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他没有明确地向她告白过,也没有送过玫瑰或者小礼物,但是他总是盯着她看,所以她知道。

    林晚有太多的顾虑太多的胆怯,她退缩了,她一开始退缩了,可是后来,她又想到了一个人。即使身处在贵族学校里,那个人也还是以“非常有钱”出名。不要说高中部了,就算是大学部的学生们也都不敢招惹他,从来没有人直呼他的名字,而是叫他先生——连老师和校长都无时无刻不称呼他为“先生”。

    就在林晚迟疑的短短几天内,医院打来电话,说费用已经支付过了。是安德烈先生付的。

    林晚再也不能逃避了,她忐忑不安地去找了安德烈。

    按照恋情的一般发展来说,如果没有发生那个意外的话,可能不到一年,他们就会分手。但是就在他们感情最好的时候,意外却发生了。林晚差点坚持不下去,但是白石一直陪着她,他陪着她度过了最艰难的日子……直到现在。

    所以她很难离开他。

    第71章 那样充满恨意的眼神

    在他们交往前,白石已经追求了她长达半年,他一边追求她,一边却和那些投怀送抱的女孩纠缠不清……他的行事作风实在是说不上洁身自好,所以林晚总是从一些蛛丝马迹上怀疑他。甚至在林晚出事之前,他也偶然会露出少年风流的本性,只是后来他对林晚的感情,从喜欢变成爱,爱又日积月累,他才再也不看其他女人了。

    白石是真的很愿意包容她、纵容她,但是上回她大吵大闹,尖叫着,哭泣着,说要和他分手,大半夜的收拾行李想要跑出去,想和他一刀两断,他也是真的受到了伤害。她为什么总是想着以前的事情?她为什么不能看看他,看看他改了多少?难道她一点儿也不明白他有多爱她吗?难道她一点儿也不明白他不能失去她吗?

    林茉看上去待人很客气,时时刻刻都笑意盈盈,但其实她不喜欢自己,这一点白石是知道的。连秦献也知道,他曾经隐晦地提醒白石,说林晚是个乖孩子,非常听妈妈的话。只有林晚不知道。

    巧合的是,这正是白石的意思,他不想她为难,不想她不开心。但是有一点白石不否认。

    他异常地厌恶林茉。

    那是林茉的主意——装病,欺骗女儿,把单纯无辜的女儿像一个物品一样卖掉。确实,白石厚颜无耻地接受了这笔生意——他当时已经追了林晚半年,他在她身上花了那么多的心思,却一无所获,林晚完全没有靠近他分毫——所以他着急了。

    在白石的帮助下,林茉在职场上迅速崭露头角,后来她甚至拿出了金额可观的一张支票,买下了所在公司的股份。可如今她翅膀硬了,她又开始动其他的心思,她认为白石不择手段得到了自己的女儿,所以白石是个不可托付的人——

    白石察觉到了她那些小心思,他愈加的对林茉不屑。

    与之相反,有一个不为人知的事实是,白石其实并不像他看上去那样,与维克多针锋相对。他没有那么看不惯维克多。

    维克多的父亲并不讨厌这个曾经的继女,所以他为她支付了高昂的学费和书本费,但是他毕竟与林茉不欢而散,因此他没有给林茉一分钱,因此他向维克多隐瞒了林晚的去向。欧洲太大了,维克多没有办法在一夜之间找到林晚,所以林晚才会有那段为钱窘迫的经历——他抵达意大利的时候,林晚还没有出院。

    维克多在学校旁边买了房子,林晚痊愈之后,整整两年的时间,高二和高三,他都没有离开过林晚。

    但维克多没有刻意地同林茉见面,他对林晚好,不代表要爱屋及乌。

    对于林晚来说,妈妈没有来看过自己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因为自己没有让妈妈知道,自己瞒住了妈妈,可是对于维克多和白石来说,一心扑在工作上的林茉实在不配做一个母亲。

    不过也没有关系,她虽然没有父亲母亲的关心,但是她有自己。

    白石是这样想的。

    他想给她一切。

    莱斯特的话让白石动了一个念头。他很快就给维克多打了电话,他说得很隐晦,说林晚这两天有些不舒服,问维克多有没有时间,要是有的话——能不能带林晚出去走走。

    维克多微微沉默,而后重复了白石的几个字眼:“不舒服?”他一时之间仿佛真的没明白过来,“什么样的不舒服?”

    白石不由得也沉默了。

    维克多在那一瞬间有了不好的预感,他忽然推开椅子,无视众人诧异的目光,一边面色沉沉地往外走,一边追问他——事实上说是“质问”更恰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她好好的怎么会不舒服?怎么会!”

    白石的语气也不大好:“难道我希望这样吗?”

    维克多冷笑了一声,“你不希望这样?你不希望这样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你以为我不知道?她已经一两个月没在外面露过面了!你觉得我会认为她是一夜之间病倒的吗?”他不给白石插话的机会,“别说你没想到!我不想听你说这些话!那时候你也对我说你没想到!”

    白石被他准确无误地戳中软肋,又气又怒,可接着,维克多就挂断了电话。白石把手机扔进沙发里,没有再打过去。过了大约半个小时,有个女佣轻轻走向心烦意乱的他:“维克多先生来了。”白石下意识地抬起头往二楼望了望,下一刻,他皱着眉吩咐:“带他去小姐的房间。”说完就径自站起身,朝花园的方向去了。

    女佣领着维克多走上了二楼,并且她还自作主张地、伸出手替他敲了敲房门。

    维克多神情微变,立刻就听见林晚在里面恼怒地叫了一声:“不要烦我。”

    女佣的声音小了下去,“可是……”她偷偷打量了一下维克多的脸色,欲言又止。维克多默不作声地摆了摆手,示意她离开。

    然后他不动声色地开口:“怎么现在还在睡?”

    过了好一会儿。

    林晚说:“你不要进来,我……我还没有起床。”

    维克多慢慢地推开门。他看见她穿着一件颇有欧洲中世纪风格的宽松睡裙,白色,但不是那种刺眼的白色,胸口有镂空设计,长长的宽阔的袖子,袖口有别致的细带蝴蝶结,裙角则有精致小巧的刺绣;她坐在床上,头发披散在肩头,遮住了她大部分肌肤——这样一来,最显眼的就是她纤细的脚踝与看上去似乎很冰冷的双脚了。

    脸颊上是斑驳、亮晶晶的泪痕,眼神既无助,又茫然。

    维克多暗暗咬了咬牙,面上却露出了不甚在意的微笑来,他走过去坐到她旁边,摸摸她的脸,然后摸摸她的脚,“冷不冷?”

    林晚垂下脑袋,摇头。

    “去吃寿司好不好?”他难得这样温和。

    林晚还是摇摇头,小声说:“我吃不下,你找别人陪你去吃吧。”

    “怎么了?睡不着?还是做噩梦了?”

    林晚不说话。

    维克多伸出手臂,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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