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没活下来。”

    “原来如此......这么大个事,我也去永福居看看。”

    王老翁急忙摆手阻止他:“别别别,四少爷你可别去,你这模样啊,瞧着文文弱弱的,那些人凶狠,你还是别去招惹,离远一些。”

    有人在他身后“噗”得轻笑出声。

    萧云兮回头瞪他一眼,又转过去和善笑道:“多谢王伯伯,我知道了。”

    语罢告辞,捧着糖子儿同平溪崖离开。

    这人一边走着一边还在嗤嗤作笑,萧云兮慢慢噘嘴,抱怨道:“笑什么笑,我哪里文文弱弱的了。”

    这人道:“老人家说的可都是实话。”

    他十分郁闷:“我看起来很禁不得打吗?”平溪崖不置可否。

    萧云兮叹一口气,默默嚼碎一颗糖子儿。

    “好了,别觉得委屈,至少你比那些糙汉瞧着秀气。”

    一句话换回一个白眼,萧云兮更加忿忿:“你这么说我也不觉得安慰。”

    “不管什么样子,你都是我最喜欢的萧云兮。”平溪崖从身后揽了揽他的腰,凑头轻声道,“我这么说,会不会开心点?”

    萧云兮弯眸:“稍微开心点。”

    离得太近,他手中热热的甜气熏到面上,平溪崖忆起了几年前他送给自己的那一包热糖。

    这么多年,这人嗜甜的喜好倒是一点也没变。

    “对了平溪崖,方才王伯伯说那些人自己打自己,是怎么回事?”

    “因为他是道听途说,所以不是那么准确。”他回道,“只是明愿道长和李无殇一同死在房里,瞧来是恶斗后相互残杀致死。”

    “‘瞧来’?”萧云兮问得有几分意味。

    平溪崖颔首,耐人寻味地答:“嗯,‘瞧来’。”

    顿了顿,又道:“而且他死时手里还攥着墨月教那本外功书录,你觉得那些人见了会作何想?”

    明显是觉得这二人为争夺这书录而打了起来。

    萧云兮颇有些感慨。

    “所以死得其他人就是神樾门以及青阳派的几大长老咯?我若猜得不错,这些人的死法也都加以修饰过了吧?”

    “嗯,如你所言。”

    “所以结束了?”

    “结束了。”

    问题出口便就知道答案,只是真的听到这三字,心中情绪方才变得更加复杂。

    期待了许久的一个结果摆在眼前,竟不知晓该用怎样的心境去面对了。

    他慢慢驻步不前,嘴里的糖一时变得微涩。

    身边人走了半晌不见他再发问,一回头瞧见他呆呆立着,这才察觉到他情绪有恙。

    有些担忧地停下脚步,转身微微低头望到他眼中,问道:“怎么了?”

    萧云兮轻轻摇头,嘴里糖子儿融化,一点点顺入喉中。

    “我突然很疑惑,觉得自己其实不是个好人。”他有些迷茫,低声道,“当年是那些名门正派先陷我们于危难之中,也是他们害我失去父亲,又与母亲分散十年不得见......可仔细想想,除了明愿道长,这些年来,当年参与那事的人也都被义兄手刃了不少,如今为了报最后一仇,何尝不是害死了许多其他人......”

    “云兮......”

    他不听闻,继续说着,把平溪崖想要回答的话语打断。

    “就算这些人也是心有不轨,可我们的手段也不见得光明磊落,越发落得似个‘魔教’了......”

    越说越有些情绪低沉,平溪崖叹一口气,从他手上捉两颗糖子儿塞他嘴里,不再容他说下去。

    罢了,见他终于抬眼望着自己,这才耐心安抚道:“云兮,不是好人又如何,至少也不是个坏人。有谁命令了一定要做好人?这世上的好与坏,又究竟该如何界定?再说了......在你的心里,墨月教是什么,真的那么重要吗?”

    萧云兮微微蹙眉,觉得他问的话将自己惊醒。

    这人说道:“其实最重要的,不过就是所爱之人尽数安好,你的家人平安,墨月教无损。其他的,重要吗?”

    他想了想,摇了摇头。

    平溪崖说得对,别的事情对他而言,都不重要。

    既然如此,何必强求做什么好人,只要是问心无愧,能幸福快乐地过一辈子便足够了。

    深思清明,一时释然,萧云兮勾勾嘴角,双眸明润地笑起来。

    “有道理,只要家里人都好,墨月教好,便好了。”他道,“而我只要有你陪着,别的在乎那么多做什么?”

    “这么想便对了。”平溪崖微微欣然,颔首道。

    “那我们现在去不去永福居瞧瞧?”

    “不去比较好,”平溪崖道,“那些人看见我带走奉月仙,这些天,他们之中应当也有人瞧着过我同你在一起了,所以除了谦竹阁发生的事情,别的我们都持以置身事外的态度最为合适。”

    萧云兮觉得此话在理,加之这事情现下的结局已定,便也决定不再去永福居凑热闹。

    他怀着些歉意道:“倒是挺对不住永福居的老板。”

    平溪崖却不以为然。

    “是那些人自己要去那处,与你何干?再说了,他这些日子也没少赚得,况且等这些江湖人离开京城,永福居的生意依旧不会有何影响。”

    “也对。”萧云兮将糖子儿包起来,用一只手拿着,另一只手开开心心地勾住他的手指,“你说得都有理,平溪崖,我觉得同你在一起讨论事情的时候,我都可以脸厚得理直气壮。”

    “......”这人默默偏头看他“理直气壮”的笑颜,听着这有些别扭的夸赞,半晌后也浅浅顺眉,“罢了,你高兴就好。”

    萧云兮又仰头,放松下来从心底里长长地舒出一口气。

    “平溪崖,结束了啊......”感慨罢,又想起更为重要的事情,满怀期待地问,“那...我娘呢?”

    问了无数次那女子的下落,眼下就快有个结果,却越发让他紧张起来了,生怕会再失去什么。

    平溪崖心里明白,他平素瞧来虽大大咧咧,吃穿用度也都挥霍而潇洒,却唯独在这件事情上,总是可怜得似个幼童。

    有些心疼起来,不愿再孚他希冀,笃定回道:“再过一日,我保证,她便回家了。”

    “好,我相信你,”萧云兮展颜笑起来,“平溪崖,谢谢你。”

    平溪崖放软眸光,紧紧裹住他的手。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七章

    永福居里的数起命案引起了朝廷的注意,十多具尸体尽数被京中衙役裹着白布抬回了府衙。

    本来平素里江湖朝廷两不相犯,一些个寻常打斗朝廷多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这一次兴许是死伤者众多,又身在京城天子脚下,才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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