛教主与神音公子、琉绾姑娘的八卦进行各种猜测,甚至有人说要下注。

    我面无表情地用眼神扫荡了所有人一圈,默默分析,如果他们所说的神音公子是兰颜阁的无花公子,那么那个什么神曲仙音岂不是我瞎弹唱的那一曲。这还真是一个乌龙的误会!

    敛了敛神色,我拍拍多宝,出了茶楼。

    埋着头往前走,路过一个小摊时,买了一把伞,打在头顶遮遮太阳,顺便也挡一挡时不时瞄过来的目光。

    “少爷,我给你撑伞。”

    多宝抬手来拿伞柄,我躲开了,转头对他说:“你去找辆马车来。”多宝看看四周,面露犹豫,我道,“现在是大白起来,那次因为我这个累赘,他受伤了。而且,不知何故,那次后,我便少于见到他了,他也不再检查我的功课。后来,我不学功课了,他也不曾问过。

    我对此耿耿于怀了好些日子。随后便领着柳寓封和柳寓澜游山玩水,植树栽花,设计我的华容居,这才算是忘了那茬。

    轿子平稳,速度适中,比坐马车舒适多了。我不去看柳重域僵尸似的脸,自顾自揭开轿帘往外面看去。

    街上,许多店铺,摊子已经开张了,稀稀拉拉的人群穿行街上。

    看了一会儿,见有人开始瞧过来,遂放下了帘子。

    一回头,撞上了柳重域的目光,里面似有沉思之色。我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犹豫地开口:“父亲,有事吗?”

    他懒懒地移开视线,声音毫无起伏:“听说,你新结识了一位朋友?”

    我微笑起来,语气愉悦道:“是的,他叫梅九。轻功特别好,可以飞上南山寺的那座高塔,还长得特别好看,我从来没见那么好看的人。”

    “你没见过比他好看的人?”柳重域眼神有些奇怪。

    我以为他不信,便道:“父亲见了就知道我所言不虚。”

    沉沉的眼看了我一会儿,忽然道:“离江湖中人远点。”

    “父亲误会了,他不是江湖中人。”我解释道。

    “他告诉你的。”

    “嗯,他说他不混江湖。”

    柳重域冷“哼”一声:“不要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

    我张了张嘴,想要辩解,但看着他肃冷的脸便不由住了口。

    沉默,一种说不上是怪异或是什么的气氛蔓延着。

    我盯着轿子前面的一个点,愣神。

    作者有话要说: 祝各位姑娘看文愉快!!

    ☆、第13章 皇g" />之行

    愣神间便有些瞌睡。

    醒来的时候,脑袋靠在柳重域肩上。我抬起头,揉揉眼睛,看向他。

    绿光!我好像再次看到了父亲眼中有绿光划过,我立刻从茫然中醒神。但是已经没有了,漆黑如墨,深沉似海,没有绿光。

    难道刚才是我的幻觉?

    我凑近又仔细看了看,还是没有。只有墨瞳凝定,倒影出我好奇的脸。

    “到了。”沉沉的声音。

    仿佛有冷气拂过脸颊,我讪讪地拉开脸的距离,放开了扒在他肩上的手。

    忍不住又瞄了一眼,正好对上他蹙眉,古怪的眼神。我心里一凸,感觉怪怪的, /> />鼻子,赶忙下了车。

    十年过去了,皇g" />建筑从未变过,依然气派恢弘,方整规则。只是人已换了不知多少模样。一景一物,一花一草,似旧还新。

    一个清秀的小太监早已等候在g" />门,知道我就是太后要召见之人后,赶忙上前领着我往太后g" />里行去。

    一路上,所见琼楼玉宇,繁华富贵,气象逼人。我心如伏波,暗厌生之。

    不知走了多久,小太监停在一处透着点儿庄严的殿,懿德殿前,对一个守门太监报告:“张公公,麻烦您禀报太后,柳丞相家的大公子到了。”

    大约等了一炷香的时间,那个进门的太监终于姗姗来迟,尖着嗓子对我笑道:“柳大公子,请随奴才来。”

    我振了振j" />神,随着张公公攀上台阶,走进殿门。

    太后g" />里的奴才女婢们显然没有我家的小厮们训练有素,小眼神直往我身上瞟。我目不斜视,一直走到大殿,在恰当的距离停了下来,跪地,口呼:“草民参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万福金安。”

    静,很久不闻人语声,更是听不到太后喊起的声音。我大着胆子抬眼看去。

    凤衣华服,云髻高绾,金钗bsp;/>鬓,容色瑰丽,四十岁的年龄,三十岁的颜色,这就是太后。她用上位者特有的高高在上到平淡的神色打量我。

    我垂下头,做低眉顺眼状。终于听到她矜傲到无甚情绪的声音响起:“起来吧”。

    无视周围探究的目光,我规规矩矩地站着。

    “叫柳寓衍是吧?”

    “回太后,是的。”

    “皇上既已将韶华赐婚于你,不知你们柳家打算择何吉时完婚?”

    “回太后,韶华公主乃金枝玉叶,草民不敢怠慢,自当与家父仔细挑选良辰吉日以迎娶公主。”

    “哀家看下月就有吉日。”

    “草民自当在下月择一吉日良辰。”

    皇太后瑰丽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轻端起一杯茶,秀秀气气地抿了一口,放下后再次看向我:“公子乃柳丞相之子,想必才学出众,不知准备何时考取功名?”

    我忍着各种不适,恭恭敬敬道:“草民了什么。太后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问了些关于我家里面的事儿。开始,我以为是想了解我家内宅是否干净,后来发现,所有的问题都和父亲有关,不由心生疑惑。太后大约是瞧出了我的想法,遂住了嘴,不再多问,让我退下。

    走到殿外,我对韶华公主道:“多谢公主相送,草民告辞了。”

    “不用叫我公主,叫我名字即可。”光华灼灼的脸上泛起了桃红,声音也娇柔。

    美人如此,我突觉不忍心,但随即想到不声不响就被强行赐婚的事情,便又没了怜香惜玉之心。

    “话声。

    一个应该是主子的女人声音道:“你说那个贱人带着一个约莫两岁的孩子到了京城?”

    一个年岁有些苍老的女人声音回道:“回娘娘,奴婢亲眼所见,千真万确。”

    “你都打听到什么了?”

    “那个女人住在京城西郊的一处老旧的四合院里,听她周围的人说,她是一个月前住进去的,那两岁小儿是她的亲生儿子,最近她正到处寻找孩子的父亲。”

    “你说她来是为了寻找孩子的父亲?”声音有些扭曲。

    “是的,娘娘。”

    顿了好久,才又听到:“那她可带有什么信物?”

    “这个老奴倒不清楚。”

    “去打听清楚。”

    “是,娘娘。”声音压低,“需不需要……”

    “暂时不要轻举妄动,查清楚了再说。”

    我大概是听到皇家秘辛了,果断转身。

    “谁?”y" />冷的声音。

    我吓了一跳,反应迅速地躲到树丛中。然后便听到一个恐惧的声音:“皇后娘娘饶命,奴才愿为娘娘效命。”

    “你是哪个g" />的?”

    “奴才是迎春阁的,在林昭仪手下当差。”

    “喝下这个,就饶你一命。”

    “是,皇后娘娘。”

    一阵沉默过后。

    “娘娘怎么放了他?”

    “放心,他活不过明得极是。”皇帝眼睛一亮,遂吩咐总管太监伍德公公安排乐舞。

    “瑾瑜平时都有什么消遣?”皇帝复又问我。

    “也就踏踏青,赏赏花,观观鱼,看看书,吃吃饭,睡睡觉。”我一手撑头,一手举杯,习惯x" />地喝了一口。

    “呵呵,瑾瑜的生活似乎很有趣。”皇帝一副感兴趣的样子。

    我放下酒杯,直视皇帝,愁眉苦脸道:“这哪里是有趣的生活,分明是无聊。”

    “无聊,怎会?”皇帝好奇。

    我双臂交叉置在石桌上,头无意识地前倾,眨眨眼道:“其实无聊本身也是有趣的。”

    “哦,这又怎么说?”越发感兴趣的眼神。

    我嘿嘿一笑,道:“你要知道人的想象力是无穷的,越是无聊的时候,这个思想就越是会神展开,然后道。

    皇帝露出好奇的神色道:“说来听听。”

    “是,皇上。此人是兰颜阁的小倌,在……”

    “兰颜阁?”

    伍德上前:“回皇上,兰颜阁是个小倌馆,只怕里面出来的人并不如何,只是被外界夸大其词了而已。”

    皇帝看向小太监,小太监立刻跪地,急切道:“皇上,奴才不敢隐瞒,奴才是亲耳听闻,传言半点不虚。”

    “你亲耳听到的?”

    “是,那柳重域那是有事要办,一大早就出门去了。”

    “原来如此。”我点了点头,复又问,“他可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不曾说。……少爷……”

    “什么事?”

    “少爷未免太过重视梅公子。”

    我疑惑地看向多宝:“这有什么不好吗?梅公子人好,心好,武功又好,许多人想结交还没机会呢。本少爷能结识他自当珍惜这种缘分和友谊。”

    多宝犹犹豫豫道“少爷,也不是说不好,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梅公子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加之年纪轻轻,武功深不可测,其人又叫人看不清深浅,少爷万不可太过信任。防人之心不可无。”

    我皱眉瞪多宝一眼:“以后不许说这种话。”

    “少爷。”

    “我知道了,你不必杞人忧她已经径直上楼来了。没一秒,门外传来黄莺般清脆的女子声音。

    “大哥,玉卿有事求见。”

    我正色道:“四妹妹有什……?”

    不待我问完话,她已经推开门走了进来,打扮得十二分美丽。十四五岁的年纪却已经发育良好,窈窕有姿了。

    水水媚媚的眼神先四处扫视,看到了梅九后一亮一羞,低头,再微微抬头,摇摇曳曳地走到我面前道:“妹妹给大哥请安。”

    我淡淡道:“妹妹客气了,不知四妹今日来访所为何事?”

    “妹妹前几日新谱了一首曲子,想弹给大哥鉴听指教。”

    我为难道:“妹妹也知道,哥哥于琴道方面不甚j" />通,三弟比我强多了,妹妹不妨去找三弟。”

    “这……”

    “再者,哥哥这里有男客。妹妹久留于此怕是对妹妹闺誉有碍。”

    “大哥多虑了,这位公子既是大哥的朋友,想来君子端方,人品出众,他人又岂能误会。”听柳玉卿说话,一派端庄文雅之态,但难掩玉面飞霞,眼神时不时瞟梅九一下,女儿家的小心思全写在脸上了。

    我看了看梅九又看了看我这四妹,有点为难。梅九若是也有意思,我倒也不好阻拦。

    正纠结,梅九看了我一眼,起身走到窗边眼望外景。

    这难道是表示他对我家妹妹没意思?

    我撇撇嘴,看向四妹,却见她一脸迷恋地盯着梅九的背影。

    这可如何是好,既不能打击少女的纯纯春心,又无力真的促成他们。

    不好强行赶走玉卿,只好给她一个展示的机会。

    我清了清喉咙,道:“四妹既然有心,便弹来听听。虽然大哥不太j" />通乐理,但居处自有j" />通的人足可品评一二。——竹书,去取琴来,顺便叫来梅琴。”

    竹书应声而去。屋子里剩下梅九、柳玉卿和我。柳玉卿的全副注意力都在梅九身上,不知不觉她轻移莲步向梅九走去。

    我张口欲叫,她却停了下来。

    我摇摇头,深感深闺少女也很大胆。不过稍微一想,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当年的柳夫人不就是脸皮够厚,硬是等到了嫁给柳重域。

    “梅公子好。”

    我再看向柳玉卿,她已经走到梅九身旁斜后一拳头距离的地方了。

    梅九微微侧头道:“柳小姐。”声音冷漠得与之前判若两人。

    柳玉卿咬着唇,眼圈都红了。

    我看看两人,不知咋办好。幸好,此时,竹书取琴来了,后面跟着梅琴。

    “四妹,快过来试试琴音如何。”

    玉卿立刻敛了委屈的表情,高兴地跑到琴前,用手 />了 />,赞叹道:“大哥这琴可真好。”

    “四妹觉得在什么地方弹比较好?”

    “这里就好。”

    ***

    悠悠扬扬的琴声到也悦耳动听,若不是情况不那么对,我一定会很享受。

    柳夫人曾经是冠盖满京华的才女,其中又最以琴艺最是为人称道。柳玉卿在她的教导下,确实琴艺颇为高超。

    看向坐在我左手边的梅九,脸上清冷得和寒雪有的一拼,神情中完全看不出他对此曲的感受如何。

    我皱皱眉,正欲转回头,他又看了过来,用询问的眼神看着我。

    我挑眉道:“你不觉得很好吗?”

    “还不错。”冷淡之极,毫无感情。

    我问了也白问。

    一曲终了,柳玉卿用期待地眼神瞟了梅九一眼,复又硬生生转而看向我:“大哥觉得怎么样?”

    我点点头,真心赞道:“四妹琴艺高超,乐声动人!”转头看向梅琴道,“梅琴,你来说说你对四小姐这首曲子有什么看法。”

    “是,大少爷。”梅琴不亢不卑道,“如大少爷所说,四小姐的琴艺十分高超,谱的这首曲子很是动听,当属上品之乐。”

    柳玉卿全然不看梅琴,固执地看着梅九道:“不知梅公子觉得呢?”

    梅九神色不动,清冷道:“很好。”冷脸上的寒气大约方圆十米都能侵袭到。

    柳玉卿顿了一阵,最后似乎没招了,终于还是依依不舍地走了。

    我看向梅九,责备道:“对小女孩儿,就不能友善一点吗,也太不玲香惜玉了。况且还是我妹妹,也太不给面子了。”

    梅九收了冷气,淡然地突出三个字:“习惯了。”

    我愕然,他对女孩子一向都那样?难道是太招蜂引蝶,于是习惯了以冷脸拒人于千里之外?

    “想什么呢?”

    我正了正戏谑的神情,道:“没什么。”

    ***

    傍晚,余晖洒满园,我正和梅九一道下棋——不是围棋,而是扔股子寻宝藏的跳棋,负责端茶送水做糕点的小厮阿农急急忙忙跑来,气都没喘匀,就咋呼道:“少爷,不好了。”

    我阁下棋子,疑惑道:“怎么不好了?”

    “外面都传遍了,说是……”阿农看了梅九一眼,眼神一闪,吞吞吐吐说不出。

    我急道:“梅公子不是外人,你只管说。”

    阿农犹豫再三,我都快没耐心了才一副豁出去了的模样道:“大少爷,现在满京城都疯传你是断袖,还……还带了一个美男子回家,:1、今没,柳丞相家的大公子一直神神秘秘的,其人甚少为世人所知。这一朝倒是名声响亮了。”

    “不过不是什么好名声。”

    “没错,今日方知柳大公子居然有断袖之癖,难怪不爱女人。”

    “你怎知他不爱女人?”

    “嘿嘿,我有一兄弟在柳相府当职,听他说,柳相多次送女人给柳大公子,均被他拒绝了。最后送了四个水嫩嫩的美少年,二话不说就收了。嘿嘿,你说,这还不明显是……”

    “果然如此?”

    “千正万确。”

    我默默地走到那两人身旁,冷嗖嗖道:“两位如此好道他人是非,小心死了下地狱受拔舌之刑。”

    “谁?你小子少管……”那两人凶神恶煞的表情马上变得傻愣兮兮的。

    我皱了皱眉,一拂衣袖,转身快步离去。

    **

    两人不可置信互看一眼。

    “你看到什么了?”

    “一个特别特别好看的人!”

    “原来是真的。他到底是男是女?”

    “男的。”

    “你怎么确定?”

    “女的都摇摇曳曳的,他不是女的。”

    “呀,不见了。”

    “我不会是眼花了吧。世上怎么会有那样,那样好看的人?”

    ……

    **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我的气蹭蹭地往上涨,心情真是糟糕透了。断袖断袖去他的断袖,本公子英俊潇洒、雄姿伟岸,哪点像断袖?要是让我知道是那个小人散布谣言,我一定把他扒光了衣服吊在城墙上,让路人围观。

    我闷头往前走,不小心撞到了人,便立刻道歉,也不等对方回话,又继续闷头走。再次撞到了人,连忙道歉,再继续走。

    “瑾瑜兄。”

    瑾瑜兄?叫我吗?心里这样想着,我却没有回头,埋头继续走。

    “瑾瑜兄。”

    “瑾瑜兄。”

    “寓衍兄。”

    我顿住脚步回头看去。王采襄、阮柏修、齐原,还有一个没见过的男子。想来是京城五少之一的李易安,字仲融。

    王采襄道:“瑾瑜兄这是……”

    “我正要回家,没想到会与四位兄台相遇。王兄,阮兄,齐兄好。”最后看向那位陌生的男子道,“想必这位就是李兄了,李兄好。”

    “李某前几日听王兄等说起瑾瑜兄赞不绝口。李某早就想认识瑾瑜兄,可惜没有机会,之前听到大家对瑾瑜盛赞还以为言过其实,不想今日见到瑾瑜兄,方知什么叫做言语不能描述其一二风华。”李易安露出一个微笑,顿时打破了看上去不苟言笑的严肃表情。

    我拱手:“久仰李兄大名,今日得见,甚感荣幸。不知李兄几位这是要去往何处?”

    李易安道:“兰颜阁。”

    “兰颜阁?”我惊讶。

    “瑾瑜可愿与我们一道去逛逛?”齐原邀请道。

    我蹙眉摇了摇头:“我得回家了。”

    “时间尚早,瑾瑜何必急着回去。那次在风月楼,瑾瑜早早离场,不曾与你把酒尽兴。今日难得遇到你,瑾瑜就不要推辞了。”

    我看了看齐原和其他三人,沉默不语。

    “瑾瑜兄别误会,我等是听说那位神音公子又回到了兰颜阁,是以想去聆听仙乐。”王采襄解释道,“那日花魁大赛,仲融兄未能到场,不曾亲耳听到神音公子仙曲,始终对我等的形容有所怀疑。今日听说那神音公子回了兰颜阁便迫不及待想带仲融兄去一证虚假。”

    我想了想,不好拒绝,再者也想去一探究竟,遂点头同意了。

    ***

    要步入兰颜阁的时候,我忽然想起来最近的断袖传闻,这要是进去了,岂不是更加为那个传言添油加醋。

    “瑾瑜兄怎不进去?”

    我看了齐原一眼,从怀里掏出一块薄纱布蒙到了脸上。

    “瑾瑜这样倒是很有必要。”阮柏修笑道。

    我正正神色,道:“脂粉过敏。”

    “原来如此。”

    我们一行一踏进五光十色,花花绿绿的兰颜阁,一个穿红戴金的男鸨儿妖妖娆娆地迎了上来,雪白的脸上堆满了笑容,眼睛烁烁发亮,仿佛能看到金光在里面闪。

    “欢迎几位公子光临,楼上请。”

    无须我们多说,老鸨自动带着我们进了一间貌似挺高档的雅间。

    “几位客官,我们兰颜阁品色繁多,不知几位公子想点什么样的。”

    “听说神音公子回阁了。那日得闻仙乐,今日特来重温。就叫神音公子出来见见吧。”齐原财大气粗" />地丢出一千两银票。

    老鸨眉开眼笑,但随即苦着脸道:“几位爷,这却有些困难。”

    “为何?”

    “神音公子暂时并不见外客。”

    “为何不见。”

    “这?”老鸨犹犹豫豫道,“几位公子爷,奴家就实话实说了。那神音公子虽说是在我们兰颜阁,但却不归我们管。”

    “这是为什么?”齐原不悦道。

    “不知道公子听没听说过那传闻。”

    “什么传闻?我却不知道。”李易安疑惑道。

    “公子说笑了。”

    “说来听听。”

    老鸨儿见不是说笑,立刻笑着解释:“神音公子的卖身契并不在我们兰颜阁里。”

    “难道他挂名在此处自由接客不成?”李易安挑眉道。

    老鸨犹犹豫豫道:“也可以这么说,若是神音公子自愿接待客人倒是没问题的。只是,这神音公子却是卖艺不卖身的,而那艺也不是随便就能听到的。”

    “不是随便能听到,却不是不能听到,你就说要怎么样才能听到神音公子的曲。”王采襄斜睨老鸨,神色已然不悦。

    老鸨笑眯眯地道:“公子说的是,若是有可能,奴家是怎么样都得帮公子听到神音公子的曲子的,只是……”老鸨面露难色。

    “只是什么?”王采襄皱眉道。

    老鸨一声叹息:“只是各位来得不凑巧,现在神音公子嗓子受伤了不能唱曲。这非是奴家不愿帮助公子。”哀叹一番后,神情一转,乐呵呵道,“不过,我们阁里各种各样的美人俱有,各位公子不妨看一看。说不定能遇到可心的。里面也有曲子唱得好的。虽不及神音公子,倒也是听得的。”

    我有些不耐烦听老鸨的柔里柔气的雄x" />声音了,便转到他面前道:“既然见不到神音公子,更听不到他的曲,你是不是应该把那一千两银票还回来。”我紧紧盯着老鸨那厚粉包裹的脸。只见那跟僵尸有的一拼的脸神色一僵,下意识按在揣银票的怀里。

    “拿出来吧。”无视其他几人看着我面露愕然的眼神,我伸出手。老鸨一脸r" />疼地掏出银票。我一把抢了过来,从中抽出一张递还给他,“呐,一百两足够多了。”

    老鸨翘着兰花指接过银票,脸上立刻又堆满热情的笑容。

    我回身坐下,看了齐原一眼,又看了看银票,果断揣进自己怀里,然后对齐原笑道:“借齐兄的银票用用。”

    齐原愣了一愣,动了动唇,最后道:“那钱给出去了就不算是我的了,瑾瑜自便。”

    我看向老鸨,他一脸r" />痛。而我的心情略微舒畅。

    王采襄对那老鸨道:“既然神音公子不能唱曲,那就不必叫人了,你出去吧,不要让闲杂人等进来。”

    老鸨张了张嘴,大家或坐,或卧,一派闲适,一副不想在多听任何事的样子,老鸨识趣地退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祝各位朋友看文愉快。俺今日终于超过了2千多字一章。达到了4000+。期待有童鞋冒泡。。。。。评论君和收藏君们都砸向我吧!!多谢之前给俺留言收藏的朋友,还有点击的朋友。

    ☆、第18章 品茶论酒

    “瑾瑜很缺钱?”阮柏修好奇道。

    我叠着二郎腿,心情很好地喝了几杯茶,微笑地看了看所有人,一本正经道:“虽然家有恒产,却不曾怀揣巨款。”

    “瑾瑜这莫非是想试试怀揣巨款的感觉?”王采襄语气怪异道。

    我觑他一眼,并不回答。我能告诉他我就是不爽别人随便大把地撒出去千两巨款吗,我能让他知道我此刻敛财心起吗?遂转移话题道:“几位今日见不到神音公子,听不成神音仙曲,想来颇为遗憾,接下来不知要如何消遣?”

    李易安豪爽一笑,道:“今日能见到瑾瑜,便不虚此行。至于如何消遣?”看向其他几人,“各位有何建议。”

    “煮茶论酒,吟诗作对如何?”王采襄提议道。

    “好,今日便实现与瑾瑜抒怀畅饮的心愿。”齐原积极附和。

    “咳咳,齐兄,王兄,阮兄,李兄,你们是京城五少,才名绝代,我自小不学无术,文采不丰,思维不达。恐怕要让各位兄台见笑。”我还是有自知之名的,很清楚自己除了能喝茶,酒量浅薄,吟诗作对又只能剽窃,还是不要瞎掺合的好。于是,我继续认真道,“几位吟诗作对,兄弟我就煮煮茶,给几位樽樽酒即可。”

    “瑾瑜兄何以妄自菲薄,柳相才华卓绝,文可治国,武可安邦,当世无人可匹敌,廷波也是小小年纪就才华横溢。想来瑾瑜定然也是腹有乾坤。”阮柏修挑眉看着我。

    李易安接口道:“柏修说得对,瑾瑜就不要谦虚了。”

    “你们觉得我是谦虚吗?”我大惑不解。

    大家看着我,我看着大家,诚恳道:“愚兄弟我是真的不善文辞。”

    “那瑾瑜所擅者为何?”

    “吃喝玩乐算吗?”

    大家静默半晌,王采襄忽然哈哈大笑道:“人生当浮一大白,瑾瑜兄年纪轻轻便通达吃喝玩乐四样,果然有见地。”

    我叹息一声,道:“采襄这样说岂不是让我误以为自己很崇高。”

    又一阵安静后,李易安笑道:“瑾瑜真是有趣得很。”

    齐原呵呵而笑:“既然如此,瑾瑜便煮煮茶,樽樽酒。”

    “多谢几位兄台雅量宽容。”我拱手致谢。

    ***

    不过三两盏茶功夫,齐原便吩咐手下备好了名茶名酒,置好了高档泡茶樽酒的工具。碧螺春、百花酿,黑瓷青竹茶盏、白玉莲花高脚杯、银质云纹酒鼎杯,样样j" />品。

    我 />了 />杯盏,突然很有收藏的欲望。

    “瑾瑜若是喜欢,我送瑾瑜一套。”

    我不舍地拿开手,看向齐原:“多谢齐兄好意,但我这人大多附庸风雅,这等高雅物事还是配给真正喜爱之深爱之并心爱之的人。”

    “呵呵,我看瑾瑜就是心爱之的人,何必客气。”

    “我只是看它好看罢了。”

    “呵呵,既然如此,那就算了。”齐原洒然而笑道,“今日我等就静待瑾瑜的茶了。”

    “你们先吟诗作对,我泡好了叫你们。”

    **

    “今日主要饮茶喝酒,我们不妨以茶酒为题。”阮柏修提议。

    “甚好。”李易安附和。

    于是,京城五少之四开始诗兴大发。李易安端正地坐在椅子上,双手搭在木椅两边的扶手上,表情严肃端凝地思考了片刻,随即展眉而吟,语声朗朗,文思才绝。其他三人眼放光芒,赞赏不已。

    齐原一拍几凳,大赞一声“好”。自己也立即作了一首,随后自叹不及仲融文采意境深远。李易安笑称其谬赞,言说盖因题目之固,并道柏修与采襄文采更甚,他不及,于是率先作诗以免落后更显失色。

    王采襄懒卧椅中,闻听仲融此言,哈哈大笑,直言仲融看起来无趣又严肃却最是会夸赞人。然后也不矫情,摇着折扇便开吟。

    我先摆好了茶具,分好了茶叶量,侧耳倾听几大当世才子吟诗,只觉个个文思敏捷,才华横溢,诗句都妙极,虽然我g" />本记不住他们的诗句内容,但以我经过了二十来年熏陶出来的鉴赏力还是足可听出好歹来的。

    我边感叹,边提起茶盏往茶杯里冲水。

    五杯茶水泡好,每一杯里面的茶叶都呈现出了不同的景色,我甚感满意。暗自得意自己这手绝妙的泡茶功夫。也许以后没饭吃了,可以当个泡茶先生。

    再次看向四人,却发现大家都目不转睛地看着我。我看看水雾缭绕的热茶,对几人道:“稍后即可品尝。”

    几人仿佛定格的身体终于动了。忽听阮柏修叹息一声,语气幽幽道:“墨盏流泉轻雾绕,浮光仙客入画来。”

    我笑眯眯地赞道:“好美的诗!”

    几人又目光一致地看着我,我眨了眨眼,疑惑地看了看了大家。

    “哈哈哈哈……瑾瑜竟不自知。”

    我看向笑得不可抑制的王采襄,疑惑更甚。

    李易安跟着叹息一声,道:“墨盏流泉轻雾绕,浮光仙客入画来!美极,美极!此诗确可赞瑾瑜。”

    然后大家都用一种赞赏的眼光看着我。

    我不自在地移开目光,见桌上茶已刚好,便对几人道:“茶水正好,几位兄台请。”

    四人接过茶杯,看了一眼后,整齐划一地看向我,又一副定格的样子。我催促道:“此时茶水色香正好,各位尽快品饮。”

    齐原率先小心翼翼地品了一口,面露陶然之意,叹息般道:“今始方知茶真正的色香味俱全是何种色,何种香,何种味。茶中飞入绿萼,妙极妙极!”

    “齐兄杯中是绿萼花?让我瞧瞧。”王采襄探头道。

    于是,四人围作一堆,互相观赏各自杯中图景。

    王采襄杯里是兰草,阮柏修是迎客松,李仲融是重重青山

    我坐在桌子边,端起自己那杯有五角星图景的茶一口喝干,吐掉茶叶沫。 /> />腹部,略感尿急,看了看还在盯着图案看的几人,我道:“各位兄台,我去方便一下,稍后回来为各位樽酒。”

    几人看了过来。王采襄道:“这青楼楚馆之处怕是鱼龙混杂,我与瑾瑜一道去。”

    “多谢采襄兄好意,但这大可不必,我去去就来。”说完不等他们讲话转身出门而去。

    **

    王采襄只得作罢,又看了几人杯中写意的图画,闭目吟道:“妙手点茶山川纳,清极绝代不可绘!”

    ****

    我覆上面巾,急匆匆地抓过一个娘气兮兮的男子,问道:“这位朋友,请问茅厕在何处?”

    那人偏头看向我,面露愕然之色,我又问了一遍,他才说:“在后院西侧。”

    我看了看周围,分不清东南西北。遂对他道:“兄弟,我不识路,能不能麻烦你带我去一下。”

    解放后果然舒服多了。我长出一口气,出了茅厕。看了看四周,灯火暗淡。偶有人影走过,一般都是嫖客和小倌,黏黏糊糊亲亲我我。

    看一眼,我就起一身**皮疙瘩。长头发,长袍衣,走路还学女人扭扭捏捏的,真是雷死个人了。我抖抖身体,别过脸,尽量不去看这些奇葩人类。哎,说来他们也算可怜人。好好的男人都被训练成什么样了。

    我迅速往回走,忽然一只手掌抓住了我,一股酒气扑面而来,一个粗" />嘎的声音传进耳朵。“你,今晚陪爷。”说着,手掌搭上了我的肩膀。

    我反应过来,一把搬开那只手。拔腿就跑,屏蔽掉那人骂骂咧咧的话语。

    作者有话要说:还以为这章能写到个剧情转折处,结果没写到。捂脸!据说满了5万字会赠送积分。今日坐等积分大涨。期待童鞋们多砸点鲜花给我吧!感谢冒泡的童鞋们!昨什么?裴钰,哪个裴钰?我疑惑地看向他。

    “假扮他有何目的?”

    声音的佛x" />依旧,却让人莫名胆寒。

    虽然不解其话中之意,但我觉得自己必须说点什么。

    “我没有假扮谁?也不认识裴钰。”我用真诚的眼神看着他。

    他显然不能信任我的真诚,迈动脚步向我逼近,眼神始终黑沉沉地盯着我。

    我的脑海里只有两个字:危险!

    这个念头才闪过,我脸上的蒙面布就被揭了下来。

    这个危险的人居高临下地盯着我,他不动,我也不敢动。

    这种僵持直到脚麻得定不住了,我不得不壮着胆子,对他友好和善地笑道:“大侠,这都是误会,如果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先走了。”

    我轻轻移动脚步,见他没什么反应,便准备立刻溜之大吉,但是刚走出几步就被拉住了。我正要说话,整个人便被围困住了,冰冷的手沿着脖子下滑,瞬间便扯掉了我的衣服,毫无温度的唇顺着肩甲一路向下滑到a" />部处……

    我一个激灵,全身战栗,但身体仿佛被控制住,半分也动不了。

    冰冷的面具,冰冷的手划在身上,冷到了骨子里。这种冷从身体传到了心底。我张着嘴,半晌才发出声音道:“放开。”

    黑沉沉的眼睛看了我一眼,里面有金光一闪而逝,我眨了眨眼,终是不确定那是真实还是幻觉。这就好比我看到柳重域眼里闪过绿光一样。g" />据实际逻辑,人的眼睛是不可能自动发出别样的光芒的。而我还连番看到不同的人眼里出现彩光。也许真的是我的眼神出了问题吧。

    他停顿了一秒,又开始动作,我忍着寒意,用平静的语气道:“大侠,我刚才上茅厕拉屎了。”

    已经滑进我大腿g" />处的手停住了。我趁机大力推去,纹丝不动。我急了,开始狠命扳他的手,明明玉一样的手,却跟钢铁一样硬。

    “大侠,我皮粗" />r" />厚,三完这句,自己大踏步走了。

    我看了一眼黑影重重的小院,不知为何顿生毛骨悚然之感,甩了甩头,我赶紧小跑着跟了上去。

    他进了一间屋子,转过身来问道:“跟着我做什么?”

    我看了看屋里,有一张床,有一张楠木圆桌,有一张棋桌,两张木椅,两张小凳。再别无他物了。

    我看着那张床道:“孤冥的床很宽的样子,睡三四个人都不是问题吧。”

    看了看他,戴着面具真心看不到表情。但是半:本章最初更新时间是2013-05-14 00:28:55。添加了细节的东西。祝各位童鞋看文愉快!“撤”,又再过了一会儿,确定那些人应该走了后,我边继续吹暗黑的音律,边从大石后面探头看了一眼,黑衣人都走光了。

    我扔了叶子,跑了出去,扶起半跪在地上的女子,道:“姑娘没事吧?”

    她看向我,神情一愣,恍然道:“原来是这位公子相救,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你认识我?”我疑惑不已,这么美丽的姑娘,我应该印像深刻才对。

    “几日前在京城南街的槐树巷,我有幸见过公子一面。”

    我仔细端详她,感觉是有些面熟,仔细一想,那日我就只遇到了一位女子,那就是一个小团子的娘。

    “公子可是想起来了?”

    “你是那个小娃娃的娘?”

    “正是,咳咳……”

    “你受伤了,我带你去处理一下。”

    “公子,我的孩子还在……咳咳……我得去找他。”

    “你把他放在那里的,可安全?”想到那个小团团,我不仅有些担心。

    “公子,求公子再帮我一个帮?我将感激不尽,赴汤蹈火必报公子大恩。”

    “你说。”

    “求公子随我去接我孩儿。”

    她要跪下去,我急忙扶起她道:“姑娘就别多礼了,我们快去找孩子吧。”

    “多谢公子。”

    “不客气。”我摆摆手道,“姑娘如何称呼。”

    “我名叫甘愿。”

    “甘姑娘,那些人为何追杀与你?”

    “这,我也不是很清楚。”

    我点点头,问道:“姑娘可有得罪什么人?”

    她想了想,摇了摇头道:“我来京城不过月余,在这里也没什么认识的人,更没有与人结怨。”

    “姑娘既然在京城无相识之人,却不知是为何要来此地。”

    “这……”女子咬了咬唇,似是难以说出口。

    “姑娘不方便讲那就算了。”

    “不瞒公子,我是为了寻找我孩儿的父亲才来京城的。”

    “找孩子的父亲?”我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却来不及捕捉。再想也没想出什么来。我继续道,“姑娘孩子的父亲是什么人?”

    “我也不清楚,只从信物知道他应该是京城人士。”

    我蹙眉深思,各种猜测闪过。或许是那个男子是个负心汉,对女子始乱终弃,还派人刺杀。也或许是那男人是有妻室的,正室太太得知老公有小三野种找上门来,于是狠下毒手。不管是那种情况,都说明那个男人家世不简单。要么是权贵,要么是江湖上有地位的人。

    ***

    一处陈旧的四合院。

    院子大门敞开,里面一片凌乱,显然被人席卷过。

    女子一脸惊慌,推开我扶着的手,踉踉跄跄地跑了进去。

    “恒儿,恒儿,恒儿,你在哪里,不要吓娘。恒儿……”

    我顿了一下,跟了进去,安慰道:“姑娘,你别急,你想想看,他会躲在何处。”

    她一听,急急忙忙跑进一间屋子——厨房,对着灶台大喊:“恒儿。”

    我正疑惑,却听到一个n" />声n" />气的声音从灶台处传来。

    “娘亲,娘亲。”声音依赖带着委屈。

    女子破涕为笑,跑到灶台前面,伸手搬开挡在灶台下洞处的木板。一个灰溜溜的小人儿爬了出来,瘪着嘴撞进女子的怀里,依赖地叫着:“娘亲。”

    我走过去, />了 />小孩儿软软的头发。埋在母亲怀里的小脑袋抬了起来,花猫似的脸上一双圆溜溜的黑眼珠泪光泫然地看着我,一眨眼掉下一滴泪珠儿来。我笨拙地又拍了拍他的脑袋:“乖乖,别哭,别哭。”

    “漂漂,漂漂,娘亲,漂漂。”小屁孩儿忽然就笑得见牙不见眼了。

    我心里一松,感叹小孩儿情绪转换就是快,真是无忧无虑的可爱童年啊。

    “恒儿真是聪明,还记得这位叔叔。”女子紧紧抱着孩子,满脸宠溺。

    我不由想,要是我老娘没死,我小时候是不是也有个美丽的女子这样宠溺我。呸呸,我可是成年人,居然还想这么幼稚的事情。说起来,那会儿,虽然没美美的老娘,倒是有个英俊高大的老爹,对我也还不错,但就可惜在娶了个后娘,还是我老娘的情敌,真是添堵得很。

    甩掉无聊的思绪,我对女子道:“甘姑娘,我看我们还是赶快离开这里。这里不安全。”

    女子脸色一凌:“公子说得极是。”

    “来,把孩子给我吧。你身上有伤。”

    “麻烦公子了。”

    我伸出手,小团子立刻把手搭了过来。我接过来,小孩儿格格直笑,花猫脸往我身上蹭,附了我一身灰。看到女子歉意的眼神,我摆摆手,道:“不碍事,我们走吧。”

    小团子大概是早就累了,困了,却一直没敢睡,这会儿一下子就睡熟了。我抱着他急忙赶往孤冥处。

    唰唰……风声,树叶声,刀锋声……那群黑衣人去而复返,将我们团团围住。我手一紧,小团子皱了皱可爱的眉,嘴砸吧了一下,我赶紧松开力道。

    定了定心神,我面无表情地走到女子面前,学着柳重域霸气的模样露出蔑视众生的眼神。黑衣人果然忌惮,但没过多久,随着一个领头人物的手势,人群毫不犹豫动了。

    我抱着小团子一动不动地站着,随手摘了一片草叶,闭上眼,放在唇边就开吹。

    激烈暗黑到我自己都深陷的声音低低地传出。

    据说这首曲子能够使人在几秒类心智受蛊惑,深陷在幻境中。

    我从来没有对人吹过这首曲子,不曾鉴定它的效果。希望这次它能发挥出传说中的威力。

    吹到低迷处。我的耳边忽然听到哗啦,噗啦几声,然后再无动静。

    怀里的小团子不安地动了动,我立刻止了音,拍着小团子,睁开眼睛。

    一片死人!

    一个炫黑衣袍,脸戴青铜飞鱼面具的男人当中站立,衣襟翻飞,不动如山,仿佛地狱来的勾魂使者。

    我愣了好一阵,才反应过来。正要跑过去,发现旁边的女子脸色惨白惨白的,我拍拍她的肩:“你没事吧。”

    她晃神地看向我,呐呐道:“公子高妙。”

    我浑不在意地道:“雕虫小技而已。”安抚地对她笑了笑。我跑到孤冥面前,感激地对他道:“幸亏孤冥来得及时,不然等他们醒过神来,我们就完了。”

    青铜面具后面的眼睛瞥向我,露出深思之色,声音低沉道:“曲子高妙,不知师出何人?”

    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他在问什么,我耸了耸肩,胡诌道:“授我此曲之人的确是高人,所以高人都高来高去的,我也不知道其人到底是谁。”

    “是吗?”他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

    我连连点头:“当然。”

    他刷地收起看起来暗淡无光仿佛废铁一样的长剑,转身就走。

    看了他的剑鞘一眼,毫无特色,难道这是名器藏于拙?

    他已经走出老远,忽然回头看过来。我立刻回过神来,赶紧叫上甘姑娘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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