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洗手的时候,身后突然伸出一只手狠狠按住江柔的脑袋拼命往下压!

    来人力道虽大,但是毫无技巧,江柔脸上、头发上虽然浸了水,仍旧能够不慌不忙地反击——她抬脚用力往后一跺!

    正中对方脚趾!江柔听见哎呦一声。

    她立刻挣脱,一回头看见李明萱满面痛色,正恨恨地盯着自己。

    江柔伸手扯了两张擦手的纸,一边擦着脸上的水渍一边诧异道:“李明萱?你干嘛?”

    “别以为自己上了我哥哥的床,就能霸占他。”李明萱低声咒骂道,“我是想让你清醒清醒,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江柔莫名:“你有毛病吧?”

    这世上有两种人是不需要跟他们讲道理的,无赖和智者。

    很明显,李明萱属于前者。

    江柔想绕开她回到饭桌上,可唯一的门被李明萱堵住了。

    李明萱看着她,气势十足道:“我警告你,离我哥远一点!否则我就告诉所有人你跟我哥上床,让你身败名裂!”

    这么没有半点逻辑性和威胁力的话,可能放眼整个大院,也就李明萱说得出来了。

    江柔几乎想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为了争那口气跑来这种饭局找不自在。

    李明恺这么聪明的人,摊上这么一个妹妹,是真倒霉啊。

    江柔在心里说,我已经忍够你了,李明萱。

    “我说大小姐。”

    江柔甩甩头发,往李明萱所在的地方靠了一步,换上一脸流里流气的笑容,缓声道:“你是说——让我身败名裂?”

    “怎么样,怕了吧!”

    对付这样的人,只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你拿什么来跟我谈条件?李明萱,不如我先昭告全世界,那天我去救你的时候,你在做什么?”

    江柔盯着李明萱,眼神一点一点凉下去,语气也一点一点变得冷硬:“伯父伯母帮你瞒着,从来没有透露给任何人,你早就嫁人的消息吧?”

    她这话一出,李明萱气得浑身都在发颤。

    李明萱突然意识到,江柔所掌握着她全部的致命弱点。

    她知道自己不堪的过去!

    “换句话说,我根本也不怕你所谓的那些让我身败名裂的话。”

    江柔眼见恐吓成功,又换回痞气的笑来,右手一撑,坐在洗手台子边沿,晃荡着两条腿说:“你尽管去说。没准你把这事一抖出来,李伯伯为了让李明恺负责,刚好娶了我呢。到那时候,李明萱你可是要乖乖叫我一声嫂子的。”

    “你,你休想!贱人,我要杀了你!”

    李明萱自打回到李家后,就一直被人哄着捧着,完全受不得刺激,她出离愤怒,朝江柔一个猛子冲了过去!

    这么野蛮的进攻方式江柔也是见所未见,她轻快地洗手台子上一跃而下,在李明萱碰到自己之前先行闪开了。

    李明萱扑了个空,江柔欠嗖嗖地在她身后补了一刀:“第一次见面你就该知道,你打不过我的。更何况,李明恺还教了我几个月的格斗。”

    江柔的话让李明萱彻底崩溃了,她涨红了脸,大叫道:“江柔,你等着吧!以后有我在的地方,就没你的好日子过!你休想跟我哥在一起!”

    江柔拉开洗手间的门,有点怜悯地回头看了一眼歇斯底里的李明萱。

    “身陷泥沼不可怕,如果连心也陷进去,就救不回来了。”

    ☆、第二十章 (4)

    江柔推门而出,却在洗手间外看见一个男人。

    聂勋站在走廊尽头,正望着自己。

    那架势,就像是提前来到此处等候自己。

    江柔走向他:“你在等我?”

    江柔走近了,才发觉聂勋瘦得几乎只剩一副骨架子。她瞥见聂勋的锁骨和手指,皮包骨似的,干瘪而了无光泽。

    聂勋从口袋里掏出一只mp3,递给江柔:“这是阿泽留给你的。”

    聂勋声音低沉压抑,江柔心口微颤,想起聂希泽在那通电话里说的,有东西留给了自己。

    “这是……”江柔接过那只mp3,低声说,“他的钢琴曲么。”

    “他小时候很喜欢弹钢琴,学了新曲子一定要弹给我们听的。”聂勋说,“可后来,因为抵触,反倒觉得厌烦。如果……”

    “说什么都晚了,没有如果。”

    江柔截断他的话,说:“聂先生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她不想再和聂勋对话,尽管她心里也很清楚,眼前这个男人的痛苦远胜自己,但她无法谅解这样的家人。

    “谢谢你。”聂勋的声音从江柔身后传来,“阿泽在留下的信件里说,很高兴能认识你。他说你是他最好的朋友。”

    “他自己才是最好的。”江柔眼眶发红,喃喃道,“从见到他的那天开始,他做什么都是为了别人。只有……”

    只有最后这一件事,他是为了自己。

    江柔没有说下去,她深深吸气,大步离开了。

    回到饭桌上,江柔过了好一会儿才看见李明萱出来。她看都不看江柔一眼,径直走到俞晴那桌去了。

    李明恺、谈昭远还有其他几个江柔觉得脸生的男孩子,他们被几个旧友拖着喝酒,就她和叶菲菲两个人面对面地坐着。

    不过,一桌子美味可不能浪费。江柔默默地拣起筷子来。

    “乖小兔。”

    叶菲菲突然喊她。

    江柔差点没被喉咙里那块年糕噎死,她见了鬼似的,诧异地抬头看去——是真的叶菲菲。

    “……啊?”

    “你怎么不早告诉我你跟明恺哥好了呀,那我也不至于生你气那么久啊。”叶菲菲黏过来,换了个人似的,乐呵呵道,“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

    酒过三巡,宾主尽欢,一部分人散了,一部分人转场找其它乐子去了。大院那桌,几个喝高了的叔伯却显然是不打算放过江柔,远远地招呼江柔过去。

    “我记得当年呐,就属少忠酒量好。”有人回忆道,“把我们连那个北方的小伙子都能喝趴下。”

    “老方,你上回不在。这丫头,酒量可是遗传了少忠的!”叶见堂脸颊发红,笑道,“菲菲,跟江柔一起过来敬你几个伯伯一杯酒。”

    “叶伯伯,人小丫头,别叫她喝了,咱俩喝呗。”李明恺拦在前头道,“她前些日子才生病住院了。”

    “哎,什么小丫头?想当初少忠年轻那会儿,这里扎了刀子。”谈浩林站起来,指了指右胸,口齿不甚清晰地说,“那二锅头还是白开水一样地往下灌啊。他说,这喝酒啊,能疗伤!”

    “我陪您喝吧!”

    说话的是李明萱,她在俞晴鼓励的目光下上前一步,举着酒杯说道:“我听妈妈说,我爸爸当年也是号称酒坛子的。”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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