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你爱我 041【回头攻专情受 年上】

    041

    「你怎麽认识戴书维的?」

    知道沈文煜失踪的消息,一直在等大姊进一步消息的姜升鸿做什麽都无法专心,偏偏在修正今天下午刚给整合工程部上的新版report systetry再try就是try不顺的时候,大姊又打来告诉他一个让他无法不多想的讯息,奉命在下班前将新版盯到搞好的工程助理打进来通报error code的电话接得他与另一位同事手酸耳疼,可无论多忙多累,就算嘴里正跟别人讨论公事,脑里还是有块区域不受控制的沸腾著,诸多臆测犹如夏威夷火山静态的涌出,彼此推挤,挤得他头疼。

    然後在看见方宗玺的当下,滚烫的岩浆碰著海水,一瞬间,滚烫的水蒸气热力四溅地爆发了!

    「怎麽突然问我这个?」方宗玺还是躺著的,尽量让自己保持爱困的表象,不让姜升鸿看出他真正的情绪。

    尽管,担心被爱人发现真相的恐惧感放大了心跳声的分贝,震得耳膜又痒又涨。

    「为什麽戴书维的x" />侵案,他的辩护律师会是你?」姜升鸿刻意将声音压低,声量调小,隔壁房就住著自己的小弟,他不想让明天还要上课的大男孩被争吵给闹醒,「他哪来那麽多钱,能够请得动你?」

    「当初不是你来问我这件事的吗?我会接这案子,也是为了帮忙。」

    方宗玺也曾因戴书维坚持不要他以外的律师而心烦。不过,心x" />单纯的孩子又怎麽玩得过经验丰富的律师?不过是私密场合的口头约定而已,既没签约也没录音,一等戴书维成功的拆散姜升鸿与沈文煜之後,他便将这件官司推给了事务所里的见习助手负责,出庭也交由他替他去,他只不过不想做得太绝,还在诉讼状上挂著个名而已。

    「帮谁的忙?」缩手闪开方宗玺伸过来想握住他的那只手,姜升鸿离开床铺退了两步。

    「当然是你的啊。」方宗玺撑起一手,坐起来,没有掩嘴的打了个大呵欠:「要不然,我何必替不认识的人做白工?」

    方宗玺的态度很坦然,口气稀松平常,好似两人讨论的,不过是今晚吃了什麽而已。

    「要帮我的忙,你跑去当原告的律师,替他来对付沈文煜?」太荒谬了,要保齐国却到秦国去当征齐大军的军师,这说得通吗?

    「你那时连我的电话都不接,我要是当沈文煜的辩护律师,一个没搞好让他进去了,我怕你会说我居心叵测,更生我的气。」

    教戴书维拍照胁迫沈文煜的始作俑者脸不红气不喘的,对他的爱人继续邀功:

    「戴书维还没成年,沈文煜跟他有x" />关系也是事实,如果没有我教戴书维怎麽说,你想沈文煜现在会在哪?要是没有意外的话,他已经在监狱里蹲著了。」

    两人都有睡前看书的习惯,所以房间里的照明十分敞亮。可现在,这般充足的光线只能强调出姜升鸿一脸的木然,气色的苍白。

    「你认识戴书维,是什麽时候?」为了反间,给敌国当军师,这种事不像方宗玺的作风。

    方宗玺下了床,不顾姜升鸿的一甩再甩,还是坚持地抓住了一只手腕,将手指放上自己另一手的指间不停摩娑:「你的手怎麽这麽凉?」

    连著两餐都吃不下,姜升鸿血糖已经偏低,又一路骑车蒙著夜露飙回来,裸露在衣服外的每一寸肌肤都是冷的。

    「回、答、我。」姜升鸿忍住抽手的冲动,尽管他现在非常不乐意让方宗玺碰他,可是没有证据,只凭臆测,又如何去定一个人有罪?

    他不能无缘无故的只因怀疑,就开始拒绝、开始伤害自己的爱人。

    虽然,从他知道方宗玺是戴书维的辩护律师开始,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可能x" />就开始攻击他的理智,把他折磨得想要不顾一切的请假回家,就为了像现在这样诘问方宗玺,要他给他一个说法。

    给他一个保证。

    一个能让他心安理得的,与他继续走下去的保证。

    「在我听说你跟沈文煜分居之後,我就主动找上他,接下这case。」

    事实是,当方宗玺在红茶店的包厢摔坏姜升鸿的手机,惹得姜升鸿把他买给他或是两人各有一件的物品全都打包寄给他没多久,他就候在戴书维的学校外面将人接上车,谈合作了。

    将认识的时间点延後,这也是他跟戴书维事先串好的口供,为的就是不让当时与戴书维同住的沈文煜看见状子之後,对方宗玺帮戴书维的的动机起疑心。

    「老婆,为什麽你会突然关心起戴书维的事?」姜升鸿与沈文煜分手分得很彻底,他曾问戴书维,他说两人自从分居便不再联络。方宗玺不解姜升鸿今天找他追问这事的缘由究竟为何。

    「......因为他入狱了,沈文煜......也失踪了。」姜升鸿紧紧反握方宗玺的手,陷入r" />内的指甲,痛得方宗玺微微一缩,「我今天,在公司收到沈文煜的信。他在信的最後,写下绝、笔两个字,跟我,永别。」

    事到如今你爱我 终章【回头攻专情受 年上】

    (终章)

    在多方人马齐心搜寻下,沈文煜被找著了。

    接到消息的爱人来不及换下室内鞋就这麽奔出去,这一去就是两个日夜。不接他的电话,不回未接来电,方宗玺坐立难安,寝难寐食难咽,鬼使神差的,他来到爱人曾与沈文煜共住的公寓楼下。

    一如过往那几次,他只是在骑楼里静静站著,望著三楼的左边门铃,连伸手去按,都缺乏勇气。

    一个人从楼道里走出,与方宗玺擦身而过,正当他还想要不要就这麽闪进去直接上三楼,那扇逐渐靠近电磁锁的铁门被一只手由外朝里撑住了。

    修长的指头,骨节处略凸,拢起来手指间有细缝,记得有一回,他拉著这只手搓著这些骨节玩,手指的主人曾半开玩笑的说他这辈子注定要穷到老死,因为他有双不能聚财的手。

    他当时回了他什麽?好像是一句玩笑话,照自己的x" />格,可能不外是活不下去可以给哥哥我打电话,马上给你的户头转吃饭钱等等云云,总之他不记得内容了,只依稀记得手的主人脸笑眼不笑,对他的敷衍了然於a" />。

    「为什麽不回家?」他不需要偏过头去看手的主人,也能确定他就是他等两天等不回的爱人。

    手的主人用另一只手,将他推离楼道口,「先生不住这边吧?请别挡路好吗?」

    他急忙搜寻对方的眼睛,对方的眼神很淡漠,他平时对个陌生人,也不曾这般疏离。

    「你认错人了。」说完这句话,人就走进门里,楼梯与他的身影,正在方宗玺的视线里逐渐变窄。

    「老婆别这样,我哪里做得不好你大可直说,为什麽离家出走?」铁门成了角力的媒介,方宗玺终於也挤近狭窄的空隙里,任门扇轰然关上!

    「谁是你老婆?出去!」

    记忆里,这个心洁若莲的男人会板起脸来对待的人,独独只有自己,可就算他对他弃若敝屣,他却宁愿让他愤恨他,厌恶他,也不想将他拱手让人!

    「你就是啊老婆,有话我们回家慢慢说,你跟我一起回我们家,好不好?」

    「你有病!再不走,我马上报警!」

    夺下爱人手上的手机,方宗玺看了一眼萤幕马上紧张的掐掉通话键,忍住将它往墙上摔的冲动,他不能再犯一样的错,将爱人的心推得更远。

    「你就这麽讨厌我,还真的报警?」

    爱人似乎懒得再跟他多说一句话,转身就要上楼。

    「姜升鸿,我只问你一句话!」方宗玺追上两阶,抱住不肯回头只想离开他的爱人劲瘦的腰际,将额头顶在修直若竹的脊骨上,「你还喜不喜欢我,爱不爱我?」

    爱人不答话,只试图剥掉他环住他的一双手,继续往上走。

    「姜升鸿,我爱你,我爱你啊!」这句话,有多少人跟他讲过,他数都数不清,也几乎全都忘了。

    所以,因果循环,他爱的人此刻对他毫不留情的背弃,就是他辜负那些人的现世报麽?

    「放手。」被拖住又挣不开的男人语带忍耐,除了隐而未发的怒气,听不出还有其他的情绪,「不要让我再讲一次,我说话你知道,只会越来越难听。」

    没有痛苦,没有不舍,没有留恋。

    心碎的感觉怎能比化疗还要难忍?方宗玺忍不住痛嚎出声,然後,怀里的男人转过身,低低地柔著声线一声声的唤著他:

    「宗玺哥,怎麽了?你醒一醒。」

    方宗玺睁开眼一骨碌地坐起来,将坐在他身边看书的姜升鸿紧紧地搂入怀中,脸颊贴住爱人的不住厮摩!

    「怎麽抖得这麽厉害,是不是哪里的伤口内部没好全,还会痛?」爱人任著他没推开他,还温柔的抚著他的肩背,於是方宗玺渐渐回过神来。

    原来,爱人没有离家出走,还守在他身边,无时无刻都在关心他。

    还好,爱人坚决无情、让他心碎的态度只是噩梦而已,并非现实。

    「我刚刚......看电视看到睡著了?」缓过心痛,气也平了,方宗玺有种侥幸又过一坎的虚浮感,抱著他的男人还被他瞒住许多事,就算他此分此秒就在他怀中,他的心仍然不踏实。

    「是啊,今天的政论节目大概话题太无聊,竟然能让你看到睡著。」姜升鸿见继父推著轮椅停在厨房与客厅之间,一如前几次看见他跟爱人有亲密举止时面带不悦的瞪著他俩看,心里不禁也觉尴尬。只是,他才把双手抵在方宗玺的肩前,都还没来得及使上力,抱住他的男人便难得识相的主动放开他。

    「你的手机响了。」爱人手长脚长的,就算手机放在长几的斜对角,他也能臀不离席的捞到手递给他。

    「谢谢。」这时妈妈也关上排油烟机喊了吃饭,姜升鸿示意方宗玺先去围著饭桌坐,他讲完电话就来。

    「我等你。」刚做过噩梦的男人一听爱人对著电话叫大姊马上就犯愁,这个女人很有可能就是在梦中那个一叫就把老婆叫走两天,临了还让他抛夫弃家的主嫌,他对她的来电实在无法等閒视之。

    「找到了?在哪?!」果然,老婆一起身穿著室内拖就往门口跑,拿了摩托车钥匙没拿家里的就去开大门,反应就跟梦里接到电话的那一幕简直一模一样!

    「姜升鸿,等我!」自助天助,人定胜天,方宗玺不跟梦里的他一样被撇在家里,冲到电梯口将老婆死拖活脱的拉回门里来,从鞋柜拿出一双姜升鸿的凉鞋,蹲下身亲手替还在讲电话的老婆换上。

    然後拿了自己的车钥匙,穿上跟姜升鸿同一款的凉鞋,转身对身後那对老人家说了叔叔婶婶抱歉临时有事不能留在家里吃饭,再抓著姜升鸿没有拿手机的那一手前臂把人引到电梯口站定。

    「你要干什麽?」总算说完电话的男人望著与自己比肩而立的男人,微皱的眉头是疑问,也是化不开的忧心。

    刚刚朱大姊提及沈文煜沦为流民,护著个贫弱的小女孩就医却拒绝任何人资助的惨淡现况,让他才刚放下担忧沈文煜生死的恻隐之心,旋即又提起担忧沈文煜生活的仁善之心。

    「我要陪你去。」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正面迎敌,方宗玺在律师界斗出的盛名,绝非浪得虚名。

    「老婆,这件事太过敏感,你将我留在家里,我会胡思乱想。」见姜升鸿张口欲言,一副想要拒绝他的模样,方宗玺牵起他的手,与他十指紧扣。

    「不让我盯著,我会吃醋喔,老婆。」这句话有多真实,只有方宗玺清楚。

    姜升鸿与他四目相望,过了好一会儿,才喟然一叹:「你不嫌无聊你就跟,我没意见。」

    方宗玺欢呼一声,低头偷了记颊吻。

    而两人一直等著的电梯,始终静静的停在一楼,没有接获任何启动的讯息。

    正文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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