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出来了。

    宋澜三两步上去,装成很熟络的样子打招呼,“晋文哥”,他腆着嗓子软软一叫,那一声叫得好听,带着吴侬软语的腔调,入了阮晋文耳里和只猫爪子在挠痒痒似的。

    阮晋文喝得有些上头,微醺着眼看宋澜,见是个唇红齿白的美少年,咧了个痞痞的笑,“呦,这不是……”有些想不起来,就记得自己曾经见过。

    宋澜赶紧替他续话,“是我,宋澜!揍李陆迁的那个。”没敢在所有人面前提三爷和七哥,直接报了李陆迁的名字出来。

    阮晋文一抖擞,再抬头看他,手指对着他点了数十下。像是想起来了,在那一个劲的摇头,“你怎么来北京了?快回上海去,回去。”

    旁人也不知道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以为真是个认识的,有人要去取车,干脆让宋澜扶紧了阮晋文。

    人一走,宋澜就带着他往门口凑,外头风灌进来,直接把阮晋文给吹醒了不少。宋澜见他的眼神不再迷离了,直接求他:“晋文哥,你一定要帮我!你要钱我可以给你,你告诉我我三哥和我家七哥他们究竟怎么了?我找不到他们,找不到了!”

    说的时候是带着哭腔的,宋澜这几天所有的情绪在阮晋文跟前一并崩溃,眼泪刹不住的直往下流,那模样叫人心疼。

    阮晋文是个颜控,也是个玩把子,他对这种美少年也是喜欢根本懒得抵抗对方,见着他哭了跟着心一软,让他先回酒店住着,第二天等他的电话。

    宋澜不放心,在他兜里取出他手机,让他开了屏保密码,然后把自己的电话给他存好了才还给他。

    第二天也是神神兜兜的等了一天没见阮晋文的电话来,以为自己被晃点了,想不到傍晚阮晋文发了条消息给他。消息很简单,直接给了个地址让他一会过去。

    宋澜二十几分钟后就赶到了,那里是阮晋文在北京的家,能见着紫禁城的豪宅。

    一入门,就问:“晋文哥,问到了吗?”

    阮晋文下午才睡醒,这会儿还穿着睡袍,头发湿漉漉的一看就是刚洗完澡。他见宋澜急得猴样,揶揄,“长那么好,不跟着路响也一定能找个很不错的金主,要不别找人了,我给你介绍个别人?”

    他那种与生俱来的玩世不恭样子很难让人辨认是真是假,宋澜心里一荡,脸上不怎么有好面色。

    “生气了?”阮晋文除了玩世不恭外还皮厚,调戏小鲜肉也是一把好手,这人也是恶趣味,就喜欢看别人喜怒哀乐在他掌握之中的样子。

    宋澜想到路响以往一直教自己的,这种场合千万要沉住气,于是没直接回他之前那些有的没的,把自己这次来的目的给亮明白了,“晋文哥,我在北京除了三哥和我家七哥,您就是我唯一认的哥哥,我真的是走投无路了才来找的你。我知道你厉害,能打听到事,我今天就厚着脸皮问你了,我三哥和我家七哥究竟去哪了?他们怎么失踪了?”

    胆识比上一次涨了不少,阮晋文看在眼里,沉默了片刻才回他。回的时候有些语重心长:“澜儿,我看这事你多少听闻了点吧,邢家这次出了大事,基本上是根基要动摇了。这几天已经在清点家里的资产了,你三哥那里光字画古董就查出了一卡车,现在要查他个人账面,如果那些东西来路不明,那那个贪污受贿的名就坐实了。”

    “你七哥呢纯属倒霉,摊上的事都不是他自己犯的。可那又怎样呢?他再怎么和家里闹,也是姓路的啊!他还接受了家里老头子的股权赠送,老头子哪知道这次是人家倒钩呢!转个股权,增个资都是要查历年账本的。你七哥的后妈最牛,直接卷了现金去了国外。离婚证书往老头子医院的病床边一放,人走的潇洒极了。老头子才动的心脏手术呢,能接受得了?先前传的他们路家儿子替父亲顶下公司所有的罪名这次看来该是真的了。”

    见宋澜已经完全懵在那里了,他在那里劝:“澜儿,我见你叫我声哥哥,我也提点你一下,如今啊能和他们那个圈儿划清界限的全表了态,他们啊,这次是真倒了!完蛋了!你呢,回上海好好过日子,以前那一些啊,还是全忘了吧。”

    阮晋文说着这些的时候,宋澜人开始止不住的发抖,等他说完,宋澜抬起脸来看他。他脸上不知何时起已经爬满了眼泪,小脸更是瞬间惨白的毫无血色,嘴唇启了又阖根本发不出一句声响来。好大一会儿时间,他才尽力哽咽出声来。那一嗓子颤得厉害,阮晋文家里竟然起了种回鸣,带着说不尽的悲恸绕着整个屋子旋。

    阮晋文见他这样有些失控,过去扶他。手拍他的背,让他把那口憋着的气尽量排出来,想不到他直接软瘫在地板上没爬起来。

    泪是无声的,连哭声也是无声的,那是悲伤难过到最绝望的样子,好似一场梦境一样让人无法接受。

    阮晋文还在不停地劝他,他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了。脑子里,心里都是空的,整个人都是空的,连自己最后怎么出了阮晋文的家都不记得了。一个人就在北京城又宽又大的天底下晃荡,从长安街的这头到那头,从夕阳余晖照着天边到夜幕盖下笼罩了这一整座城,他就像具孤魂野鬼似的在外头游荡。

    他还在寻思,寻思能见上路响一面。因为阮晋文说的只是他们被查了,但是没说他们被判了罪名啊!他一定要见着路响一面,这是他最后的一点念想。

    人又折回去,去敲了阮晋文的门,求着让他帮自己这最后一回。

    阮晋文直接断了他的念想,告诉他这不是一般的刑事案件,所有涉案人员全都是见不到的。

    宋澜不相信,这天底下只要有心就没有办不成的事!最后阮晋文受不住他的死缠硬磨,只答应能帮他尽量传话。

    宋澜在那里立了半天,最后从脖子上取了个东西下来交给他。

    宋澜走后,阮晋文在客厅坐着抽雪茄,一人的脚步声从楼梯口那传来。

    那人走到阮晋文跟前,对着他一摊手,阮晋文就把宋澜留下的东西丢在了他的掌上。

    那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护身符,是年前在大师那迅哥给宋澜求的。当时迅哥告诉宋澜,他命中的贵人就要出现了,那会儿宋澜不信,后来遇到了路响,他就完全信了。他也相信那张符能保路响太平无事,保他度过难关。于是当阮晋文问他还要传什么话的时候,他就留着这张符给他。

    阮晋文翘着二郎腿在那,因为被宋澜一闹,这会儿心情也不怎么好。见面前的男人收了东西,在那埋怨,“真是搞不懂你,明明刚才就在这,明明想见一见人,为什么还躲着不出来?”

    路响不出声,不想告诉他原因是不想让自己难堪的样子留在宋澜心里。

    阮晋文得不到答案,只能自说自话,“你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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