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得开心就继续,反正我心胸开阔。”

    他又继续给我上药,我一时也没了脾气,过了会,他突然问道:“你说六皇子对你动手是因为火德正神喜欢你?”

    我点了点头。

    木府惊讶地挑眉,“哈,莫非他对火德正神......?”

    我咬了咬牙:“我看八九不离十。”

    沉默了会,我又问道:“那事到底何时才能了结,既然抓了,总该有个判决罢?”

    木府细细叹了口气:“九皇子不肯伏罪,火德正神也拒不承认九皇子有勾结他一同谋反,九皇子那一派的仙君倒是有画押认罪的,八成是六皇子授意或是顶不住六皇子一派施加的压力。现在对火德正神最不利的事便是他根本无法解释为何火部兵符会在九皇子那,而且你今天这事一闹,我怕那六皇子许会拿你要挟火德正神也说不定。”

    我揉了揉鼻子,烦躁道:“我也怕他隔三差五就抽疯要把我拉去揍一顿。”

    木府安慰我道:“你今日起先别去天枢宫了,就待在华苍宫内,度厄星君那边我替你说,我看六皇子他还不至于会上炳灵公那要人。”

    真是树大好乘凉。

    木府上完药,又拿起镜子给我照了照,我看了眼觉得仍旧闹心得很,拿手推开了镜子。

    最后木府一路送我回了华苍宫,我从偏门沿路摸着墙蹑手蹑脚走到我住的那间客厢,生怕叫人见着我这猪头脸。

    泫泽正在小院里烹茶,被我吓了一跳,见我的模样泪花都出来了,我又只得顶着猪头安慰他。

    入夜时我爬上屋顶,拿出从木府那摸来的一坛酒自斟自酌起来,又掏出烟杆,朝斗里塞了烟叶,弹指点燃,一口一口抽着。

    我想起在麒麟宫思过时,每日被火德拎到养心池那打坐,他坐在水里背脊挺得极直,我盘腿坐在他背后打瞌睡打得昏天黑地。

    那时我尚且不知,那许多年他在为我塑着一颗元丹。

    我按了按胸口,六皇子说他见着我第一面就认出了我体内这颗元丹的气息,然而这么多年我都不曾晓得我胸腔内这颗火德化出的元丹到底是怎样的气息。

    忽略掉的许多东西,一时想找回,却只觉得疲力。

    一口酒一口烟间,我觉得我似乎有点想他。

    第61章 第五十五章

    六皇子这家伙,我惹不起,幸好还是躲得起,这自然还得多谢炳灵公这棵参天大树。

    我一连几日窝在华苍宫那方客厢内闭门不出,风平浪静到连鸟叫声都听不见。华苍宫不似麒麟宫,火德喜爱把府邸装扮得更近于山水林间,而华苍宫内则是层层楼宇雅院,砖瓦之间皆是淡泊清丽,因而在麒麟宫内,每日清晨我还没醒来,遍地的鸟声就叽喳闹起,在华苍宫内倒是整日静寂。

    从木府那讨来的酒当夜就被我饮尽,当时来华苍宫时本就匆忙,随身就带了那么点烟叶,此时也没了。在这处我也不好意思让泫泽去生火做食,这几天闷在华苍宫内我除了和泫泽扯淡闲聊,唯一能做的事就是打瞌睡。

    不过静养几日,我那猪头脸倒是好得很快。我坐在镜前照了许久,觉得这张脸终于恢复成和从前一样了,才感到舒心。

    这几日我但凡见着那张肿脸,就不可避免地想起造成这种状况的六皇子。我看他对火德有意不是一日两日,他们曾是一起在天宫长大,怕是那从前就对火德情愫暗流。只是从他那一口一句对火德恨之入骨看来,这么多年火德该都是对他爱理不理。 我左思右想,这六皇子除了脑袋像是被驴踢过,哪都比我强上百倍不止,火德看不上他,说不定就是因为他是个神经病。

    我暗自感叹,幸好我脑袋没被驴踢过。缓了缓,又觉得不对,我干嘛要说幸好?

    这日我正盘坐在房檐下发呆,远远地便感到一拨人气势汹涌朝我这个方向过来。霎时心中闪现一丝不详之感,直到看到六皇子的衣角,我心底一抽,差点就转身上房而逃,亏得我狠狠忍住。

    他一路向前大踏步,身后仍是跟着一群仙子仙童,旁边还有一位华苍宫内的仙子急得满头大汗,几乎是小跑着一路跟着六皇子,嘴里不断哀求着:“殿下,这位是我们正神大人的贵客,您便是要带走,可否等我们正神大人回宫后同正神大人说上一声?殿下,您若是这样一声不响地带走静北真君,我们实在是不好做......”

    六皇子与我视线对上,停下了脚步,对那仙子和蔼笑道:“本皇子不过是来看看老朋友,你们何以一个个如临大敌?”

    那仙子急忙道:“不敢不敢,只是......”

    “再者说了,”六皇子打断她,仍是望向我,“我怎会是一声不响带走静北真君呢?我可是特意来请静北真君同游相叙,不知真君以下如何?”

    我若是真转身逃走,还不知道这六皇子会给我扣上个什么帽子,许是忤逆,许是不敬,我只好咬牙拱手应道:“小仙惶恐,殿下相邀,荣幸之至。”

    我没想到,即便在炳灵公这处躲着,这六皇子也能挑个炳灵公不在时来找我。我太小看他了,于他我真是既惹不起也躲不起。

    六皇子的笑我已然习惯了,“真君肯赏脸,本皇子很是高兴。”

    他上前抓住我的手腕就将我朝外拖去,泫泽想要跟上,我立刻给他打了个眼色,他顿了顿,一脸担心地留在了原地。

    我以为他又是带我去他府上,心疼地摸了把自己的脸,今天说什么也要护住脸。

    结果他给我带到昆仑仙境上的某一处,我四周一打量,觉得有些眼熟,直到看到那俩天将,我才恍悟过来,这儿不正是天牢幻境外么?

    他仍拽着我手腕,一手掏出一块腰牌亮出,那俩天将立刻打开了幻境,让我们通过。

    我胡思乱想着,这家伙莫不是要以我要挟火德伏罪吧?微微挣扎了下,他抓我左腕的手坚实如铁箍,我心下实在不愿被他这般拖去见火德星君,涩涩然道:“殿下,咱们这昆仑仙境,涅磐境界,无苦无病,脱离生死,归于清静虚无,不大好上演那种人间苦情大戏罢?”

    六皇子停下脚步,挑起嘴角打趣道:“我倒是很喜看些苦情戏,你说,拽着遍体鳞伤的你扔到火德星君面前,会不会更苦情一些?”

    我缩了缩肩膀:“殿下说笑了,现在这般就挺好。”

    最终我还是无法反抗他将我一路带到火德面前,我有些不敢看火德,只听到铁链碰撞的声音,抬头一看,原是他起身朝我们看来。

    这是这些日以来我第二次见到他。他看起来同我那日来探视他时没有什么差别,只是眼底的阴翳更重了一层。

    六皇子高兴笑着,我懒得管他是真高兴还是假高兴。

    我突然只觉得自己非常没用。

    想被人当容器时就可以当容器,想被人作棋子时就可以作棋子,六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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