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功过相抵,那死了的兄弟怎么算?公主见罪,非是老臣故意为难,流景若练兵能成,她身上责任重大,若她查得的消息有误,那可事关全军将士的性命!”

    宁慧怎能不知,雷乾这般不让,她也不能倔强下去,起身还了一礼,“大将军所言极是,是宁慧小人之心,但凭大将军的意愿。”

    战鼓响起,却是雷乾手下也已换好了麻衣,两下厮杀了起来,雷乾初时也觉平常,看了一阵但见流景见机迅速,进退有度,也有了几分兴致。

    这等战阵在他看来自然还略显稚嫩,但也不乏新奇,一鼓转瞬已过,自有人来清点伤亡数目。

    不一时数目报上来,雷乾伤亡小半,流景伤亡过半,自然是流景略输一筹。

    雷乾长身站起,指着自己手下方才指挥战阵的年轻将士斥道,“方才她五人成一阵冲杀时你本该伺机摆阵,长矛远攻,你却张皇失措,错失时机。战场上情况千变万化,机警冷静最是重要,你却犯了慌张的大忌,你自去领责!”

    那将士恭敬跪地,答了声是,打胜了仗还要挨罚,心里不知多苦。

    流景自然不能幸免,挨了打却还得去丛林比试一场。她手下诸人见她受罚,各个心里憋着气,攒着劲头要在丛林里胜一场。

    流景忍着疼自去准备,宁慧却早从雷乾等人跟前溜了过来,捏了捏她的手,很是温柔心疼,“疼的厉害么?”

    流景本欲摇头说没事,但看宁慧眼波盈盈很是惹人怜惜,不觉勾着嘴角叫疼,“背上火辣辣一片,真疼。”

    宁慧微微踮起脚尖,瞅着没人,在流景耳垂边啄了一下,“这便是止疼良药,你可忍一忍吧。”

    流景耳垂红透,点了点头,正要说话,前面一声咳嗽,却是雷乾等在半路。

    他二人之事在雷乾这里已无可隐瞒,但流景还是心里一慌,松开了拉着宁慧的手,抱拳行了个礼,“大将军。”

    雷乾本要提醒两人,在军中行至不要太过放肆,哪知宁慧转瞬已是一本正经,“大将军当真辛苦,不过此事宁慧心中还有分寸,大将军倒不如拨冗看看雷公子的好。”

    雷乾闻言骤惊,难道雷越那个臭小子还和那个什么葛素有联系!他愤恨不已,愁眉叹息,宁慧已行了个礼拉着流景走了。

    流景看宁慧略有些孩子气的得瑟,也觉有些好笑,“你何苦气他!”

    宁慧哼了一声,“我哪有气他,是他太爱生气。咱们这局再赢个漂亮的,干脆气死了他!”

    流景看着宁慧明媚脸色,心中鼓舞,点了点头道“好!”

    作者有话要说:  没存稿,裸奔中,但还是在奋力地日更~希望勤能补拙!么么哒~

    ☆、西南大捷

    今冬北方雪特别多,民间有谚,“瑞雪兆丰年”,百姓们被大雪困在家中,儿女老少围炉而坐,很是和乐喜庆。

    皇宫里肃穆静谧,昭华殿内地龙烧得旺,脱了大氅也不觉得冷,宁荼端坐着,看着跪在地上的倾戈卫首领,他有离娄之明,能看见那人鼻头的汗珠。

    “所以公主非但发现了你等踪迹,还叫你们回来?”宁荼问得十分闲适,底下跪着的人却在平静里觉出一些压力来。

    “属下办事不力,请圣上责罚。”那人的头埋得更低了,叫他们回来只是其一,那人不敢抬头,“公主还托我等捎回一封信来。”他双手举过头顶,恭敬地奉上书信。

    内监接过书信转递给宁荼,宁荼也不看,手里拿着那信颠颠倒倒地玩着,半晌也不做声。

    也许是屋里太热了,地上跪着的人觉得汗意潸然,几乎要浸透外袍,浑身难受极了,却还不敢动。

    “所以公主非但发现了你等踪迹,叫你等回来,且捎了封书信给寡人?”宁荼说这话时明明有着笑意,地上的人听了却一阵冷战,慌忙以额触地,“属下该死,有负陛下嘱托。”

    宁荼不看他,慢慢翻开家书看着,“流景带了兵?”

    “回避下,确实如此。”

    那人还跪伏在地上,见宁荼不做声,便接了下去,“她带了千余人,训练有素,本领非凡,雷大将军定期考核,平地作战时一人可抵两人,若是隐匿丛林打起伏击战,一人可抵四人有余。”

    宁荼嗯了一声,接着看那书信,漫不经心似的,“这么厉害?”

    “回陛下,着实有些本事。流景手下这部人专负责侦查敌情,因此各个敏捷迅速,更有些妙手空空的技能。”

    “盗窃?”什么妙手空空,宁荼才不买账,不过是做贼。

    倾戈卫的首领额上一层汗,急着辩解,“据说这本领有助于偷窃敌情。”什么流景命人从偷裤子到偷腰带,甚而各人心爱的之物都能顺手牵来,闹得军营里有一阵鸡飞狗跳的事情他默默咽了回去。

    “公主可有参与其中?”

    “这……”那人不知该不该讲,顿住了,抹了一把额角汗。

    宁荼也不等他回答,兀自问道,“公主唆使人偷了大将军的玉佩?”

    “这……”那人再摸一把额头上的汗,圣心难测,宁荼这般闲闲问着,他摸不准圣上对这件事的态度,只得尽量说的公正,“那玉佩据说是将军夫人所赠,大将军异常珍视,从不离身,颇难盗得,流景手下人难以得手,最终还是流景亲自出马,才盗了来。”

    “呵!”宁荼叹了一声,“安阳大捷呢?”

    那人听到这句,不由抬起头来,“圣上,那一仗打得很是漂亮!”

    “哦?”宁荼脸上并没有不虞,他不知何时换了个姿势,斜斜靠坐着,鸦青的发从肩上散下来,与墨色的衣衫融为一体,棱角分明的脸上只有一派平静,修长的手里握着那宁慧寄来的家书,目光还在上面逗留。

    那人跪正了,从容道,“西南军似乎收到消息,旧朝那位病入膏肓,不久于人世,西南都城里诸位皇子争斗严重,无暇顾及战事,便趁机大举进攻。那流景手下虽只有一千余人,却都善于伪装隐藏,每次大军行动前,这支队伍都先去出发去探消息,着实给西南诸军帮了大忙。”

    “若说流景手下这一支只是侦查探路,刺探军情,也还罢了,她更率着这一千人马多次埋伏,接应主力军,竟有奇效。就连雷大将军这等从前对她颇有偏见的人,几场仗打下来,也很是赞赏了。”

    “然而大军攻下三城,进到安阳时却遇到了困难。西南山势绵延,且都险峻陡峭,更加上山中树木蔽日,草深数尺,人极难通过,可安阳偏偏就在西南第一大山苛足山脉之间,最是易守难攻,攻城人少了固然打不下,可要人多了,大军莫说攻打,便是开拔到城下,驻扎调度都是困难重重。”

    “因此雷大将军令各部驻扎在苛足山外,正欲点兵调将,拨出人马去攻打安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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