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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5、十年 下 ...

    真的已经不在乎了吗?真的就打算这么放手了吗?

    孟子温走到父亲的面前,在他的脚边跪坐了下来,头轻轻地放在他的膝盖上。当一段关系走向终结的时候,孟子温不止一次地挽回,并且都成功了。但现在他不能确定,因为孟平已经不同了。他将自己埋藏得很深,孟子温甚至不知道他还爱不爱他。如果爱,怎能容忍他和别人在一起,怎能容忍身上带着别人的痕迹,和他一起入睡?

    况且现在孟平不再年轻,欲望减退。当他不再渴望他的身体,爱也会随之消磨殆尽。

    爱没了,这么多年的纠缠变成了一场空。成空之后回望,一切不过是场闹剧。到时候还能剩下些什么呢?只有算不上美好的记忆,憎恨,以及对自己的和对父亲的鄙夷。年少轻狂,他若能轻狂一辈子也好,怕就怕突然醒来。

    但要是能及早醒悟也还来得及。他现在三十五岁,往后的人生还佷长。生活中还有很多美好的事情,没必要在泥沼里这么陷着。

    孟平顺手把手放在他的头顶上,轻轻地抚摸起来。另一只手将放在腿上的书翻过了一页。

    现在想想,就连爱他爱得狂烈的时候,也没发现他有什么好的地方。他不专一,不负责任,经常敷衍。年轻的时候他的身体高大健美,可现在都没了,孟平说自己已经开始萎缩了,孟子温已经比他高了。孟子温以前爱上的是一座巍峨的大山,现在大山老矣,在岁月的洗刷中一寸寸皴裂,风化成尘。

    其实激情早已散却,爱也随之淡了。孟平爱他是习惯和责任,孟子温爱他则是别着一股劲儿。其实他早该离开。

    二十年前他被嫉恨和欲望冲昏了头脑,现在是不是该苏醒过来了?孟平已经再也给不了那么多了。

    孟子温用脸颊在孟平的腿上蹭了蹭。而后他直起了身子,又向上蹭了蹭。这已经是几年前的习惯了,这些年孟子温很少有机会这样跪在爸爸的脚边。

    不经意蹭到了坚硬的东西,孟子温心中一惊。不能他现在也吃药了吧?

    是什么时候硬起来的?是他用脸蹭那里的时候,还是他跪在他脚边的时候,还是站在窗口看着赵王在窗口压倒他的时候?

    以前如果孟平拒绝他就不再缠,到现在反而不能肯定是不是他就真的不想要了。

    孟平推开他,孟子温的眼圈红了。

    既然还有欲望,为什么不抱他?他以为他们还有多少年可以虚度?粗鲁也好,短暂也好,只要还有肌肤相亲,感情就能维持得长久些。

    “爸……”孟子温没有再上前,而是挪动膝盖,向后退了一步,“您别动,求您……”然后就这么跪着,深深地伏□子。他取掉孟平脚上的棉拖鞋,低下头去,吻他的脚背。

    膜拜、臣服。一直都是如此,只不过孟子温第一次这么直白地表达出来。二十年了,还不够他被彻底奴化吗?身体是由他锻造的,思想上更是被奴役着。他一直是家中的统治者,他是父亲,所象征的是权威。其实每一次求宠都是对母亲的一次背叛,他连母亲都忽略了。二十年,甚至有时恰好能印证孟平当年说的话,把他锁在床上,夜以继日地干他,叫他神魂颠倒,叫他再也离不开他。把他变成了妓|女,变成了奴隶。

    他吻得十分真诚,孟平把书合上,放到了一边。之后一路向上,隔着居家的棉裤吻他的小腿,吻他的大腿内侧,拉下他的裤子,吻那根坚硬的东西。他现在可以肯定了,孟平想要。

    他把孟平的阴|茎整个吞进了嘴里。他这二十年,有很长的时间都是围绕着这根东西度过的。能讨好它就能给他很大的成就感。它是孟平权威的象征和凝缩。两人过分亲密而且肮脏的关系也是由它而起,由它维持,可能也会由它结束。男人的一生实在可悲。

    孟平并没有再阻止他,而是任由他娴熟地为他口|交,他也的确怀念这个滋味。

    孟子温觉得他现在不是个男人,而是二十年前,那个抱着复杂的心情在母亲在一旁沉睡的时候钻到孟平被窝里百般勾引诱惑的男孩。还只是个孩子,可以任性,可以不管不顾。

    那个时候他爱他吗?那个时候只有怨恨,可就算这股怨恨也能让他兴奋。现在呢?他爱他吗?爱过他吗?他只知道自己想要他,不愿放过他,一次又一次地把他抓在手心里,害怕失去他,可这种感觉并不像爱。有的时候孟子温觉得分辨不清,他们在一起到底是父子还是情人,交合在一起的时候自然而然,孟平轻吻他的额头的时候也是自然而然。仔细想想,孟子温不知道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他还没机会爱过,他以为这就是爱。

    到了这种时候考虑这种事情已经没有多大意义了,孟子温将脸埋得更深。

    反正到现在都还没有遇到一个让他爱得比爱父亲更多的人,那就继续和他纠缠下去吧。孟平现在都这个样子了,不会再遇到什么合适的人,也只能和他继续纠缠下去。

    在孟子温卖力的抚慰下,孟平射|精了。孟子温将他的体|液咽到口里,最后舔着茎身,亲吻它的顶端。

    孟平按住他的头,一用力,顶得很深。最后一股激流冲击着柔软的食道,孟子温闭上眼睛,沉醉地吞咽。

    “爸爸……”喊他的时候,嗓子已经哑了。

    孟平提上裤子,把孟子温拉了起来。搂在怀里,一下一下拍他的背。

    孟子温想,就这样吧,既然他自虐,想要也不要他,那他就跟着一起受虐,他也不要,就这么撑着,拖着,熬着,陪他一起油尽灯枯。

    到了年底孟子温的公司开了个舞会,赵王不知怎么混进来了。一进场就艳压全场,五十多岁的老男人并不显老,只沉淀下成熟的魅力,一身银灰色的燕尾服,风度翩翩。

    孟子温看见他就烦,他见了他又要挑拨他们父子关系。果真,赵王端着酒杯朝他走了过来。他和孟子温碰了碰杯,孟子温问他,“你怎么进来的?”

    赵王笑,“我是特邀嘉宾啊。”

    两人沉默了一阵,看着舞池中相拥着摇曳的男女。

    赵王突然问:“温温,你有没有想过,你爸死了之后,你会不会继承他的公司?”

    孟子温顿了顿,“不是还有你呢吗?我爸让你问我的?”

    赵王依旧笑着摇了摇头。

    孟子温突然觉得怪怪的。他想着想着突然也笑了。这些年也是难为赵王了,见缝插针地说孟平的坏话,想必已经说成习惯了。孟平的确很懂人心,赵王的挑拨离间也起到了不少的作用,多多少少心里会有膈应,慢慢地让孟子温对孟平多了些厌恶,想起的时候也都是他的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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