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伴随着深深的呼气,和越来越剧烈的咳嗽,周围的木柴哔哔啵啵地燃烧,也想被惊动一样时急时缓。

    “君瑞,挺好。”良久,不知道是不是眼泪在坠落。

    第67章 第六十七章

    张珙被动静吵得有些不舒服,艰难地眯开眼,就是一张近在咫尺的脸被缓缓拉远的画面,那张脸上有着烟火熏染的痕迹,却依旧俊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快些,那边过来几个,去叫御医。”

    尖细的声音响起来,张珙回过神,顿时,他的后背就是一层冷汗,差一点,他就要控制不住自己靠近过去了,那样细微的动作,虽说不会被人看到,但他固执地不想承认。

    张珙看着身边的人渐渐随着那个人离开,周围一下就变得空荡荡起来,当然,也不能说完全就没人理会他,在那堆人清空后,又有一堆人围了过来,好在他们很清楚怎么办,保持着距离,只有两个人靠过来,然后他就听见其中一个惊喜地叫:“尚书大人醒了。”

    然后他被裹了什么东西后抬起来,跟着摇摇晃晃要被挪向不知道什么地方,过程中,张珙才发现路过的地面都是深色的,明显的水幕隔断在不远的地方,看来这回,老天爷也不想收他们。

    身上渐渐恢复了点力气,张珙勉强动了动,身边的小太监发现之后将耳朵贴过来:“大人,有什么吩咐?”

    张珙张了张嘴,才发现喉咙干得像是要炸掉,他咳嗽几声,才出了声:“某是大夫,某去看看殿下。”

    “这,大人您的身子很虚弱。”小太监看着很是为难。

    “无碍,某的身子自己知道。”

    “尚书大人劳心为民,这种事,太医就足够了,尚书大人还是养好自己的身子为重。”这调子虽然不高,但竟然是一种挺有精神的感觉。

    张珙诧异地看向那边那个削瘦的女子,她身上所有的装饰都被取下,却因为脸颊泛红有种心悸的美,张珙挣了挣,小太监只好改成扶着他站立的样子,他想行个礼,最后发现确实有些难办,他无奈地说:“还请娘娘恕罪,微臣有心无力。”

    “尚书大人这样还想着太子殿下,吾真是感动。”

    “殿下于国至重,区区微臣不敢相提并论。”张珙现在很是疲惫,实在不想再跟这位多费心思。

    “陪吾说说话吧,殿下那边圣人在的,大人说一郎看到大人,是会如何是好?”

    张珙不再搭话,沉默地看着扶着他的人被换下,对面冕盖步辇的女子在此刻眼中一闪而过的冷厉。

    “不知娘娘,为何如此纠结于微臣,上回的事,微臣并无错。”

    淑妃轻轻地笑了,本应垂死的他因为儿子的处境硬生生唤起了现在的劲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结束,她该是珍惜的,可她看上去并不急切:“真当你们的事,没人知道?”

    张珙抬起头直视着她,而对这一幕,所有在场的侍从都低了头噤声,扶着张珙的几个开始轻轻发抖:“那娘娘也该知道,李诵到底做了什么?”

    “不管如何,你也是太子的隐患,”淑妃笑得恬静,“反正,吾也该去了。”

    张珙顿时通体生寒,这寒风冷雨里,他一时连一个希望的名字都想不出来,张珙冷冷地笑:“既然这是我的,李诵的报应,有什么时候到呢?”

    淑妃的脸色变得难看,挥手就要让一边的人动手,结果在这刻,就有一个身影从雨里冲了过来,张珙见过很多次,这人是李诵身边的一个侍卫,他像是完全看不见这种气氛一样径自下跪:“娘娘,殿下命某请张大人去诊脉,殿下那边时间紧迫,望娘娘恕罪。”然后,直接就从那边将人接过来,连着遮雨的黄盖,几下就消失在了雨幕里。

    留在一边的淑妃几乎捏碎手下的扶手。

    张珙完全无法形容现在自己的心情,他们之间这笔烂账,到了现在,完全已经黏在了一起,稍微牵动都痛不欲生。

    那侍卫将张珙放在太子殿外就将张珙靠在柱子上退了开,告罪后拿着黄盖离开,很快,又是一帮小太监围过来:“大人,萧统领吩咐我们送大人出宫,大人有什么要收拾的吗?”

    张珙闭着眼靠在柱子上,微微偏向一边的头垂下几缕湿发,显得整个人都狼狈得很,然后,用轻若蚊蝇的声音说:“带我进去。”

    进来前,张珙以为李诵有功夫下令情况严重不到哪里去,但进来才发现一堆太医在外间愁苦地围在一起,了李适坐在椅子上,对他进来,抿了抿唇到底没再说话,窗幔全被拉开,可以看到里面床上的人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却还是沉睡,脸色苍白得可怕。

    张珙顿时觉得脚底有些发软,全靠着人扶着才没显露出来,他的拳头在袖下攥起,慢慢走向那些太医:“请问殿下的状况,怎么样了?”

    太医们对张珙的医术很是尊崇,这时像是有了救星一样一股脑把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本来以殿下的身手,那火焰是伤不了这么重的,但殿下在中了销魂的状态下还进行了太多的活动,身上的烧伤还好说,但吸入太多烟尘,现在喉管损伤过重,某曹也是无能为力啊。”

    张珙皱着眉头拿起一边的笔在纸上写了些东西让人去准备,然后就从自己的箱子里取出些刀具银针:“稍候,留一个在一边帮我,谁愿意?”

    面对张珙的目光,太医们都有些犹豫:“敢问大人,可是有了办法?”

    “这种时候,救人完全是争分夺秒,已经没有时间多想了,某只能尽力一试。”

    看见太医犹豫的样子,张珙沉下脸:“出了事,某担下来。”

    “担下来?”李适的话突然跳了进来,“太子的的命,君瑞怕是担不起吧。”

    张珙头一回对大唐的统治者完全没了畏惧:“我不动手,太子会走得更快。”

    李适扫了一眼那些太医的脸色,面上更加难看,最后只是沉默地看向了床那边:“楚缪,出了事,饶你不死。”

    被点到名字的太医又是后怕又是庆幸,在想清楚这时候最好全力配合后,很快咬了咬牙谢恩,在张珙东西送来之后,跟着进了内间。

    那鲜血淋漓的场景,他今生不想再见第二次。

    不同于以往将创口修补或者堵塞,在旁人身上制造创口,对每一个行医的人来说,都是一次挑战。

    当他虚脱般跟在张珙身后走出来的时候,面对圣人的垂询和同僚的担忧,他只能做出一个细微的笑。

    李适也是松下一口气,其实他虽然想立舒王,对这个最出色的大儿子,感情也是复杂的,至少,他不希望他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死去。如果可以,他会给他们公平争一争的机会。

    “君瑞的医术着实出神入化,这些御医,也该再好好学学了。”

    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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