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赌孙瑞的喝水杯是个奶瓶,噗

    ☆、第二十八章

    “不知道他恶不恶心男人。”沈秦天把球拍扔到桌上,坨的一声,和他心脏坠落的声音挺配合。他确实认真想过,和林蔚然在一起。

    “你先找个机会试探一下。我看他不排斥你,但你们能走到哪一步,我现在也说不好。”孙瑞搂了搂沈秦天以示安慰。

    在他看来,沈秦天的性向算不上多么惊世骇俗,喜欢同性自古有之,但要是喜欢的同性正好也喜欢自己,那可不一定容易。毕竟,不顾一切追求真爱的人并不那么多。

    为了打破这有点沉重的气氛,孙瑞挠了挠头,换上无奈的声音说:“主动出击吧少年,看看哥哥我,每天累的什么一样,连梦里见见内衣模特的机会都没了,只能靠吹泡泡糖过过瘾。哥的大.胸啊,喂依依呀啊啊~~~”好么说着这就唱上哭头了。

    沈秦天果然乐了:“我下午就去我哥店里找找有没有新的广告!”

    根据智囊团好吧其实就孙瑞一个人的建议,沈秦天准备有所动作。确实,林蔚然你这个被动者,当时在空军医院疗养科,就是我先说要去楼顶的,然后在篝火晚会上,也是我先问你为啥留指甲这才打开话匣子的。

    行吧,我主动。主动,主动,嘿嘿嘿,沈秦天想到妙处,自己先乐了。

    几年前他在老师许彦霖家遇到张铭舫,一席对话让他认识了同.性.爱恋。打那之后,他隔一段时间就跑许老师家一趟,专找张铭舫聊天。聊了一年多两年,终于厚着脸皮把年轻小伙子最关心的问题给问了。

    张铭舫不是个装模作样的伪君子,他用平和的语言,给沈秦天科普了一下,不带任何煽情.色彩或淫.秽描述,并且把需要做的安全防护措施也讲了。

    在他看来,这个小伙子十有八九也是同类人,只是人家自己不说,他也不主动挑明,看破何必非要说破。许彦霖的学生也就是他的学生,他有义务正面引导,教他怎么保护自己。

    于是,没有实战经验的沈秦天,心里偷偷摸摸想着自己要主动,并且开始付诸实际。

    “这个主意挺好!”林蔚然把沈秦天饭盒里的茄子叉到自己碗里。他习惯用叉子吃饭而不是勺子筷子。

    “那等你忙完楚兰的比赛,我们就开始吧?”沈秦天咬着叉子上的土豆条。受林蔚然的影响,他也开始用叉子吃饭了。

    “好啊,你说开始就开始。”林蔚然边点头边嚼,茄子真香。

    开始谈恋爱?哪儿啊,他们俩说的是开始排练年底内部演出的节目。

    每年腊月下旬,省京剧院都要循着旧时戏班子的规矩封箱,停止演出,放假到大年初二才又开箱,开始新一年的演出。封箱后,省院内部就会搞一个普天同庆的大联欢,演职人员和家属都可以表演节目。

    上次陈焕还提议沈秦天林蔚然孙瑞三人来一曲《青苹果乐园》,省院版小虎队,说这样女同胞们肯定被电晕。孙瑞说陈焕你独唱吧,女同胞晕得更快,都是给恶心的。

    这话提醒了沈秦天,他开始计划,打算在联欢会上和林蔚然合作一个节目。演什么好呢,说相声?那是陈焕赵军的长项。霹雳舞?去年跳过了。

    本来他想晚几天再说,现在才十月,离联欢会还早。结果前天在食堂听见朱宴泓说想和林蔚然来个古琴合奏。现在又听了孙瑞的建议要主动,于是伍子胥一夜没睡愁白头,哦不对说错,于是沈秦天几夜做梦想点子,想了个节目出来。

    有了想法的第二天一早,真是天刚亮他就起来了,跑去敲林蔚然宿舍的门。五分钟后,沈秦天放弃卸门板的念头,略郁闷地去厕所了。

    好主意不能和小林林分享的感觉真的好不爽!

    其实林蔚然可没塞着耳朵睡大觉,他已经在十分钟前去综合楼顶楼练私功了。

    省院建设于上世纪五十年代,是全国重点京剧院团之一,当时选址在繁华的市中心,以显示省市领导对传统戏曲的支持和培养力度。现在几十年过去,省院周围的不少老建筑都被高楼代替,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段一度连草地都没有,钢筋水泥结构旁有棵法国梧桐就不错了。

    这一任的省院领导很看重绿化,当年院长在就职大会上高呼有绿色才有生命,要求加强环境建设。那时候省城还没有专业的绿化公司,书记带着大家到苗圃买了树苗,围着操场种了一圈树,桃树梨树杨梅树,柳树松树枇杷树;又把大门口的两个花坛种满了月季。

    考虑到顶楼阳光好,院长找瓷器厂批发了十多个大水缸,综合楼顶上、食堂房顶上,都放了不少,有的种睡莲有的种碗莲,品种各异。

    夏天来临之前,五十多岁的院长还童心未泯地带着大家去郊区河里卷起裤腿捞小野鱼,带回省院放进荷花缸里养着,鱼莲生态和谐,还能吃掉蚊子幼虫。

    早在刚来省院求职的时候,林蔚然就发现了顶楼这个好地方。他每天清晨上去,把自己扦插的植物挨个儿浇水。

    现在,他还是每天清晨上去,给植物浇完水就开始练腿功。左脚站直,右脚圈起绕在小腹前,右脚鞋底侧面帮上还放了一杯水。

    这是厚底功。厚底鞋上宽下窄,前高后矮,厚底功的要求主要是一个“稳”字。在靴子底帮上放一杯水,耗上一支烟的时间,腿不抖,脚不颤,杯不掉,水不洒。

    戏校老师说要是能练到这个份儿,到台上无论一戳一站,或跳或转,都能随心所欲驾驭节奏,找准地方。

    林蔚然穿的是四寸的厚底鞋。由于不抽烟,他的计时方法是旁边水管的转弯处上放个装满了沙子的塑料药瓶,里面插上一支香。他买的这种线香一炷燃尽差不多三十分钟,所以他是七八分钟,也就是香烧个四分之一,换一次腿。

    以前在戏校他天天都练,到了县剧团,他属于团里武功底子好的一类,甚至不输于一些武生演员。有时候他不尽有点得意,毕竟才十六七岁的半大小伙子,产生飘飘然的念头也可以理解。好在飘归飘,练功倒没有落下。

    进了省院,他真是感受到了压力,这里的同事确实不是县级水平。孙瑞文缘这种获过奖的就不说了,光是台上翻翻跟头跑跑龙套的,随便拉出来一个都是身手不凡功底扎实,长靠短打样样都能。

    上次下部队演出后,他回了趟家。三叔专门嘱咐他千万不要懈怠,不能因为现在被签下就放松练功。哪怕明年过了试用期,练功也只能更勤奋。

    这话林蔚然听进去了,他想到了天台顶上这个地方。

    他倒不是怕被别的同事看见然后人家学了这练功法,学小生武生的谁没练过厚底功啊,有的青衣花旦也得练呢,剧情里会有女扮男装的情节,绣鞋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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