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军师,有了他的一己之力,棋盘上的格局才大不相同。

    如今再回想起那日,骆秋迟安的那个名字,简直不能更精准贴切——

    六王爷做梦也想不到的克星。

    真是没有比这更绝妙的形容了。

    阳光洒在杭如雪俊秀的眉眼上,他望着不远处拥吻的二人,唇边不由浮起一个清浅的笑容。

    “将军,大伙都准备好了,只等您一声令下,便开始拔营出发,撤离括苍谷了……”

    祥子一路小跑而来,刚要向杭如雪请示时,少年却忽然回头,向他一声道:“嘘!”

    祥子有些懵住了,看向前方那两道抱在一起亲吻的身影,才霍然明白过来,这是怎么回事。

    一时间,他心中五味杂陈,看看抱在一起的两人,又看看孤身一人的杭如雪,双唇翕动着,难以言喻的滋味涌上心头。

    长空下,他目光紧紧锁住杭如雪的背影,充满着无限的……同情。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预告:擒王

    ☆、第一百一十六章:擒王

    寒风萧瑟,飞雪簌簌,盛都城一片白茫茫。

    谁也没有想到,车马在出发之际,璇音郡主会忽然折回。

    那时远安郡王府,书房当中,付远之正与莺歌在最后核对一批六王爷党羽官员的名单,以及一些重要情报。

    自古以来,男人最流连的地方莫过于秦楼楚馆,最会吐露实话的地方莫过于床上枕边。

    莺歌与一群小姐妹,利用的便是这一点,她们在花船之上,暗中为付远之做了不少事,打探到了许多重要情报,算是一股隐藏在坊间不大不小的助力。

    付远之曾对莺歌说过,待到事成,他会替她赎身,为她安排一个衣食不愁的下半辈子。

    莺歌却低了头,呐呐地开口,说自己什么心愿都没有,只盼日后能够跟在付远之身边,哪怕当个小丫鬟也好,她不奢望更多的了,只要这样就心满意足了。

    付远之却久久沉默着,没有给她任何答复。

    有些东西,是不能轻易许诺出去的,若是做不到,会更加伤人无形。

    付远之是个聪明人,深谙这一点,也不愿以此利用那些可怜的女子,让她们对他更加忠心。

    他虽非圣人君子,却也不想做无耻小人。

    如今大雪纷飞,两人灯下密谈,听着冷风敲窗的声音,莺歌神情有些怅然:“恐怕,这是奴家最后一次……来给公子送情报了。”

    棋局即将走完,一路同行,无法言说心底那份不舍,莺歌眸中已有泪光泛起,付远之却只是定定望着她,轻轻说了一句:“谢谢你所做的一切。”

    莺歌连忙摇头,泪光楚楚道:“公子不用言谢,一切都是莺歌心甘情愿的,是公子让莺歌明白,原来人生还能有另外一种意义,是公子让莺歌重获新生……莺歌应该感谢公子才对。”

    付远之望着那张素净如莲的脸庞,一时动了动唇,不知该说什么好。

    每次来见他,莺歌都会洗尽胭脂,素面朝天,不像个闻名盛都的花魁,反倒像个怯生生的宫学女弟子。

    付远之注视着她,终是长长一叹:“你是个好姑娘,日后一定会有福报的。”

    莺歌笑了笑,灯下一字一句道:“能遇上公子,就已经是莺歌三世修来的福缘了。”

    房中暖烟缭绕,一时静谧无言,付远之深吸口气,正欲说些什么时,外头却有人急切地敲起了门:“夫君,我有件东西忘了给你,是在寺中求的平安符,你快开门,我亲手为你系上后,就要随车队出发了……”

    正是忽然折返的璇音郡主。

    她来得猝不及防,房里的付远之与莺歌均乍然变色。

    “快,快躲进密室去……”

    付远之呼吸急促,莺歌将那些情报一把塞进袖中,却是心慌意乱下,不小心绊到了书桌的一角,疼得长眉一蹙,摔倒在地。

    门外的璇音郡主听出不对:“谁,谁在里面啊?夫君你在跟谁说话,你快开门啊!”

    许是女人的直觉很准,又许是璇音郡主性子急,她用力拍打着门得不到回应后,竟毫不顾形象地提脚踹了起来。

    房内的莺歌脸色大变,情急之下,第一反应就是拿出那些情报,一股脑儿吞进了口中,一边极力咽下去,一边将自己衣裳往下一拉,露出了半边香肩,嘤嘤哭泣道:“公子,你怎么能这样对奴家呢……”

    璇音郡主在门外听得分明,双眸迸出精光:“怎么会有女人的声音?夫君你把谁藏在里面了?”

    她发了狠劲般,一脚踹开了门,却正撞见地上的莺歌,伸出双手,想要勾住付远之的腿,她哭得梨花带雨道:“我知道是奴家痴心妄想,配不上你,不该来纠缠你,可你也不该将奴家重重推倒在地啊,奴家为了公子茶饭不思,公子竟要对奴家这般绝情吗……”

    付远之眸光几个变幻,下意识后退两步,当真是一副嫌恶至极的样子。

    璇音郡主霎时明白过来,怒从心起,一脚就踹在了莺歌肩头,“好你个小贱蹄子,我认得你,你就是从前花船上的那只骚狐狸,总是缠着远之哥哥不放,如今竟还敢趁我离府,跑来纠缠他,你简直胆大包天了!”

    “我今日要不打死你,就不叫璇音郡主!”她一把拽过莺歌的长发,就要将人往外拖。

    动静闹得府中下人全部赶来了,璇音郡主将莺歌重重摔在了雪地中,凶相毕露:“你们几个人,把她衣服扒了,再给我把刀,我要亲手把这个骚狐狸的脸全部划烂!”

    莺歌身子一哆嗦,泪眼涟涟,连忙求饶道:“不,不要,求求郡主饶过奴家,奴家再也不敢了……”

    她扭头看向门边的付远之:“公子,公子救救奴家!”

    嘴里这么说着,眼中却分明写着几个大字——

    不要管她,千万不要站出来,不要在这个时候功亏一篑!

    付远之眼眶一热,握紧了手心,却仍是上前一步,装作不耐烦的样子,皱眉道:“将她赶出府便是,这般下贱之人,不要弄脏了夫人的手。”

    往日极好哄骗的璇音郡主,这时却一反常态,扭过头,对付远之似笑非笑道:“怎么,夫君,你是心疼她了吗?”

    “当然不是了。”付远之眉头皱得更深了,面上看不出丝毫异样:“只是车马快启程了,我担心耽误时辰,夫人犯不着为这样的人误事。”

    “耽误便耽误!”璇音郡主双眼一瞪:“大不了我不去那望台寺了,今日无论如何,我也要剥了这张狐狸皮!”

    她说着冲四周怒声喝道:“还愣着做什么,快给我拿刀来!”

    地上的莺歌与门边的付远之均脸色一变,付远之还想说些什么时,莺歌却已在雪地中咬咬牙,泪眼望着璇音郡主道:“不劳烦郡主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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