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们财务课的同事们说一声吧,否则以后他们知道,会说我不把他们当自己人、会怪我的呀。”

    “不怕他们会说出去?”

    “我相信我们财务课的人,他们也肯定不舍得把我从公司赶出去。”

    “那随便。”

    晚上,泽居晋请财务课的全体人员吃饭,地点选在唐宫海鲜坊。大家点完菜,要了酒水饮料,眼巴巴等着上菜时,五月审时度势,悄悄摸了摸包里塞得鼓鼓的巧克力,然后站了起来,清了下嗓子,开口说道:“a-v巴蒂米娜桑,我有消息要宣布。”

    众人从门口方向收回目光,转而看向她:“有话快说!”

    “就是……”偷偷而又含情脉脉地瞄一眼自己老公,她站起来时,他马上打电话,虽然说的是工作上的事情,但她知道他又要逃避现实了。不过,怎么回事,不仅是他,就连自己也开始发慌,手心有点冒汗,声音也有点发抖,“就是那个,我过两个月就要去考会计中级证书啦!”

    众人向她看了一眼,然后低下头去,嘀嘀咕咕。

    李主任问小杜:“迭个雪媚娘是什么东东?”

    肖系长答说:“一张甜面皮里包着一团奶油,奶油搞不清楚是植物还是动物的,但味道还不错,不过这些都是点心,两只一吃,肚子就塞不下东西了。老板请吃大餐,就要挑贵的点,什么贵吃什么,芝士焗加拿大龙虾马上就来了,点心有什么吃头啦,真是。”

    吕课长喊:“服务员,服务员,茶壶空了,麻烦再给添点水上来——”

    泽居夫人,五月站着,无人理睬。

    泽居晋一通电话打完,见五月脸红似大虾,看不下去,很帮忙的接了一句话:“五月酱要考中级?唔,是个努力家,刚八逮。”

    刚八逮这个词儿,作为精通日语的财务课成员,大家都知道是加油的意思,看老板发话,也纷纷举杯,马马虎虎地附和:“刚八逮刚八逮。”装模作样抿一口酒水,再眼巴巴地看向门口,等乳鸽,等龙虾,等上菜,急死人。

    五月站着,为自己鼓劲打气,泽居晋则双手抱胸,表情严肃,一副破釜沉舟、孤注一掷的架势。

    五月把心一横,眼一闭:“还有一件事情,就是那个,我已经找到自己生命的另一半啦!”

    “什么!”吕课长一惊,手里的茶壶差点没落地,“和张蜥蜴鸥真谈上了?”

    肖系长马上否定:“怎么可能,和契丹人有什么好谈的啦。肯定是小钱,五月你告诉他,是小钱对伐啦!小钱家里条件确实有点……不过,卖相倒是老好的闹,和五月站在一起,看着倒也赏心悦目,什么时候早点拆迁就好了。”

    吕课长表示关心:“他家有房子要拆迁?”

    小杜:“以前在吴老板那里吃饭时不是说起过的嘛,他户口在他外婆家的一套小房子里面,静安寺那边的。”

    吕课长点头:“静安寺那边不错,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拆,又能分到几钿。”

    五月一看话题跑偏,试图阻拦:“那个,那个,请大家听我把话说完……”

    “砰”的一声响,是她老公把手机不耐烦地丢到饭桌上又碰到茶杯的声音。

    她老公不开心,她声音就弱了下来:“别这样嘛,别瞎说嘛。我生命的另一半,我老……我先生……”

    本来一直叫老公的,但是突然想到嫁给了津九太子爷泽居晋,那么相应的,自己层次也跟着上去了。说话么,也要学他,文雅一点,斯文一点,上档次一点。老公这个词儿,太土气,要换个洋气点的叫法以区别于工厂里那一帮子婆娘才行,于是灵机一动,老公就换成了先生。

    肖系长自言自语:“还没结婚就老公先生的叫上了,思路一天世界,乱七八糟。恨嫁使人掉价。”

    小杜也讽刺她:“哎呦喂,老公就老公了,还先生后生的,这么矫情干什么啦!听着肉麻死了,你当你是有钱人家的贵太太啊!”

    “好的好的。”被小杜一句话打回原形,五月决定还是做回那个接地气的小职员好了,于是又清了清嗓子,重新说道,“我老公,我生命的另一半不可能是张蜥蜴鸥他们那样的人,你们想到哪去啦。”

    直截了当说和老公已经结婚就好了,但老毛病犯了,一紧张就话多,自己也无能为力。

    众人心中暗想:搞不好又吃回头草,和钱沐再续前缘了,嘴上问:“那你生命的另一半是什么样的人?”

    指指身旁的泽居晋,弱弱道:“喏,就是我们老板这样的啦,玉树临风,风流倜傥……”

    偷眼去看,她先生,不对,她老公的脸色好像稍微好看了那么一点。

    肖系长嗤嗤笑,和小杜说:“酒还没喝,就开始醉了,她脑子这一段时间绝对不清不爽不正常。对了,他们这里的招牌乳鸽赞的,点了几只?三只?三只怎么够,再追加三只上来。”

    小杜说:“好嘞,马上追加,服务员,服务员——”

    小聂和李主任偷笑:“小钱也就一般水平呀,不就皮肤白点,人瘦一点,五官端正一点么?什么玉树临风,什么风流倜傥,呕,坏了,我要呕了,呕!”

    李主任挤眉弄眼地笑:“就是就是,伊大概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五月独自站着,自言自语说:“什么意思,我运道好,找个像老板一样的老公不可以啊?老公,老公?”

    她老公最怕听见老公这两个字,一听,反胃,身上一阵恶寒,交代一声“你们先吃好了”,跑到门口打电话去了。

    冷菜上来,吕课长一边忙着撕乳鸽肥美的大腿,一边忙里偷闲给五月上起了思想课:“你们小姑娘都爱看脸的,我知道的,但是下次别拿老板来举例子了,人家听了要笑的。长相什么的也就不去说了,他爹是谁知道吗?我们津九的代表取缔役。这些,别人不知道也就算了,你做了他几年翻译,这点都不知道,还要我来跟你说?”

    小聂和李主任说:“我知道,日语里的代表取缔役就是董事长的意思,勉强是学习的意思,经理是财务的意思,娘是女儿的意思……”

    吕课长抬手制止小聂,叫他住嘴,继续和五月说:“……我前天看新闻上说,上海现在,啊哟,不得了,剩女泛滥,成千上万,都是那些高不成低不就、自己把自己给耽误了的,所以这样看来,小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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