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姑婆,等一下阿竫吃完饭就要回家了。」时星勉为其难地哈哈两声,在早晨二人同时露鸟的情况下,只好让黄姑婆以为是男朋友的身分,否则也很难解释。

    反正这年头『个性不合』这理由超好用,随时都可以分手。

    回家?他并不知道要怎么回去,莫非恩人知道?永竫的眼神亮起了期盼。

    「他家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回去要花很久的时间,所以等一下吃完饭就要出发了。」

    「多远?搭高铁会到吗?」

    「应该会到。」时星含混地说。

    永竫虽不知道『高铁』是什么东西,但是恩人想与他撇清关系的态度他看得一清二楚。

    「那这样等一下跟我一起搭计程车去左营站刚刚好。」黄姑婆笑嘻嘻地说。

    「搭高铁?黄姑婆你要去哪里?」时星疑惑地放下碗。

    「我没跟你说吗?我要搭高铁去台北看我大姐,我大姐嫁到台北三十几年了,平常都只有趁过年过节才有见面。」

    「你何时说的?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我还以为你是……咳,你要去几天?」时星将『孤苦的独居老人』四个字咽回去。

    「我初六就会回来。」黄姑婆边说边催促着帅哥吃饭,「阿竫,多吃点。」

    「今天才大年初一,那到初六那几天谁来带时月?」时星一听也急了。

    不知道能不能带小月去公司上班……一定不行吧,那个场所怎么带六个月大的婴孩去,还是这几天请假?时星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叫阿竫晚两天回去帮你带不就好了。」

    「嗯嗯。」时星点头敷衍,都想把人赶走了,还留人在家里,那几天他还是请假在家带小月好了。

    「你们小俩口商量好,可千万别把小月一个人丢在家里,万一出了事就不好了。」黄姑婆一再叮咛,她也知道时星不会做出这种事,只是习惯性念几句。

    「不会的,你放心,早点回来。」后面这句才是重点。时星承诺道,侧首看着隔壁的大麻烦,等吃完饭黄姑婆去搭车,他就出口赶人。

    「等一下吃完饭收拾收拾,你帮我提行李上计程车,我买了高雄许多土产要给我姐姐,她最喜欢吃x x饼铺做的凤梨酥了,每年过年我都会提上去给她。」黄姑婆碎念着,言语间表达出她对姐姐的思念。

    永竫不动声色,思忖因应之道,他需要了解这陌生地方的一切,知悉这几百年中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以及如何能回去他原有的世界。

    由于巷弄过窄,又是死巷,车子开进来无法回转,叫好了计程车,时星帮黄姑婆将大包小包提到巷口前,又塞了一千元给黄姑婆,黄姑婆登时笑得合不拢嘴。

    这中间时星都抱着弟弟未离手,开玩笑,怎能让唯一的弟弟和一个来历不明的古人在一起。反正他家也没什么好偷的,让那什么爱新觉罗啥挖搁的一人在他家也没关系,等一下回去就赶走他。

    永竫负手踱步,凤目环视周遭,不时用手触摸陌生的物品。

    不管是一些材质的冶炼、用纸,明明恩人家中看似穷困,窗户却能使用大量的昂贵玻璃,还有一种很奇异的东西,像布做的袋子,可是却不透气,摸起来有奇怪的声音,里头装着垃圾。

    还有奇怪黑色盒子,永竫走过去用手指扣着那黑色盒子,发出叩叩的声响,再次确认又是一物陌生的材质。

    当时星抱着弟弟回到家,就看见这位古人在他家东摸摸、西摸摸。

    时星清了下喉咙。

    「我就直说吧,我没有办法收留你。」

    对恩人会如此说,永竫丝毫不意外。

    「你看我家这么破烂,就知道我家很穷,万一警察户口普查,被发现我窝藏偷渡客,连我都有事。」

    「警察?」永竫不解地问。

    「警察就像是你们衙门的捕快,会把做坏事的人抓去关。」时星试着用古代人能了解的用词解释。

    永竫喔了声表示明白。

    「那么……」时星眼睛暗示地看往大门的方向。

    意外的是这位偷渡客丝毫没有异议,爽快地点头。

    这么干脆?时星张大眼睛。

    永竫走到藤椅面前,从睡得安详的婴孩身上解下刚才系上的玉佩,顿时,震天响的尖锐嚎哭声再次响起。

    「感谢恩人的救命之恩,朕来世愿结草衔环,永不或忘,就此告辞。」永竫抱拳,转身朝大门方向走去。

    「等一下!」耳根难得清静,再哭他等一下就不用睡了,时星慌张地把人叫住。

    「恩人有何指教?」永竫回头停步。

    「你那块玉……可不可以留下来?」时星很困难地说出口,从小家里虽穷,可是双亲经常告诫他,为人不可贪人钱财,施恩不忘报。可是现在是非常情况啊!

    「这个……这是父皇亲授赠与,对朕来说有极大的纪念意义……」永竫面露难色。

    「哇哇哇——!!」时月哭得和平常一样凄厉。

    「你太卑鄙了!」时星气炸了,还要忙着哄弟弟,对方摆明了用这块玉佩在要胁他。

    「恩人误会朕了,朕不过希望留在恩人身边,以尽绵薄之力。」永竫无辜地摊手,可以明着这般无赖对他而言还是头一遭,感觉挺新鲜的。

    总不能当强盗去抢人家东西吧,对方那身武功还有在他房间留下脚印做见证,就算想抢也抢不过,时星气得直咬牙,却又拿这忘恩负义的偷渡客没办法。

    「哇哇哇哇——!!」

    ……怎么办?时星苦恼不已。

    经过早晨短暂的宁静,越觉得哭声更加难忍,时星头都痛起来了,不知是不是他心理作用,身体好像有点感冒的前兆,在被x后从地板醒来就有点鼻塞的症状。

    一想到接下来的日子都要在哭声中度过,夜夜难眠,黄姑婆这几天又不在,过年期间要找人托婴也不可能。况且,玉听说能镇邪,小月这样哭下去对身体也不好……时星逐渐动摇。

    永竫气定神闲,手高持着玉,翠绿的玉石在空中刺眼地晃荡。

    「先说,留在这里你要帮忙打扫屋内、照顾小孩。」时星承认自己被打败了。

    永竫点头答应。

    「照顾小孩没这么容易,一天要喂奶五次。」时星警告说。

    「朕有八名子女,对小孩并不陌生,且习武之人睡眠并不长。」实则照顾皇子们的都是奴婢们,永竫最多抱抱孩子罢了,但现在不是需要诚实的时候。

    「打扫要从一楼扫到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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