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虞楚昭面前推过去。

    虞楚昭并不接,懒洋洋道:“肉眼凡胎,未免一时被人间物迷了眼。”意思是,你们看不见夜空,不代表小爷看不见。

    冒顿犹豫:“那……你可知本王为何夜不成寐?”

    虞楚昭悄悄将冰冷的手夹在腿中间取暖,一边道:“老单于为何而死?你兄弟为何而亡?”

    冒顿一愣,这些事情当真是天知地知,然后就只有他自己知道的。

    老单于死亡对外都称作打猎中途出了意外,而他弟弟之死,也是他精心谋划出来的。

    虞楚昭一哂:“自然是夜不成寐了。”

    冒顿双眼迷成一条缝:“你从何处听说的?”这么说着,手却已经悄悄的摸向弯刀。

    虞楚昭不冷不热的看一眼冒顿摸向刀柄的手,却居然神色嘲讽的酒杯拿起来抿了一口:“一直跟着你呢,你看不见罢了。”

    虞楚昭说着便笑着往冒顿背后望了一眼。

    冒顿顿时背后凉气直冒,眼珠子往侧旁微微转动,但是却不敢转头,既是怕背后当真有什么,又是怕虞楚昭趁机发难。

    虞楚昭笑着将杯中酒喝完:“若是不信,明日便给你瞧瞧。”这回,不等冒顿说话,虞楚昭便接着道:“夜间阴气太重,恐怕此时叫你看不妥。”

    冒顿神色莫测,半天后大笑:“那便明日再做分晓。”

    ☆、番外

    夜深,虞楚昭正在账内熟睡。

    帐正中间是熊熊燃烧的碳火,将里头的烤的暖融融的。

    冒顿给虞楚昭安排了牙帐边上的独立帐篷,此处在整个匈奴大军军营的最中心。

    冒顿之所以做出这番安排,一是怕虞楚昭捣鬼,二是怕虞楚昭逃跑。

    虞楚昭倒是不介意在哪睡,当时他已经困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静谧的帐篷内只有炭火燃烧所出的轻微的“噼啪”声,床榻上,虞楚昭翻个身,习惯性的寻地方钻。

    然后,他当真找到了一个舒适的怀抱。

    依照着本能和习惯,虞楚昭便往那温暖源靠近,一边手上不干不净的在那人形床垫身上胡乱摸着。

    几秒钟后,虞楚昭意识到不对,立刻一个激灵醒了——这个气味不对!另外,他已经出了咸阳,怎么可能被项羽搂着睡!?

    虞楚昭眼皮小心翼翼的撩起来一条缝,火光中映入瞳孔的是一片□□的古铜色的健硕胸膛。

    虞楚昭掂量一番,觉得和项羽的比起来还差点,没有项羽的肌肉来的结实。

    冒顿低沉的笑声响起来:“怎么?你瞧着本王可还满意?”

    虞楚昭顿时浑身一僵,装死不动。

    冒顿道:“你留在大楚也不过是靠着这副皮囊受宠,跟着本王其实也是一样。”

    虞楚昭被冒顿轻慢的语气气乐了,不装死了:“大楚好歹水土丰饶,你这疆土上有什么能叫留小爷下来的?”

    冒顿单手搂住虞楚昭的腰:“本王不是叫你留这处……你本就想要那大楚的王位,不如本王出兵助你上了那王座,然后你和本王凑做一对如何?”

    虞楚昭心道,这冒顿的心也够大的了,这种话也能说的出口,这不就是摆明了要大楚归附于他匈奴?

    虞楚昭也不动弹,只是由着冒顿搂着自己,脸扬起来,对着冒顿吹了口气,懒洋洋道:“不好,若要篡权夺位,也用不上单于你帮忙。”

    冒顿也不气恼,接着火光看自己怀里搂着的英俊少年,笑道:“你口气倒是不小,这么有底气?”

    虞楚昭打个哈欠,一脚将冒顿从床上踹下去,翻身趴在榻上,一副准备睡觉的样子。

    冒顿单于的面色顿时阴下来,翻身起来,但是还未等得及他发难,便听见虞楚昭道:“小爷到底怎么来的底气,单于明日便知晓了。还请单于回牙帐歇息,莫在小爷这处招惹了更不干净的东西。”

    冒顿单于一愣,这回是当真惊疑不定了。

    本来对虞楚昭的能耐半信半疑,觉得其不过是个以色侍人之辈,于是对虞楚昭所谓的那“明日见分晓”也不以为意,但是虞楚昭刚刚几句话却真的叫他心里犯毛了。

    冒顿桩子似得站在床榻边上不动,阴狠的盯着虞楚昭,但是一会儿后竟然看见那床榻上的人就这么睡着了,似乎毫不在意自己是否在此处,只得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虞楚昭靠自己的神棍本事混得一夜好眠,第二天一早又忍痛拒绝了一个送上门来的肥美的烤羊腿,原因无他,不过是为了保持自己道骨仙风的模样。

    在来之前,虞楚昭便已经做好了打算,一切糊弄人的事物均已准备妥当,不选择昨夜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他小爷实在困的不行。

    晨光初露,牙帐两侧匈奴兵卒被要求退开几到十丈之外,这些冒顿单于的亲信均是云里雾里,不知单于在帐中和那年轻的中原少年在一起做何事,反正就是神神秘秘的。

    “镜花水月,要不要看看?”虞楚昭一副神棍的模样:“那些在你身边的东西,都能被看见。”

    虞楚昭负着手站在牙冒顿单于面前,眼眸清亮,神色中带着几分傲然、几分透彻,依旧是一袭单衣。

    冒顿见虞楚昭这模样,实在拿捏不准这人到底是何来头,将信将疑:“怎么个看法?”

    虞楚昭将一张薄薄的白纸展示给冒顿单于过目,道:“你想看,便将这白纸放进水里去,再拿出来,你便能瞧见了。”

    冒顿将白纸从虞楚昭手中抽出来,瞧虞楚昭没半点要反对的意思,心中又是一阵打鼓,难不成自己身边当真跟着自己父亲和兄弟的怨灵不成!?

    虞楚昭在这个匈奴首领的目光中没有一丝胆怯的样子:“单于若是想看,便请照做。”

    冒顿垂下眼睛,狐疑的打量手中的白纸,想在其上找到一丝一毫的蹊跷,但是却是徒劳。

    “若是单于不想被人看见,那小爷先退避也无妨。”虞楚昭大度的一挥袖子,站起身来,转身便往牙帐外面走。

    冒顿却突然道:“慢……”

    虞楚昭步子停顿一下,扭头,做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毕竟是单于您的私事……若是看见了什么,切记不要轻举妄动。”

    虞楚昭这么信誓旦旦的一说,冒顿顿时就有点慌了。

    他冒顿是一统西域的霸主,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功绩堪比那中原的秦始皇,但是有些事情总归是在他控制范围之外的,比如说鬼神之事。

    其实虞楚昭心中有数,鬼神之事实际上是谁心中都存着忌讳的,这不光是中原人如此。

    于是,话虽是这么说,其实就是等着冒顿自己开口叫他留步。

    果然,冒顿面上一阵白一阵黑的,但是最后还是如虞楚昭所料,开口道:“无妨,你留下便是。”

    虞楚昭脚尖一转,转身重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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