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酒味的衣服,丢进浴桶洗了个澡,换上一件宽松的素白长袍。

    “你还真是……能喝。”

    迷迷糊糊的狐狸打了个嗝,忽然扒着云霄子的肩膀爬了起来,晃了晃,一声轻笑,醉人的吐息带着桃花酿的香气,在耳边撩拨着。

    云霄子心跳霎时快了起来,扶起狐狸道:“青元,莫胡闹。”

    青元看起来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了。一双迷离醉眼半睁着,唇色娇艳,敞开的衣襟露着锁骨,伸出一根青葱玉指点在云霄子唇上,媚态万千的展颜一笑,贴近脸颊轻呵道:“仙君。”

    云霄子目瞪口呆。

    青元忽然推开他,踉跄着站起来,一甩袖子,兀自踩着虚缈舞步跳了起来。玲珑赤足轻点地面,舞姿轻盈,白色腰带束着的纤腰柔若无骨,湿漉漉的墨色长发随着旋转飞扬着,偶尔的一回眸含着万种风情,媚眼如丝,活脱脱的一个妖精。

    云霄子想起自己曾问过青元,“你真的是狐狸?”青元这么答的,“是狐狸。”

    这是青元,又不是青元。云霄子自己都弄不清了,究竟是想要青元一辈子这样傻下去,还是变回原本的那个他。

    “青元……”

    正翩然起舞的狐狸骤然加快了舞步,足尖疾点地面,身体微微前倾,舒展双臂,整个人旋转的仿佛一朵盛开的白牡丹,然后轻轻落在了云霄子怀里,吻了上去。

    温柔痴缠,欲罢不能。

    就在云霄子忍不住把青元的衣带解开,准备吃干抹净的时候,狐狸睡着了,不带一点预兆的,睡了过去。

    云霄子再次目瞪口呆,哭笑不得。

    到底还是自己的傻狐狸。

    一声轻叹,云霄子把青元抱到被褥上,盖好被子,喃喃道:“青元,我一定会治好你的。”

    这是云霄子对狐妖青元发下的第二个誓。

    至于第三个誓,是个谁都不想再提起的誓言。当然,那也是在很久很久以后了。

    仑墟子愁眉苦脸的找上门来了。

    “你不是要走了?”

    “我也想啊!”仑墟子快哭了,常在河边走,终于一脚踩进烂泥里,拔都拔不出来。

    说话间,人就来了。仑墟子一个激灵,翻墙就跑,顺便给云霄子传音道:“就说你没见过我!”

    仑墟子前脚刚走,琼华子后脚就来了,看起来比清平宴上还要来的憔悴,开门见山道:“邺川仙君呢?”

    “刚走。”

    琼华子笑了笑,掏出一块用帕子细细包好的玉佩,道:“清平宴后,邺川仙君把这个落在了我这,遣仙童去还总不太妥当,还劳烦鹤一仙君转交与他。”

    云霄子接过看了一眼,点头道:“确实是邺川的贴身玉佩,为何会在之锦仙君处?”

    琼华子脸色一白,勉强道:“……不提也罢,告辞了。”

    送走了琼华子,仑墟子就又翻墙回来了,还没来得及开口,一块玉佩就砸在了脸上,劲道还不小,不由怒道:“作甚呢!”

    “人家只是来还这个的,你躲什么躲。”云霄子凉凉道,“清平宴后落在琼华子那的,你又做了什么?”

    仑墟子脸色一变,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说出来。

    那日清平宴,琼华子一杯又一杯的饮,不像是赴宴,倒像是借酒浇愁。宴会散后,仑墟子恰巧在花园遇着了醉倒在地的琼华子,便好心的将人扶了回去。

    到了府上,琼华子拦着仑墟子不让走,一番拉拉扯扯后就滚到了床上,干柴烈火的甚是缠绵。

    可琼华子忽然就清醒了,以仙力逼出酒劲,挣扎着要仑墟子放开他。箭在弦上,哪能说停就停,更何况司掌百花的仙君,本就柔柔弱弱,于是仑墟子几乎是强迫着琼华子,把人翻来覆去的折腾,折腾到后来琼华子惨白着脸昏了过去。

    第二日醒来,仑墟子看也没看琼华子一眼,就仓皇的披衣离开,不慎把玉佩落在了那。

    云霄子听的脸都黑了,喝斥道:“糊涂!若琼华子不惜身败名裂也要拉着你,将这事捅出去,你该如何?!”

    仑墟子猛的抬头,道:“他敢!”

    “你难道还有脸再去威胁他?”云霄子差点被气笑了,“邺川,我最后劝你一次,收敛些,否则迟早惹出祸患来。”

    第10章 第十章

    深夜,树影斑驳的映在墙上。

    仑墟子翻墙进来,熟门熟路的摸到了琼华子府上的内室。灯还亮着,很好。准备叩门的手抬起又放了下去,神差鬼使的,仑墟子在窗纸上戳了个洞,悄悄看了一眼。

    琼华子正在更衣,衣衫半褪,光洁的背脊上点点吻痕,那日欢爱的痕迹尚未消去,在烛光下透着几分旖旎。

    仑墟子心中一动,推门而入,琼华子惊慌失措的拉上衣服,回头一看,更惊慌了。

    “你,你又来做什么?玉佩我已经托鹤一仙君交还与你……嗯……”

    琼华子被逼到角落,禁锢在仑墟子怀里动弹不得,唇被堵上,牙关被强硬的撬开,不容拒绝的吻令他浑身都颤抖起来,一行清泪挂在了脸上。

    “你莫要再,再迫我……”

    “之锦,”仑墟子温柔的唤着琼华子的名字,“我要走了,今晚只是想来见见你。”

    琼华子愣住了,迟疑道:“见我?可你上次说,不过是同我逢场作戏,贪我的身子罢了……”

    仑墟子轻啄着那淡色的唇,道:“本来是贪你的身子,贪着贪着,连人也想要了。之锦,那夜痛不痛?你都昏过去了,想必是痛惨了,我不敢见你,所以才躲着你的。”

    琼华子不知所措的看着仑墟子,低头喃喃道:“不,不痛的……你肯见我就好,我以为,以为你已经厌弃我了……”

    “怎么会,之锦,你是这天界最好看的仙君,我若是厌弃你,还有谁能入眼呢?”

    温软细语,情话绵绵,地上很快凌乱的散落了几件衣服,玉般的藕臂一挥,纱帐垂下,遮去床上交缠的身影,一声高一声低诱人的□□,似百灵鸟般宛转动听。

    “之锦,给我。”

    “啊啊……邺川,邺川……嗯,慢……啊……”

    第二天一早,仑墟子满面春风的从琼华子内室出来,放心的下到凡间去了。

    云霄子府内。

    天渊子简直头都大了,又问了一遍:“你要治好那狐狸?”

    “嗯。”

    “天君究竟为什么容你留下那狐狸?还不因为他是个傻子!”天渊子快把指头戳到云霄子鼻子上了,“你若治好了他,就是把他送上了死路!”

    “我会护他性命无忧。”

    天渊子听出了话里的意思,不由倒吸一口冷气:“鹤一,你到底被灌了什么迷魂汤?那若不是只傻狐狸,我都要以为他对你下了什么咒了。”

    “说到咒……我要去拜访一趟灵修子,青元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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