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腹,闷闷的声音继续传来:“你想都别想。”

    赵苏杭刹那间泪如泉涌。

    她紧咬着唇瓣,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却还是哽咽。

    而萧钰此刻却沉睡在她怀中。

    听菊香说他这几日都不曾好好睡觉,想必已是累极。难怪他说自己都不会心痛,她根本就是没心哪!

    翌日,天光大亮,萧钰缓缓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的睡颜,他有片刻的恍惚,一切似乎还同以前一样。他自嘲地笑笑,却原来他早已迷失了自己,竟然只有闻着她的味道才能睡个安稳觉。

    他轻手轻脚地起床离开,在门被关上的那一刻,赵苏杭睁开了眼睛,眼神一片清明。

    “你家公子何日大婚?”赵苏杭问前来送早饭的菊香。

    “啊?”菊香一呆。

    “你家公子何日与燕云公主成亲?”她又问一遍。

    “下个月初九。”菊香反应过来,连忙回答。

    “嗯。”赵苏杭点点头,表示知道。只剩半个月了呢,元帝便如此迫不及待吗?

    “你家公子何日出征?”赵苏杭想起什么,又问。

    “公子不用出征了。”菊香虽然有些奇怪她为何问这个,却还是老实回答。

    “什么?”赵苏杭错愕,“为何不出征?”

    “少夫人不知?”菊香更为不解,昨夜公子歇在少夫人这里,她以为二人已经和好了呢,怎么少夫人竟连公子不出征的消息都不知道?

    “昨日皇上下旨赐婚,又言体恤公子大战方归,又受过重伤,应好好修养身体。”菊香把知道的消息告诉她。

    “体恤?”赵苏杭只觉得好笑,“呵!”她不禁冷笑,“可真是冠冕堂皇啊!”难怪萧钰昨日情绪那么不对劲。

    “公子不出征也好。”菊香看她一眼,又道,“有公子在,便无人敢欺负少夫人。”

    赵苏杭不置可否地笑笑,不再言语。

    一醉楼雅间内,周子琰和徐衡看着不停倒酒的萧钰,皆是沉默不语。他们先前羡慕他和苏杭两情相悦,而今却又无限同情。

    “表哥,你少喝点。”徐衡终于还是忍不住相劝。

    可萧钰却像没听见一般,继续倒酒。

    “表哥,你这样表嫂会担心的。”徐衡脱口而出,说完之后便开始懊恼。

    没想到萧钰倒真听进去了,也笑道:“对,她会担心的,我不能让她担心。”

    看着这样的萧钰,周子琰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不动声色地收走桌上的酒壶。

    徐衡却忍不住湿了眼眶,表哥一直是他的榜样,如今却令人心疼。

    “你一直囚禁着她也不是办法。”周子琰一直不赞成萧钰的做法,还是忍不住劝,“若哪日被父皇知晓,你觉得父皇会放过她吗?”

    萧钰冷冷的眼神射来,周子琰毫不畏惧地与他回视。

    “他还想怎样?”萧钰第一次如此大言不惭,“我都如他意接了圣旨,他还想怎样?”

    “毕竟父皇当着文武大臣的面赐了她自由身,你这样做岂不是明摆着与他对着干?”周子琰道。

    “便是真的与他对着干又如何?!”萧钰嗤笑,丝毫不在意眼前人正是皇子,“我萧钰还能怕他不成?!”

    “萧钰!”周子琰厉声喝止,他脸色不大好看,有些白,又有一丝忧虑,“你忘了你的初衷吗?”

    “初衷?”萧钰自嘲地笑,“就是这所谓的初衷,她才要离开我。”

    “她看的明白。”周子琰恢复正常,带着叹息与赞许,道:“是你之幸,也是你不幸。”他有时倒真是挺佩服苏杭的,把什么都看得明明白白,可就是看的太明白,眼里又容不得沙子。

    萧钰听懂他言外之意,无声笑了笑。

    “父皇借修养之名阻你出征,我亦不曾想到。”周子琰又道。

    “不走也好。”萧钰情绪反倒平静许多,“我正好留下来陪她。”说完又似笑非笑地看着周子琰,“难道你还不了解你这位父皇吗?”

    周子琰默然。

    徐衡也是一声叹息,“前几日长平公主被淮南王小公子意外打死,淮南王府也因此获罪。想长平公主昔日如何风光啊,而今作为一颗棋子,皇上说弃便弃。”

    虽说他们在谈论自己的父皇,周子琰却一声不吭,因为他们说的没错,他父皇就是这样的人,连昔日最宠爱的女儿都能毫不犹豫地舍弃,只用来换取他那可笑的皇权稳固。

    萧钰倒是不同情长平公主,早在元帝下旨赐婚她与淮南王小公子时,他便猜到了他的心思,他也乐见其成,只是对元帝的手段有些不齿罢了。

    萧钰带着一身酒气回到萧府,正欲回东篱院,却被人挡住了去路。看着一脸盛怒站在自己面前的萧山,萧钰怔了怔,随即行礼,恭敬地唤了一声“父亲”。

    “你随我来!”萧山命令。

    萧钰抿抿唇,跟着他往书房走去。他一惊预料到萧山要说什么了。

    “你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萧山等着他,恨铁不成钢道。

    萧钰笑笑,“父亲,儿子可有哪里做的不好?”

    “你把苏氏软禁了?”萧山问。

    “没有。”萧钰一口否认,“我们本就是夫妻,何来软禁之说?”

    “可你马上就要娶燕云公主了。”萧山皱眉。

    “难道父亲也怕皇上怪罪?”萧钰反问。

    “哼!”萧山不屑地冷哼,“我萧山何时怕过?”

    萧钰笑,“那父亲便别插手儿子之事了。”

    “你!”萧山气结。

    “若无他事,儿子先退下了。”萧钰又行了一礼,转身离开。

    看着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中,萧山略无奈地叹了口气。罢了罢了,是他欠他的。他年少时,便对他不够关心,竟然还放心袁氏照顾他,也不知他吃过多少苦,要有多坚韧的心智才能躲过那一次又一次的算计。不过是个女人而已,他若放不下,便随了他吧。

    接下来几日,赵苏杭又是一连几日都不曾见到萧钰,她心中却一直担心,萧钰一直想建功立业,如今元帝不让他上战场,他该何等失望?可萧钰又像是失踪了般,让她有力无处使。

    定国公府这几日一直在忙,世子大婚在即,一应事物尚未准备妥当,他们忙的不可开交。可东篱院的东西却不敢少了分毫。

    最后,东篱院也被挂上了红绸,红灯笼,处处透露了喜庆,赵苏杭恍惚觉得又回到了她嫁给萧钰的那天。而如今,要嫁给萧钰的却是另一位女子,她赵苏杭的却见不得光。

    第95章 苏杭走了

    半个月一晃眼就过去了,而对赵苏杭来说每时每刻都是煎熬。

    萧钰大婚,他本以为自己会被转移到别的地方,可没想到她竟一直待在东篱院正屋内,也一直没人来打扰。

    五月初九这日,燕云公主进门,萧钰穿着大红喜服,面无表情的一张脸下,却掩饰着他内心的汹涌。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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