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大公子等着听信儿呢,乾清宫耳目众多,姐姐就不跟你聊了,等事成了,咱们姐俩再好好促膝长谈,咱家先走了。”说着晃了出去,临走还吐了一口甘蔗皮在地上。

    慕容婉婉盯着手里的药,咬了咬牙,这贱人不除终究是祸害,倒不如利用这个机会栽到他头上,有了这个毒害皇上的罪名,就不信这贱人还能逃得掉,也省的这她跟大公子通风报信。

    想到大公子,慕容婉婉心里更恨,自己伺候了他这么多年,到了,却如此无情无义,哪怕自己帮着他成了事,又有自己什么好处,有道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倒不如趁现在早为自己打算。

    又想起皇上对自己的温柔体贴,脸颊一热,跟着万岁爷,荣华富贵锦衣玉食的过日子,岂不比帮大公子铤而走险强得多。

    更何况,本来就是大公子送自己进宫,意图勾引皇上的,自己如今这般,也算是为了任务,无论将来大公子是成是败,自己都能站在一旁明哲保身。

    至于自己的姐姐,这贱人活着一天都是自己的眼中钉。

    林杏从屋里出来看了看不远的井亭子,旁边有两丛竹子,夜风一吹,呜呜咽咽像有人哭,听的人从心里瘆的慌。

    要说变态还真挺会整治人的,乾西这个廊院前后可死了好几个,把慕容婉婉安置在这儿,肯定没安好心。

    看了眼靠着门廊睡的正迷糊的两个嬷嬷,从廊角抓了把未融的积雪团了两个团,照着两个嬷嬷脖颈子里塞了进去。

    两人一机灵清醒了过来,看见林杏吓了一跳,急忙站起来:“林公公怎么来了。”说着往屋里看了一眼,心里有些慌。

    瞧白天万岁爷送贵人回来的意思,像是上心了,而眼前这位算是旧宠,这旧宠跑到新欢跟前儿,不用想也知道干什么来了,忙道:“林公公,娘娘伤着呢,不能见客。”

    林杏:“咱家算什么客,咱家是从御用监回来,正好从这过,听说婉充衣得罪了太后,挨了板子,心里头难受,过来想劝劝娘娘,别想不开抹了脖子,虽说打板子有伤体面,到底还是命重要,你们也不用为难,刚我来的时候,见你们睡着了,就先自己进去了。”

    见两人脸色煞白,呵呵笑了两声:“两位嬷嬷只当还睡着,没见着咱家也就是了,不然,少不得问你们一个不尽心之罪,到时只怕一顿板子跑不了。”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这边儿偏僻,平常连个鬼影子都没有,两人要是不说,的确没人知道林杏过来过,不对,屋里还有贵人娘娘呢,想到此,苦笑了一声:“公公拿老奴们打趣呢,您都进去了,奴婢们再说不知道,岂不错处更大。”

    林杏:“放心吧,刚我进去的时候,你们娘娘睡着呢,估摸这会儿还没醒,倒是可惜了,本来咱家还有一车话要跟娘娘说呢,这会儿全白搭了……”嘟囔着出了廊院,过腰子门不见影了。

    两个嬷嬷急忙往屋里跑,见果真贵人娘娘还睡着,才放了心,踩着什么硌了脚,点了灯往地上一照哭笑不得,竟是一地甘蔗皮,忙拿着笤帚扫了出去。

    收拾好了,两人这才松了口气,说起来也纳闷,这都升贵人了,怎么还住这乾西的院里,身边儿除了他们两个嬷嬷,再没旁人伺候,从规制上也不对头啊,若说万岁爷不待见这位,刚那么大老远的抱回来,那个温柔体贴轻声细语的样儿,可从见过,都说万岁爷的心思难猜,如今看来真是有些道理。

    林杏刚进小院,就见柳嬷嬷跪在院子里,也不知跪了多久了,身子冻得不住的抖,跟得了帕金森似的。

    成贵立在廊下看见林杏打起帘子,林杏摸了摸鼻子,自己就去了一趟御用监,就给堵了个正着。

    进了屋,见皇上靠在炕上看自己写的方子,林杏是给回春堂写的,孙济世是个榆木疙瘩脑袋,让他把御药房的成药方子拿出去给回春堂,简直跟要了他的老命一样,摇着脑袋说不成,说宫里的御药方子绝不能外传,等等一大篇子废话。

    那边儿张思成的成药作坊早就盖起来了,就是方子太少,只做那十几样成药,白耗了那么多人工,可惜了,自己进宫前听子苓几个提了一嘴,得空的时候便写几个成药方子,搁在炕柜最下头的抽屉里,这都给他翻了出来,可见这屋里基本没什么他不知道的了。

    林杏从焦四手里接了茶,走到跟前递了过去:“万岁爷怎么这时候来了?”一般变态来她这儿,都得等到用了晚膳之后,来了就折腾,折腾到天亮再回去,天刚擦黑就过来,真有些新鲜。

    皇上头都没抬,只是问了一句:“去哪儿了?”

    林杏:“去御用监了。”这事儿禁得住查,自己的确去找候盛了。

    皇上挑眉看了她一眼:“去御用监做什么?”

    林杏都想翻白眼了:“万岁爷,奴才这个御用监掌事还是万岁爷钦点的呢。”

    皇上皱了皱眉:“怎么没让柳嬷嬷跟着?”

    林杏:“奴才不惯有人跟着,就让柳嬷嬷留下了,万岁爷,柳嬷嬷年纪大了,如今入了冬,寒气重,万一病了可没人伺候奴才了。“皇上哼了一声:”你不是不惯人跟着吗,还用人伺候啊。“林杏嘿嘿笑:”这不是让万岁爷宠的吗,之前奴才也不习惯人伺候来着,如今万岁爷派了柳嬷嬷,使唤的日子长了,就撂不开了。“皇上忍不住嗤一声乐了:“油嘴滑舌,既然心疼你的嬷嬷,以后就别使心眼子,不然,这次是罚跪,下次可就是杖毙了。”

    说着一伸手把她搂进怀里:“跟朕老实说,去御用监做什么去了,不是又去跟那些奴才赌钱吃酒了吧。”

    说到这个,林杏心里就不爽快,变态如今管她管的比以前还严,虽没说不让她赌钱吃酒,可这赌钱也得有对象啊,前两天自己路过值房,瞧见张三几个推牌九解闷,跟着掺合了两把,不知怎么就传到皇上耳朵里了,皇上倒是没把自己怎么着,就是张三领头的那几个太监一人挨了十板子,罪名是值房聚赌。从哪儿起,张三看见自己就跑,连话都不敢说了,生怕传到皇上耳朵里,丢了他的小命。

    想到此,不满的道:“万岁爷的板子厉害,谁敢不长眼的跟奴才赌钱吃酒,不是活腻歪了吗,奴才是见天冷了,万岁爷上回赐给奴才的那件皮毛斗篷,翻到河里找不回来了,就想看看有没有主子们用剩下的边角皮毛,做件马甲套在里头挡风寒。”

    皇上点了点她:“亏了这种话你能说的出口,想做什么就做,只你不嫌沉,便用海龙皮作身皮裤皮袄又能值什么?”

    林杏眼睛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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