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可以走了。”

    “……”如果还是大清朝,就凭这句话,朕还要把你圈禁到死!

    这次绝不会让你才一年半载就解脱,每天参汤吊命,御医诊脉,让你活得和朕一样长。就算死了,也不会让你轻松容易!

    死了也给朕守灵去,不愿意就陪葬!

    对,就是陪葬!

    胤禛把不知好歹的弟弟扔在酒吧停车场之后扬长而去。他走得潇洒至极,完全符合一个宿世仇人冤家的姿态。

    走出去许久,他停在路边发呆,愤怒过后也是意兴阑珊。

    他不想回到空空荡荡黑漆漆的房子里去,连喝口热水都要自己亲力亲为。索性招了一辆的士,打车回警局。

    值夜班的几个手下正点了一大饭盒烧烤围着桌子吃得high。几个牛高马大的男人,每天消耗量大又是熬夜的,点的烤串荤得多素的少,整个屋子都是味道。

    胤禛一进门,皱着眉头问:“怎么回事?知不知道这里是值夜班的地方?”

    众人面面相觑,和胤禛稍微熟一点的老人弱弱地举起一支串儿:“头儿,你这几天也辛苦了,来一串儿?”

    再多与民同乐的心理建设,也改变不了胤禛毫无胃口的根本原因,他忍着烦躁说:“不吃了,你们赶快吃完把这里收拾了。邵东,吃完了去借一把香来把这里从里到外熏一遍。”

    被点名的靳邵东惊地嘴里叼着的串儿都咬不稳了,这大半夜的让他去哪儿找熏香?

    张博远对着他挤眼睛:别吵,没看见头儿的强迫症发作了?

    胤禛的确很暴躁,说不清什么缘故。他关上门开始看卷宗,怎么看也看不进去。

    随着时间的推移,最开始那种想找一切借口骂人的念头被他用理智压制下去、控制下去。

    他看着卷宗发了一会儿呆,伸手在兜里去拿烟,却拿了个空。他愣了一下,才想起烟和打火机都留给了某个不知好坏的人。

    “柔性、诡诈、藏奸、党羽朋党,果真不假。”胤禛嘴里咬牙切齿骂了一句。

    却在这时,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一条缝,张博远顶着一张便秘脸探了半个头进来:“头儿……”

    胤禛压抑住烦躁,将手里的卷宗用力拍在桌上,发出巨大一声响:“怎么回事儿!有没有规矩?会不会敲门?外面的味道弄干净了没有?在这里探头探脑做什么!”

    张博远被骂得一个趔趄,一瞬间他完整地感受到了来自领导的深深恶意。不得已,他退回门外,虚伪至极地重新敲门……

    胤禛揉了一下发涨的眉头,叫了一声:“滚进来。”

    张博远挤进大半个身子,对胤禛道:“头儿,刚刚拘留所来了个电话。有几个大家斗殴的被徐达他们几个抓进来。”

    胤禛扯了扯领子,不耐烦地打断:“这种破事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张博远立即长话短说:“里面有个小朋友好像就是上次见过一次的那个学生,头儿你应该认识,送外卖的那个。”

    胤禛觉得自己有必要再确认一遍:“你说谁?”

    张博远斟酌了一下词汇,说:“就是在旧金山开会的时候,给咱们送过外卖的那个勤工俭学的学生。”

    胤禛站起来:“你和我现在过去一趟。”

    拘留所胤禛一点也不陌生,他还在一个类似这样的屋子里亲自审过老八。这一次不是怀疑藏|毒,而是飙车和打架斗殴,以及好几个醉驾的case。

    胤禛很头疼,怎么才一走就变这样了?

    他在走廊里吸了一根烟,张博远就走出来小声对他说:“打好招呼了,但这次动静有点大。真看不出来,这小朋友打架这么狠,一个挑了三个,谁都没讨到便宜。”

    胤禛:“……你很替他得意?”

    张博远瑟缩一下:“头儿,我是替你得意……”

    胤禛把烟摁在墙上:“走了。”

    张博远摸不准领导的想法,试探说:“头儿,你的意思是?”

    胤禛冷静地很,但他一句话也不想啰嗦,直接转身往门外走。

    张博远傻了,大晚上的,您不是一听说就急吼吼跑来了吗?难道不是为了保释人家的?那你跑来做什么?

    张博远追上去,斟酌词汇:“头儿,小兄弟细皮嫩肉的,在这里呆一个晚上……不大好吧。”

    胤禛大步走向车子:“你想我做什么?执法犯法?为了这点儿破事徇私?既然是他自己做的死,就是跪着也该他自己作完。”

    张博远:“……哎……也是,他没喝酒,就是个斗殴,拘留24小时也最多了。”

    胤禛烦躁地去开车门,张博远注意到他插钥匙的动作都带着怒气,只好说:”头儿,还是我来开车吧。”

    胤禛顿了一下,下车的时候一脚踢上车门。

    张博远发动了车,却见胤禛迟迟不上来,忍不住问:“头儿?”

    胤禛闭上眼睛,再睁开的时候已经稍微冷静一点:“你去打个招呼,让他们把他单独关一晚上,明天放人之前通知我。”

    作者有话要说:

    这回轮到八哥作……他真心挺喜欢挑衅皇帝的。

    四哥离鬼畜真心不远了……

    第27章 戏

    胤禩得到了单独一间房子的特别待遇,但在这之前,他在大屋子里和几个人动了一次手。

    原因很简单,他长得很招人。

    平日里他会可以收敛让周围的人多感觉他的无害一面,但今天晚上他无暇他故,没有刻意收敛的情绪和气焰就流露出来。

    就像胤禛在这个位置上办事的时候,只要稍微不掩饰一下,就会让周围的人无端畏惧一样,胤禩的出现,让同一个大牢房里面的人都察觉到了某种程度的攻击性。

    如果这种攻击性是来自孔武有力、一身横肉、满脸凶相的人,那么人的本能可能会选择回避或者无视,可偏偏这种危险的张扬来自于一个看起来衣服都被人扯得乱七八糟,脸上还带着口红印的小白脸,这种气场就会带来麻烦、很大的麻烦。

    仇富这种事情,不分阶层和场合。

    这个时候集体牢房里关着的都不是什么杀人的角色,但打架斗殴基本人人都沾过大晚上关在这里手机被没收谁也联系不上,心情不好的人比比皆是。

    说不好是谁先开口挑衅了谁,又或者不是挑衅而是调戏,总之在一场混战中,拘留24小时明显不够了,视情节严重程度,除了参与者每日一间屋子的待遇之外,还有额外的伤停补时时间。

    拘留72小时到7天,需要挨个通知家属送换洗衣服。

    轮到胤禩的时候,他说自己没有家属可以通知。

    局里的小警员犯了难,这么个斯斯文文的年轻人长得不错比自己还小,照理说不该这么渣这么倔这么颓啊。他们往上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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