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来了……”

    “臣常来。”席垣理所当然道,思了思又说,“陛下打听长阳城中的馆子的时候,臣不是还荐了这家?”

    “……可将军没说今日要来。”霍祁道。

    席垣气结,深吸口气,心道陛下您也没说今日要来……

    瞧瞧里面,倒也知道根本就是为兰薇打听的,便自己给自己打圆场说:“正好中秋。”

    言外之意,正好团圆嘛。

    席垣言罢就要往里走,被霍祁一把拽了回来:“将军……将军!”他压声道,“难得一个中秋,有劳将军……”

    有劳将军别掺和。

    席垣睇一睇他,少顷,冷着脸一揖,转身走了,一边走一边埋怨:“你们有上元1,还要霸着中秋……”

    .

    安玉手里的点心终于还是落入了霍祁口中。至于席垣……霍祁告诉席兰薇他不想扰他们,径自走了。

    “明天早朝,我会提立后的事。”他忽而说道,说得席兰薇一怔。

    “能觉出朝中为此争得厉害。毕竟……后位么,关乎各大世家。”他又说,席兰薇点了点头。

    “所以……今天带你出来……”他思量着,略有一笑,“视线看向餐馆外面的街道,想带你四处走走,看看长阳城。这是大夏的都城,日后,会是你和我的都城。”

    席兰薇的明眸轻轻眨了一眨,轻一颔首:“妾身谨记。”

    “你只要相信这件事便是。”他又道,“其余的,皆不用你操心。你若有心打听,朝臣们怎么说我便告诉你,若不然便不提。”他温声说着一笑,“你若想图清闲,晨省昏定也可暂且都免了。总之……此事不会拖太久,目下已是中秋,我必定在来年春天之前办妥此事,再不让你多劳心伤神。这些时日里顺与不顺,你都安心等着便好,其他的,我自会处理妥当。”

    他说得极是郑重,郑重得好像不止在说立后之事,而是还有点什么……别的事情。

    席兰薇听罢黛眉稍有一蹙,看一看他,如实问道:“陛下是不是……还有什么旁的安排?”

    “嗯……”霍祁想了一想,遂而轻一笑,如实道,“算是。”

    “是什么?”她脱口而出。

    霍祁吃了口刚端上来不久的菜,斟酌了会儿,有几分歉意地说:“暂且不提为宜。你只信我一句就好——无论是什么安排,都是为你好。这些日子,万望你心平气和地等着,别急别恼,更别打退堂鼓——于那道安排亦是如此,那是我拿定主意必要做事,阻拦的话,你说都别说一句。”

    “……”席兰薇心下闷了会儿,心说合着是有她不知且不打算让她知的安排、特意打个招呼先堵住她的嘴啊……

    也夹了一口他方才吃的那道菜,品了品先赞了一句,而后悠哉哉地又道:“听陛下的便是,那事臣妾决计不问。如若乍闻之下太过错愕当真出言拦了……陛下提醒臣妾一句‘这便是那事’就好。”

    若不然,她又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事,怎么知道哪件是他说的那事?

    作者有话要说:注释:

    1【你们有上元】上元节(元宵节),中国古代最接近“情人节”的节日(真不是七夕,七夕是女儿节,女生专属,只能搞百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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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祁:那件事你不许拦着

    兰薇:哪件事?

    霍祁:不告诉你

    兰薇:……………………那我怎么知道是哪件事不许拦着?!

    霍祁:总之你不许拦着就是了……

    兰薇:o( ̄ヘ ̄o#)

    ☆、第164章 廷议

    八月十六日清晨,惠妃突然给六宫嫔妃传了口谕,说晨省昏定免了——不是今日免了,而是近来全免了。

    众人一时不知原因,左猜右猜,觉得唯一说得通的……大约是惠妃要照顾孩子,是以精力不足吧。

    于是只得奉旨照办。翊祥宫中,席兰薇大觉心情愉悦。

    早便觉得这晨省昏定烦人得紧,歇息不好不说,且她本来就专着宠、后宫里没几个看她顺眼的,若不是觉得这一直以来的规矩破不得,早就想免了这遭事。

    ——这回是霍祁先开了口,跟她说若是不想,免了就是,她当然乐得接受!

    悠哉哉地用了早膳,心情大好之下亲自去小厨房给猫煮了鱼块,看着安玉聚精会神地喂着猫,可爱的样子看得她愈发开心。

    .

    早朝上,皇帝第一次主动提了立后之事。

    若是早些时候提,景妃张氏尚在、九嫔之中人亦多些,提了这话大抵还能引起一番讨论,朝臣们各争各的便是。

    如今……

    位高的除了惠妃席氏以外再无旁人了,皇帝提及此事是何意,众人皆很明白。

    一时间,偌大的永延殿中沉寂一片,诸人各自不言。过了好一阵子,才有人带着几分思量与斟酌,沉沉地询问道:“陛下可是……欲立惠妃夫人席氏为后?”

    “正是。”皇帝答得镇定,高坐御座上睇一睇发问那人,倒没再说别的,似乎也并不打算解释什么。

    于是又是一阵沉默,殿两旁席位上端坐的朝臣们如同雕塑般整齐而安静,须臾,还是礼部的人先行上了前,深深一揖,道:“陛下,臣以为……不妥。”

    “哦?”似有一声轻笑,继而听到十二旒相碰的微响,皇帝问他,“如何不妥?”

    殿中静立的人沉了一沉,在几个理由间斟酌一番,俄而道:“惠妃夫人入宫前,曾与旁人定过亲,且此人还是个逆臣。如此……如何能立她为后?”

    霍祁都没料到,第一个被提起来的理由居然是这陈年旧事。忍不住地又一轻笑,他思量道:“定过亲……”

    接着,目光便投向席垣,口吻散漫:“那时惠妃还未进宫,这些事要问大将军了。将军不妨当众说说,当日之事,如何?”

    似是把话头抛给了席垣,席垣又是席兰薇的父亲,如此一答必定偏袒着席兰薇,答了也难服众。

    席垣离座一揖,定了定神,却未直接作答,平静道:“惠妃夫人是臣的女儿,臣不多言为宜。此事,在座众位若感兴趣,倒是可问问沈大人。”

    又把话抛给了沈宁。终于引起了一番骚动,后宫之事牵扯上了禁军都尉府,必定有甚隐情。

    沈宁轻咳一声,起身走向殿中,飞鱼服上繁复的纹路与革带上的玉皆有些灼眼。他一拱手,面色间显有几分思索,好像这已隔了需要仔细想一想才不会说错。

    如此静了一会儿,终听得他道:“臣以为,惠妃夫人与霍祯曾有婚约一事不必多提,只是两方口头之约,六礼皆不曾行,算得什么婚约——若当真行了六礼的哪一步,想来席将军也不会许她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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