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忘了就等于不存在。”

    时正压下她的手,“看你这样子,也不记得为了我,做了很多冒险的事?”

    凌到在脑子里勾着冒险俩字,一直在想,真要是谈场恋爱,能有多冒险?

    邢可觉得低估了时正的脸皮,她如果接着装,对不起,听不懂,那他会不会一下子给捅出来,无规则热运动是最高冒险形式。

    她估摸着,他是在一句句的刺呢,看她能抻到什么地步,是真的忘了还是假装的,他总有办法试出来。

    最保险的办法就是不理他,让他一个人得瑟吧。

    邢可转头对凌到说,“这个真没意思,不如随便拍俩件义卖品提前走吧?”

    凌到拿着册子对那边的男人点了点,“不先处理下?”

    他的戏还没看够呢,就随便说了俩句,构不成无障碍近距离打击的力度。

    时正刚才问了,记不记得为他做的那些冒险事。

    邢可只好接上这个茬儿,转脸回来说,“真的不记得了,还纠结就没意思了,我现在过得好好的,不觉得为你冒险是件挺光荣的事儿。”

    “清空了记忆也好。”时正点了点头,“我可以试试新的套路。”

    凌到恨不得把册子滚成筒儿砸过去,瞧人这话是怎么说的,怎么净是让他不爽的味儿。

    他有点后悔留下来了。

    手机响了,邢可摸出来一看,显示是李荇打来的。

    李荇通过他家亲戚,也就是邢可的主治医生,知道她是院长的女儿,有意来追求她。

    凌到压住她的手,不让她接,“他还没死心?”

    时正看着她被把持的手,“你对他俩都没死心?”

    死心一词,同时重合了。

    邢可听进耳朵里,一个头两个大。

    失忆梗真心不是那么好玩的。

    按照逻辑来推,她刚来这边三四天,就失忆了,那么肯定不大记得以前的事,不管是新世界还是老世界的,对她来说,那些经历大多数是空白。

    既然是空白,那么李荇和凌到对她会造成潜在性伤害的可能性,也不存在了。

    所以她必须对待俩人像是陌生人一样,不能流露出莫名其妙的厌恶感。

    时正就抓住这点来说她了。

    邢可拍下凌到的手,“我的事,你们都没资格管。”

    掐了李荇的电话。

    那态度很明显了,不客气的拒绝了李荇,还有身边的俩个。

    至少是公平的,没有光打击他一人。

    凌到马上想通了,趁着拍卖会开始时,着重叫价字画挂毯类的捐品,嘱托送到在建的子弟学校。

    时正从头到尾淡定坐着,脸上没什么表示,等到字画义拍成项后,转头对凌到说:“谢谢凌总的慷慨,这些字画都是我捐的。”

    凌到一怔,很快说道:“送她值得。”

    邢可马上转脸表示,“谢谢。”

    后面用项目盈利还给凌到吧。

    台上,司景穿着白色礼服,盘起头发,露出优雅的脖子。她拎着一块玉走了出来,美色着实夺人眼球。

    “这块明清古玉是孤件,由光启基金新晋会长时先生所捐,起拍价两百万。”

    电子屏打出了古玉大图,邢可一眼就认出,它是时正曾赠与过她的那张玉牒片。

    他拿来当名片用的,上面有他的私人地址和电话,一旦拍出去,意味着他的私人世界也向竞拍者敞开。

    意义非同一般。

    司景翻动玉牒片,质地色泽透过屏幕也能满满渲染开来,拍出两百万实则不算高价。

    邢可没钱买,也不可能买。

    凌到不愿意买。

    嘉宾席里有人零落叫价,也不是很热闹的样子。

    司景突然在屏幕上放出了时正的半身像,长眉俊目,绅士西服,风度翩翩。

    马上有私助回应,“不管谁报价,我家都多出二十万,只有一个条件,连人带玉都进来!”

    这话风头太响了,除了时正,个个朝声音处看去。

    凌到侧头对邢可说了说,“储光光。”

    也只有储光光爱争这个风头。

    这个世界里的储光光是怎样的,邢可只有个大概了解,但是几天没见,那人也像是脱胎换骨似的,穿着得体的长裙,披着波浪卷发,有些俏皮的味道。

    妆容淡淡,笑意安然。

    邢可瞥了她一眼,不愿意多看。

    反观时正,倒是镇定的很。

    储光光用两百六十万拍来了玉牒片,起身朝时正这边走来,一直带着笑意,眼睛还瞟了下邢可。

    邢可冲她微微一笑,转头跟凌到说话,“她换了目标,撇你不管了?”

    凌到缓缓转动桌台,看都没看,“再敢来,我都要扭断她的手。”

    “你这话说的——说了那次我是自卫。”

    “下次朝我身后一躲,用不着那多事儿。”

    “没这交情,不过还是要多谢你。”

    储光光走到时正身边停下,问邻座的人,“介意换一下位置吗?”

    与座的来宾善解人意的退了。

    储光光坐在时正身边,从小包里拿出名片,轻轻扣在时正面前,“有没有荣幸,认识你?”

    她这么礼貌,时正也不便唐突人,把名片拈给助理,回身答话,“我的号码在玉牌上,按照常理,应该对你开通路线。”

    储光光笑了,“谢谢。”她要的就是这句话。

    凉菜果蔬拼盘上桌,邢可伸筷去夹,时正用左手递过一盅热水放在她跟前,右手按住了转桌。凌到刚好用公筷夹起笋片,很顺溜的在热水盅里涮了涮,再放进邢可食盅。

    俩人无意识的配合了一次献殷勤,过后都明白了过来,撇过脸吃自己的,就当没这事。

    邢可看着面前的汤汤水水,心想这不是事儿,早点撤吧。

    还没站起身,储光光就碰了碰时正的手臂,“能送我回去吗?”

    时正答:“可以。”

    走上来的是助理。

    储光光笑了笑,“我的意思,会长应该懂吧,难道今晚上没过,就想反悔了?说好的连人带玉都是我的呢?”

    时正沉稳答,“根据拍卖协议,我并不在附加条件里。”

    “你的确不在附加条件里,可是玉牌落我手,就表示着我买了你的私人专线,这点总没有假吧?”她噘嘴说,“你可以不接电话,但是不能阻止我打给你呀。”

    一边听着的邢可突然想起,她来这边后,前前后后给时正打了不下三十通电话,他还真的一次都没接过。

    她立刻站起来向衣帽间走去,凌到跟上来,取过她的大衣,要给她披上。

    邢可退了一步,凌到强调说,“这是礼仪。”她就顺从的接受了他的服务。

    俩人先离场,没关心宴会上的后继发展。

    邢可回到老公寓后,把两支手机都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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