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要到小静安全回来才放心。”

    “我明白。”依依点头,“是我不好,没有照顾好静怡。明明知道她身体不好,还让她帮忙店里的事。”

    “不,不是你们的错。小静她自己知道自己的情况,她比谁都明白她身体的负荷。她只是想在生命的最后,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一直以来,她都是受人保护,被人照顾的那一个。而她总是尝试着能为别人做一些什么,回报大家的关照,她从小的梦想,就是能上学,找一份工作,甚至找一个男朋友,过一般正常的女孩子的生活。”吴峥顿了顿,眼神中一闪而过的悲伤触动了依依的心,“有时候越是简单的梦想,反而越难以实现。可小静从来没有放弃过。而我们这些正常人呢,能坚持自己梦想的还有几个?”

    回家的路上,依依一直都在想吴峥说的那些话。她的梦想也很简单,阳光书吧,一个倾尽她心血建筑起来的地方。原本已经蒸蒸日上的经营,却因为叶晨的出现扰乱了她的心神而日渐惨淡。三天两头的不开门,没有老板娘用心煮制的咖啡,精美的甜点,老顾客也都变得很少来了。氛围是人营造出来的,没有诚意与热情支持的书吧,只是一个没有灵魂的空壳,与其花钱坐在那里,还不如坐在自家的沙发上看杂志来的惬意。

    很多小店的经营者,都在金钱数字和每日重复的忙碌中消磨了最初的斗志和热情,当你自己都开始感觉枯燥无味的时候,凭什么顾客还要捧你的场。

    那是她的梦想,静怡都没有放弃,她这个正常人,又有什么借口去放弃呢。

    “你去哪里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依依一进门,迎接她的依旧是叶晨的同一句责问。还好,这次没有把家里翻个底朝天,真难为钟点工了,费多大劲才物归原处,把这么大个屋子收拾的如此整洁。

    “你怎么不回答我?”

    依依满脑子还在想书吧的事儿,反应慢了半拍。叶晨等不及已经冲过来,抓住她的肩膀,“我不是说让你好好在家里呆着么?”

    “一个朋友病了,进了医院。”

    “什么朋友?麦子?还是那个臭小子?都不是?你哪里来的别的什么朋友?什么病?进了哪个医院?为什么都不打电话跟我说一声?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

    依依被叶晨一迭声的问题弄得有些烦,挣开了叶晨的手,脱了鞋子,绕过叶晨向屋里走,“是书吧的一个常客,她有先天性心脏病。最近经常帮忙搭理店里的事,累到了。”

    叶晨颠颠跟过去,“男的女的,叫什么名字?”

    “女的,叫吴静怡。”

    “静怡?她有心脏病?”叶晨想起那天那个像猫一样蜷在沙发里晒太阳的纤瘦的年轻女孩子。很像依依的女孩子。

    依依转过身,看着停在原地的叶晨,“怎么,你认识?”

    想起那阵子被欲望折磨的像困兽一样四处寻找依依影子的自己,叶晨突然一阵心虚,走上前,把依依搂在怀里,“去你的店找你的时候遇上聊过几句。她没事吧。”

    “这次是没事了。谁知道下次……唉……多好的女孩子,老天真是不公平。”

    “那你就赶紧把你那个劳神子的书吧关了贝,你又没空经营,现在还害得别人进医院。”叶晨轻啄着依依的脸颊,“我又不是养不起你。你就好好在家里呆着,只管享受就好。你不是从小就喜欢闷在家里看书,那我就把书房里打一面墙的书柜,让你用书把它填满。”

    依依靠在叶晨怀里轻轻的叹气,“呆在家里对着这么大一间空屋子有什么意思。”一个人看书,是件很寂寞的事。

    “你是在抱怨我不陪你么?你若想要份工作,可以去我的公司做我的助理。让你天天看我,看到腻。”

    依依摇摇头,“你们做的东西我都不懂,去了也是给你帮倒忙。书吧是我的梦想。我一直想要有那样一个地方,可以和喜欢看书的人,分享看书的喜悦。”

    “是么?”叶晨依旧抱着她,语气却冷了下来,“梦想,喜悦?真的那么简单?”

    依依从叶晨怀里抬起头,仰望着他,不明所以,“当然,就这么简单。”

    “不是因为那是你和俞商音那小子共同经营的地方,舍不得关掉?”

    叶晨感觉怀里的小女子因为自己的话身体一僵,想起今天在街上无意中看到的情景,心头的火就忍不住烧了起来。

    “你果然是对他还有情。你倒是诚实,一早在医院的时候就跟我坦诚了。是啊,十年的朝夕相处,怎么可能什么都没有。倒是我太傻,还以为完完全全得到你了。说什么都不愿意放弃那个书吧,是要留个地方和他藕断丝连么。那我明白了,昨天晚上你对我那般殷勤,原来是因为今天要去跟那小子幽会。光天化日在车里搂搂抱抱,就不怕我看见么。”

    依依趴在床上,胸口还是有些疼。她无法否认她和商音的拥抱,但那是个离别的拥抱,是对商音放弃了多年来的执著的一种补偿,是她无法回应的一种愧疚。为什么她解释了,而叶晨却似乎依旧不懂呢。

    商音说的没错,叶晨是个过于以自己为中心的男人,他霸道,他自私,现在又要加上多疑和冲动。他不理解她,但是她却不能怪他。他为什么而霸道,为什么而多疑,都是因为她自己。因与果,没那么容易算清楚。那么多年前她种下的,是甜还是苦,如今都要收获。

    她挣扎着爬起来,感觉到身体里有湿热的液体流出去,而身下的床单有一大块一大块硬掉的暗红斑记,她皱起眉头,估计连床垫上都染到了吧,这可要怎么清理。

    趁钟点工到来之前,依依总算把床单,被套,一堆寝具匆匆清理了一下塞进洗衣机。床垫也用清洁笔涂了半天,留下一圈一圈橘黄色的印记。她精疲力尽瘫在地毯上,看了看表,自己是真的没有力气再出门去照顾书吧了。这就是叶晨的如意算盘吧。

    谈了一夜,叶晨还是执意留她在家。到最后干脆不再开口,用行动表示,恨不得要将她像蝴蝶标本一样钉在床上。

    她开始思考,她于他究竟是一个什么角色。这么多年来,她从来没有仔细想过这个问题。在一起的时候,她还小,懵懂无知。离开的时候,就只剩下思念。距离产生美,思念让等待显得伟大,而伟大的美能迷惑人心。

    她以为她爱他,她的爱让她抵挡了商音这些年来温柔的侵蚀。可终于回到了他的身边,却为什么觉得一切都不是自己一直以来想象的那样呢。

    她思念中的那拥抱的温暖,开始一次又一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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