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他这些年不经常在应京,才没掌握坊间流传的关于京城各大世家的事。

    他身边这位可是好争善妒的代表人。

    陆池歪头笑,点点自己,指指翟南:“臭名远扬,恶名昭彰,岂非绝配?”

    话已至此,翟南也不想跟他拐弯抹角:“陆池,我给你撑场子,你帮我挡麻烦,各取所需。”

    “哦?像刚刚那位姑娘?”

    翟南加重了语气:“唯独她,你离远些。”

    陆池上扬的眉梢拉拢下来,看着竟有隐隐的不悦,他靠前一步,唇几乎碰到翟南的下巴:“王爷,我才是你要明媒正娶的妻,你这样护着他人,不怕我吃醋?”

    翟南动作伶俐的捏住他的脸,拉开两人的距离:“你明白了?”

    陆池微张红唇,缓缓道:“你懂我便也懂。”

    翟南放开他继续往前走。

    陆池在他身后,渐渐拉开了唇角的弧度...是我的,你逃不掉。

    陆夫人在知道自己要见未来儿婿的那一刻起,整个人就看得见的紧张。

    她这大半辈子,见过最大的官就是陆国公,如今那传说中喜怒无常,睚眦必报的南王就要召见她,她怕自己做错说错,连累陆池。

    这种情况一直在延续,即使那人比传言中好看,甚至恭敬的请她上座都没有减轻。

    翟南在一屋子的陆家人面前,伸出他那双尊贵的手,扶着陆夫人入座。

    年轻的陆裳瞪大了眼。

    翟南说:“本该早些登门拜访,可身上旧伤未愈,实在不便,拖到今日才来,还望岳母见谅。”

    陆夫人又挣扎着要起身,奈何翟南那双手看似无力,却将她稳稳按在椅子上。

    她踌躇半天,方道:“身体要紧,王爷无事便好。”

    翟南这才松开她,揖礼,笑道:“多谢岳母关心,今日见面甚是唐突,待八月十六我会正式下聘。”

    陆夫人忐忑着:“好...好。”

    翟南又用眼神示意刘念,刘念得意,打开他带来的见面礼:“小小薄礼,岳母见笑。”

    盒中摆着玉器金钗,貂裘罗裳,样样精品,最显眼的便是那尊玉佛,陆斐记得,那是前年虞国进贡的,只因翟南的生母骊太妃信佛,翟元帝便赏给了她。

    如今这尊玉佛出现在国公府,说明什么?说明不止翟南钟意陆池,连不问世事的骊太妃也很是满意。

    这门亲事当真只是陆池一人所求吗?陆斐忍不住这样想,翟南可是谁能够驾驭的?当然不,翟元帝都怕他三分,这样的人怎会对一门指婚屈服,这明明就是他的所愿...

    陆斐后背发凉,好在两个妹妹没有做出不可弥补的事,京城中得罪谁都好说,唯独这个冷面煞,那是真正的催命符,陆斐觉得自己意识的还不算太晚,即使和陆池的关系不能修补 ,但是可以阻止恶化。

    想要改变国公府的现状,他必须两头抓。

    精光在他眼中一闪而过,不过瞬息,他便做好了决定。

    可一家人总有一两根拧不到一块去的绳,陆斐刚决定日后对陆池和陆夫人客气些,陆商面上虽无表露,可眼神里的嫌弃一览无遗。

    而陆裳却是羡慕嫉妒全表现出来。

    南王虽与皇储无缘,可他是翟国的英雄,陆池何德何能与他并肩?

    这下贱的人,到底使了什么手段...

    陆裳的目光几乎要将他烧穿,陆池偏头看着她,扬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翟南欲从国公府离开,是陆池和陆斐一块送他。

    出府时,翟南吩咐陆池:“你若得空,便到王府坐坐。”

    成亲前三日才不能见面,这过府的行为没有违背礼数,而且皇帝想必也不会介意他们私底下“增进感情”。

    陆池只管应承:“好。”

    忽然想起一事,翟南又道:“后日仲秋晚宴,我接你入宫。”

    陆池的眼眸更亮了:“我等你。”

    翟南点点头,就要上马车,陆池突然叫住他,翟南回头,用眼神询问他。

    陆池看向陆斐,陆斐正想在他二人面前“好好表现”,自然不会去做那碍眼的人,向翟南行礼后就识趣的离开。

    陆池上前两步,与他衣衫挨着衣衫:“王爷今日,可是原本就打算来找我?”

    翟南不知他的关注点为何是这个,但也没打算细问:“我早已说明。”

    是了,他在暮忆楼可是大大方方承认了。

    “我很高兴。”陆池压着唇说完这句,退开两人的距离:“王爷慢走。”

    那四个字类似咕哝说出,翟南也不知听没听清,只是拿眼神看了会陆池,重新钻入马车。

    马车渐行渐远,最终混入人群消失眼前,陆池才转身入府。

    府内气氛微妙,陆裳好似故意等他,专门堵在如寄楼院门口。

    陆池的双手拢在宽大的袖子里,漂亮的脸神情淡漠:“有事?”

    陆裳表情恨恨:“陆池,你真以为你赢了吗?”

    “是吧,不然你怎会如此气急败坏。”

    “你...”

    陆池笑着时整个人是温和可亲的,可一旦他卸去伪装,那双带着钩子的眼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你,离他远一点。

    他薄唇轻启,吐出一个字:“滚。”

    他甚至不愿再假面于人前。

    陆裳对着他的背影怒喊:“你以为你是谁?没有陆家你能有今日?”

    陆池直接把她无视,若非院子没有门,他一定喊陆禾关门...清净。

    但她这瞎嚷嚷还是让院内的其余几人瑟瑟发抖,豪门之斗,受害的永远是小人物。

    陆禾担忧的看着陆池:“少爷,二小姐她...”

    “疯狗发癫我可拦不住,你进来,我有事吩咐你。”

    陆禾胆怯的往门口看了眼,对上陆裳盛怒的双眼,抖了抖身子,赶紧随陆池入屋。

    陆池走到桌案边坐下,斟了杯茶抿了口润喉,方道:“你帮我查个人,兮云坊,朝云。”

    兮云坊在应京并不具盛名,但陆禾乍然听见,还是觉得诧异:“此人是谁?”值得少爷您上心。

    “翟南...”他极其不愿用相好这个字眼描绘这两人的关系,因为不管哪一字都像将他的所有物分割给别人,所以他改了口:“一个故人,做事时隐秘些,她身边有人护着。”

    至于护着她的这人是谁显而易见,可陆池不愿承认,他要这个人从头到脚,里里外外都是他的。

    南王府的马车行了小半个时辰回到南王府

    翟南刚进府就被告知翟律在等他。

    对于这个他一手看大的侄儿,翟南还不至于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翟律彼时正坐在书房读书,不是他想这般上进,着实是因为王府单调非常,他要是不读书,就得去那木桩上打发时间。

    翟南直接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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