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啊,怎么不习惯了。”心里却暗自偷笑,有叔父看着,哪里就能不好了。自己当年那么多的小毛病,都是叫叔父不动声色地给扭过来的。这一位呐,对上教孩子,那可是真正的行家。

    “果真?”郑梦境有些不信,“媁儿向来娇惯得很,真能习惯宫外的日子?”

    朱常治过去给母亲揉捏着肩膀,“母后您呐就放了心吧。有叔父看着,哪里还有不好的。儿子同你担保,他日回来的,便是一个好好的媁儿。再没有什么坏毛病。”说着又吃吃笑了。

    郑梦境转过去,板着脸,“你可别糊弄我。瞧你那一脸的不正经,没少欺负你妹妹吧?”

    “哪敢啊我。”朱常治撇了下嘴,“我饭桌都叫她给掀了,就这我都没舍得下手去打人呢。”

    郑梦境把刚入嘴的茶给喷了出来,“反了天了!还敢掀桌子了?!这都谁教的!”

    一侧的刘带金忐忑着上来福身行礼,“回娘娘的话,是……”她抬眼看着郑梦境和朱常治,“是刘昭妃……”

    “刘昭妃?”郑梦境眯了眼,好半天才想起来这号人。“怎么是她?”

    刘昭妃在这宫里论起来,资历还要比郑梦境老一些。她是万历六年朱翊钧第一次选秀时入的宫,当时一起的三个人,王喜姐成了皇后,另一位杨氏封作宜妃。

    说起这刘昭妃,便是朱常溆还记着。前世身为信王时,最后也是这位刘昭妃力排众议,坚持要挑周氏为信王妃的。后来果真证明了她的眼光。

    无宠无子的刘昭妃在朱翊钧的后宫中,一直都被人有意无意地给遗忘了。熬死了皇后,熬死了皇帝,最后因为红丸案,一跃成了后宫的掌权人。

    要说郑梦境对她有些什么,前世倒是心里不忿,现在却是没什么了。自己都成了皇后,儿子也成了皇太子。因宫里的妃嫔病的病,死的死,主持宫务后,连晨昏定省都免了,也越发见不着这位的面。

    刘带金叹道:“说来也不是刘昭妃,是她身边的经年的老嬷嬷起的坏心。”

    “我就说,”郑梦境抚着胸口,“我记着她向来是个谨厚的性子。她身边那嬷嬷——又是怎么回事?”

    刘带金道:“是不忿娘娘有宠,又多子,越过了刘昭妃先一步叫陛下封了中宫。”

    两下一对比,便是刘昭妃面色不显,底下人心里也计较。眼红着翊坤宫的奴才走路带风,自己却是连给主子娘娘要个饭食都得求爷爷告奶奶的。

    “先前娘娘为皇贵妃,且能自欺欺人。待生下了嫡女,一日胜似一日地叫那起子人心里头扎着针。”同为宫人,刘带金也不免有些可怜他们。郑梦境也并非一直都是风光的,一路走来,却也受了不少委屈。主子牵连下人,那时候他们也并不好过。

    郑梦境默了半晌,“此事我知道了。”又道,“先别去拿这事儿叨扰了昭妃,我自有主意。”

    “哎。”刘带金又扫了一眼郑梦境,心里有些拿不准她想要怎么做。说要让宠吧,娘娘自己个儿就第一个不乐意。何况刘昭妃年轻貌美之时尚不得宠,现在年老色衰,圣上越发看不入眼了。

    再者,有了娘娘在,陛下眼里又哪里容得下旁人了?

    郑梦境往后靠在儿子身上,心里很是有些拿不定主意。她不想在后宫中掀起什么风雨,搅得朱翊钧不顺心。而自己,也对这些争斗有些腻烦。活了两辈子,她早已不屑于此。

    “再往后看看吧。处置个人却是容易的,倒是媁儿的性子,能不能掰过来才是正经。”郑梦境抱着茶碗,默默发呆。

    朱常治看了眼母亲,到底没把漳州的事告诉她。要是知道大姐姐在漳州遇着海寇,损了货物,怕是又添了烦恼——还帮不上什么忙。

    不过此事朱翊钧和朱常溆却是已经想好了要如何解决。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很萎靡qwq三次元事也多,身体也不咋地,努力努力从下周开始奋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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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么么~

    第196章

    今岁本有六年一次的京察, 原该在春时就开始, 叫朱常溆和朱翊钧一直拖着。内阁催了多次,一直都没得到天子的确切消息。底下的朝臣奇怪得很,问了好几次, 也没个后文。

    今日朱赓再次上疏, 奏请开今岁的京察。他本是不抱什么希望, 虽心中也觉得奇怪为何天子这回迟迟不开, 但此事总归不是由内阁自己可以定下来的,而今上疏不过是恪尽本分。

    朱翊钧当着朱赓的面, 将奏疏看完, 信手放在一旁。朱赓见状,心里一个“咯噔”, 知道这是又要往后拖的意思了。

    “且先不忙京察的事。”朱翊钧从一堆奏疏底下, 翻出个东西来,“朱卿先看看这个再说。”他将东西交给王义, 示意拿去给朱赓瞧瞧。

    趁着朱赓看着那封万民书, 面色变换不断的时候,朱翊钧问道:“明州市舶司开的时候,朝廷拨了多少钱过去给他们组建水师?”

    朱赓看完那封万民书后,心中不由后悔。早知道就不该抱着侥幸,想着万一陛下恩准开京察,就全是自己的功劳了。现在整个内阁,唯有自己一人在场。

    更糟糕的是,朱赓自己就是浙江山阴人。事情又是出在浙江, 无论如何都是逃不过的。

    “回陛下,总共拨了十二万九千八百五十一两。”朱赓自座上起身,拱手回答,两股战战几乎要站不稳了。

    朱翊钧“唔”了一声,“这笔钱当时是怎么算出来的?”

    朱赓冷汗不断滑落,脑子里一片空白,支吾着不知该如何回答。

    朱常溆看了他一眼,答道:“当是商量的是这支水师专属于明州市舶司,以募兵为主,拨下的银两除了募兵所需外,旁的都是建造海船及船上火器所用。”

    军用银本该走兵部,交到总兵官手中,再另行拨发给下属部队。不过自嘉靖以来军饷被克扣得厉害,又有漳州市舶司的先例,所以明州市舶司的水师也是效仿了漳州。

    倒也不是福建行省的人不想贪墨这笔银子,而是漳州市舶司与其他的不大一样。

    曾任司礼监秉笔的史宾久居漳州不提,林海萍那一支水师,大都是招安的海寇,要钱不要命的主。于他们而言,没了银子就打上衙门,大不了自己再重新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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