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一切都很好,会没事的。”

    颜辞的安慰出乎意料管用,只一会儿便把涂袄袄心里的不安感压了下去。

    没了涂爸涂妈,两个人便一点也不用害羞,五公里的路程也完成得异常迅速,但始终有冬季时节的影响,在两人还没有完全回到羊草甸的时候,天就已经擦了黑。

    漫天坪的下山东路和羊草甸仅仅相连,这之间几乎没有岔口,心情异常好的涂袄袄蹦蹦跳跳地往前跑,时不时朝落在后面的颜辞招手,大概还有近十五分钟左右路程的时候,再度抬头的颜辞却突然发现视线里没了涂袄袄的身影。

    慌乱!惊惧!所有让他喘不上气的情绪一下子涌现出来。他飞快地朝前赶,视野里所有东西都被一一筛选,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脑子里尽是缠结的杂乱。

    不能没有涂袄袄。

    终于,前方的草甸,躺着他虚弱的小断腿。

    “颜医师,我,我难受。”刚才她跑跳的时候就有些微微的气喘,脸色也有些不明地苍白。

    原本她只是以为运动太过剧烈,直到不适感强烈出现的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可能也有了点儿高原反应。智商一下子赶上来的涂袄袄立刻明白了自己的情况,但这时候她已经很难再大声呼救,只强撑着最后一点力气吃了药,摇摇欲坠地站在草甸上等颜辞过来,只不过还是撑不住倒下了。

    “袄袄,我在这儿。”赶过来的颜辞声音极为干涩,就连嘴唇也都担心地苍白,他把涂袄袄护在怀里,心跳宛如擂鼓。

    还好,还好。

    一向温和的颜辞,此刻的表情尽是冷冽,虽然他的语气还好,但表情仿佛寒冰一样能将人冷冻。

    深知自己惹了事儿的涂袄袄不敢多闹,小爪子溜过去轻轻挠了挠颜辞的手背,发现对方紧皱的眉头有些舒缓的时候再轻轻把手扒拉了过来。用自己的两只手抱着贴在脸上,时不时地亲一下,乖得像猫一样。

    颜辞就算再大的气劲也被涂袄袄给抵没了。

    休息够了之后,颜辞把涂袄袄背在了背上,慢慢朝着营地帐篷的方向走过去,虽然还隔得有点儿远,但篝火的火光他还是能看见。

    涂袄袄安安稳稳地趴在颜辞背上,手里拿着手电照路,整个人和颜辞挨得极紧。

    “千万别再这么折腾了,行吗?再多一次,哪怕一次,我都不一定受得住了。”颜辞转头和她说话,话音里竟也带着委屈。

    “是我错了,我以后一定可乖。”涂袄袄软软糯糯的歉意靠着颜辞的耳朵,随后又开启了哄男朋友的碎碎念模式,在这样的安慰里,颜辞也渐渐放下心来。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涂爸爸:我今天仿佛吓掉了一条命…

    颜辞:我也是…

    涂爸爸:哦,加上我姑娘,我大概吓掉了两条…

    涂妈妈/涂袄袄:大佬,我们错了!

    ☆、第46章

    这一天的虚惊一场实在太多,吓得四个人人人都要出一身冷汗。

    为了两个病号着想,涂爸爸还是和老友要了当天的晚饭,鲜美的牦牛汤多少挽救了点儿四人一整天的疲惫。

    在九姑娘山的第二夜和前一夜一样,两边兀自睡得安稳,直到第三天归程回家之后,涂袄袄才确信这几天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

    年二十八当天下午,涂家的专业越野就突突回了家,旅行过后的疲惫总是能很快侵扰一个人的理智,除了涂爸爸兴致勃勃地给九姑娘山的扎格大叔准备特产和干货,剩下三个人几乎花了一下午的时间来调适自己舟车劳顿的身体。

    “嘿嘿…”涂妈抱着下午晒好的床单踏进涂袄袄房间,才刚进门,就听到某人的傻笑又一次从嘴里漏了出来。

    她坐在涂袄袄的床脚开始叠手里的床单,见着涂袄袄乐成傻帽的样子不由得指了指她的脑袋:“你乐呵什么呢?”

    “嘿嘿…”涂袄袄不说话,可她还是瞎乐呵,压根儿看不见半点理智。

    虽然涂妈觉得她现在说话可能是对牛弹琴,但该说的话还是得说:“今儿年二八,明儿年二九,后天可就年三十了。姑娘,你能不能行行好,把你这屋折腾折腾?”

    涂袄袄理智大致还是在线,即便在傻乐呵也是要回应自家母上的指使:“知道的,知道的。”

    涂妈把手里的床单叠好,正要出门,却突然间想起了什么,转头又叮嘱了一番:“现在楼上已经租给颜医师住了,你抽空赶紧把那小杂物间的东西拾掇拾掇,看看现在还有什么旧东西要放进去,趁着今天晚上颜辞回家前给我整好,知道不?”

    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傻乐呵的涂袄袄终于回了神,眼睛清亮得不像话:“我,我要上去收拾吗?”

    涂妈此刻看女儿的眼神宛若看着一个智障:“那不然呢?你隔空收拾吗?”

    涂妈还没说话的时候,涂袄袄已经勤手勤脚地从床上下来,手上的动作比以往不知道快多少倍,没过十分钟就让她收拾出一纸盒杂物来。

    抱着杂物箱的涂袄袄极力隐藏着嘴角的笑意,噔噔噔便穿过了客厅玄关,直往楼上去。

    涂妈妈总爱在关键时候丢爆炸性小型,什么时候都不例外,就在涂袄袄爬楼爬到一半的时候,日常轰炸也跟了过来:“对了,刚才在楼上客厅里找着了咱们家的相册,估计是以前归置的时候放在了楼上,你等会儿记得带下来。”

    我去,黑历史!

    手中的杂物箱其实不沉,可是在涂妈妈消息的加持之下,涂袄袄只觉得自己没脸,千斤坠的坠感在她的脑海里翻腾。想到那些泛黄泛旧又充满了恶趣味的老照片,涂袄袄一下子便觉得冷汗直冒。

    下一刻她便快速地冲上楼,尽力克制着自己想把门板掀了的暴力情绪,非常非常温柔地开始敲门。

    颜辞大概就在客厅,涂袄袄的敲门声只响了两下,他的声音就由远及近地传了过来:“袄袄吗?等一下,就来了。”

    涂袄袄觉得自己头皮发麻,想到那些旧照片,没由来得臊红了脸。

    等到门缝刚露出来一点亮光,涂袄袄便抱着自己的纸盒穿过了颜辞的手臂。

    手中放着杂物的纸盒被她随意摆放在地上,慌乱乱地样子直奔摊开在矮桌上相册,涂袄袄直接把那一大本抱在怀里,警惕的小眼神让颜辞无话可说。

    “怎么了?我还不能看啊?”

    “不行啊,是黑历史!”

    颜辞以为她能把动静搞得多大,但一整个流程结束之后,涂袄袄竟也没惹出多大声响。

    他抱着胳膊好整以暇地走到涂袄袄身边,可小断腿却抱着相册越躲越远,最后一溜烟竟然躲进了那间小小的杂物间。

    躲在杂物间里的涂袄袄面如死灰地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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