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徐点了根烟,抽了一半才悠悠地说:“柯幸一定是个心理素质特别强大的人。”

    “那当然。”韩孟眯着眼笑了笑,抢过秦徐的烟吸了一口,吐出阵阵朦胧的白烟,“否则怎么忍得了少爷病发作的我。”

    秦徐嗤笑,“你也知道自己有少爷病?”

    “我一向很有自知之明。”

    “放屁。”

    “要不我给你举个例子?”

    “举毛。”秦徐有不好的预感,嫌弃地摆手道:“现在才8月,栗子还没上市,别举了。”

    韩孟眉梢扬了扬,凑近道:“哪能‘别举’呢?男人不举岂不是废了?这样吧,我不举例子了,我给你举我家老二?”

    秦徐翻白眼,“你还是举例子吧。”

    “好!”韩孟眉眼含笑,歪着头故作思考,“咦,我刚才说什么来着?”

    “你说你一向很有自知之明。”秦徐斜眼看他,有种已经上套的感觉。

    “噢,对!”他打了个响指,眸光一闪,“我想给你举的例子是——草儿,我超有自知之明的,比如我清楚自己器大活好,你给我上一次,我保证干得你射完精接着射尿!”

    秦徐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半天才问:“射……射啥?”

    “尿啊!”他昂着下巴,说得特别坦荡。

    秦徐咽了咽口水,好几秒才平静下来,指着地上的烟头,一字一顿道:“你真该庆幸我刚才已经把它碾熄了。”

    韩孟无辜地眨眼,作不明白状。

    秦徐食指用力戳着他的肩头,“不然老子一定会把它碾在你那根淫棍上!还射尿!我让你射!你他妈射个鸡巴蛋!”

    他俩是训练空隙坐在树荫下进行这番对话的,摄影师远远地拍摄,对话虽然听不清,但镜头捕捉到的动作却亲昵而暧昧,加个滤镜的话,简直是一场叫“兵韩”粉咆哮上天的打情骂俏。

    秦徐现在时不时会去《淬火》官微看看。如果有自己与韩孟的小视频,就会不惜流量地点开,边看边在心里吐槽,下次有了小视频又继续点开。

    这条“打情骂俏”小视频他也看了,退出时手滑点了个赞,想取消已经晚了。

    眼尖手快的粉丝们迅速截图,高呼“正主盖章”。

    他心里恼火,但又不是生气那种恼火。

    晚上洗完澡后,他去小卖部买了包烟,回宿舍的路上没事干,又把小视频点出来看了一遍,嘴角浅浅地扬着,没注意看路,以至于与迎面走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不好意……”

    道歉的话还未说完,一记毫不留情重拳就已经落在脸上。

    他向后踉跄摔倒,那一拳太狠,直砸得他眼前一花,脑子昏沉沉地嗡嗡作响。

    嘴里漫出一阵浓烈的铁腥味,与铁腥味同样浓烈的是扑面而来的酒气。

    他甩了甩头,定睛一看,才发现自己撞着的正是刘沉锋。

    他脸颊痛得厉害,摔的那一下还硌着了背,但对方是喝得醉醺醺的刘沉锋,他不想与刘沉锋计较。

    于是他有些艰难地撑起身子,呸出一口血,哪知还没来得及走,红着眼的刘沉锋忽然右手一探,猛地拽住他的衣领,将他拉至身前,喷了他一脸酒气。

    酒气很浊,他下意识地别开脸,就那一瞬间,腹部突然传来一阵闷痛——刘沉锋醉得不成样,根本认不出他是谁,只知道他挡了自己的路,抬起膝盖就是一记狠顶。

    他呕出一口血,侧倒在地上重重地喘气,豆大的汗水一颗接着一颗往外冒,脸颊已经肿了,太阳穴火辣辣地痛,腹部的肠子就像被死命拉扯一般痛得难以招架,他抬眼看着刘沉锋,在对方的眼中只看到毫无生气的冷漠与乖张的狂暴。

    他深吸一口气,用力捂着剧痛的腹部,企图站起来。

    如果能站起来,他不会还手,只会选择悄悄离开。

    刘沉锋太厉害,机关里没人打得过他,就连祁飞也没有胜算。

    但秦徐想走,却不是因为打不过。

    而是不想与他打。

    这个男人的精神已经崩溃,那些过去受过他好的兵,在遭遇他的拳脚时无一例外选择了宽容与忍让,秦徐也不例外。

    战士向强者低头,不是因为懦弱,只因那人是他们的战友!

    秦徐站起来时步子不太稳,向右边晃了晃,身子明显颤抖,却强忍着痛往后退。

    然而刘沉锋酒疯正盛,根本不给他逃脱的机会,抡起右拳再次向他挥去。

    他痛得头晕目眩,根本无法躲开,紧步往后避让,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铁一般的拳头带着风声袭来。

    但这一拳没有落在他脸上。

    一个人影像闪电一般从旁袭来,飞踹在刘沉锋身上,刘沉锋躲避不及,被结结实实踹倒在地。

    韩孟站在路灯下,目光像一柄盛怒的剑。

    秦徐听见他从牙缝中挤出一句恶狠狠的话——“我操你妈的!老子的人你也敢打?”

    第26章

    刘沉锋一摇一晃从地上站起来,逆着光的身子像一座高高隆起的山峰。他脸上横着一道狰狞的伤痕,两眼充血,杀气带着血光喷薄而出,直扑挡在秦徐身前的韩孟。

    秦徐捂着绞痛难忍的腹部,一手按在韩孟肩上,汗如泉涌,哑声道:“别打,走!”

    韩孟却头也不回,丢给他一张锋利而冷漠的侧脸,“走个屁!”

    刘沉锋的指骨发出清脆的活动声响,方才还酒气熏天的醉汉似乎突然清醒过来,只见他身子飞速一闪,右拳如同几十斤的铁锤一般砸向韩孟。

    韩孟身姿一矮,右手迅速将秦徐往后方一推,余光却见秦徐瞳孔猝然收紧。

    凌厉的剧痛从肋骨下方传来,冷汗顿时如雨下。

    他躲过了刘沉锋闪电一般的右拳,那自以为聪明的矮身避让却恰好撞在对方隐藏其后的补拳上。

    他喉咙中挤出一声嘶哑的“操”,踉跄着后退,却见刘沉锋那抬起的右腿就像鞭子一样朝自己甩来。

    腹部硬生生接下这记腿鞭时,他只觉五脏六腑都已经被搅成了一团稀泥。

    鲜活的疼痛像海浪一般涌向全身,他整个身子剧烈颤抖,喊都喊不出来。而刘沉锋没有罢手的意思,快步向他走来,右腿抬起,眼看又是一记猛踹。

    但没顶的疼痛没有降临,秦徐一把将他摁倒在地,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这致命的一脚。

    血从秦徐口中喷出,韩孟眼角一张,嘴唇颤抖着动了动,抓着秦徐的肩膀喊:“草儿!草儿!”

    秦徐半睁着眼,重重地喘着气,嘴角全是血,动不了,也说不出话。

    刘沉锋怪笑一声,还要继续,拳头已然捏紧,不远处却传来一声突兀的枪响。

    祁飞朝天鸣枪,厉声喝道:“刘沉锋!你他妈在干什么?那是秦徐!”

    “秦徐……”刘沉锋虚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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