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我当然也无法拒绝。

    也才想起这么多时候,我未曾真地思考过。站在自己角度上想问题的时候还有,却忘记有时要穿进别人的鞋里去想。

    所以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去想卡莱尔为什么要留在乐队。

    思绪掠过这里,也总只以“喜欢”与他那黑道大哥情人对他的宠爱作为轻飘的解释。

    而在那幼稚园见到他的情人后,这个问题更是早被忘记在脑后。

    还有斯卡拉。我之前都没有去想,他到底是从哪里得来的那些love。

    在外人眼中看来是明星与明星的经纪人了,我却是知道的,象这样签约乐队的成员,演唱会与唱片完成得再出色,大部分收入也还是落到了公司的手里。

    love的解禁也不过是最近几月的事情,但斯卡拉吸食它,却是从许久以前开始的。

    许多事情,之前只以为是零碎的,无关联的,一旦发现线索,许多零碎的线头变拼在了一起。

    诸如斯卡拉做了love的代言人。诸如这种药品的解禁,诸如正将事业的中心转移到合法经营上的黑道,以及,诸如一个名不见经传的28岁女人,竟然也可以坐上经纪人的座位。

    那个男人,之前和戴尼尔合作的男人,现在对我伸出了手。

    带着承诺,威严与信任。

    而我知道,一旦握住了那只手,道路就已经选定。将来很难回头。

    选择的关口,并不一定会在你做好充分准备,全面权衡了得失时出现。大多时候,它象闪电,突然降临。你还在为它划开黑暗的那瞬耀眼而目眩,它就已经离去。

    我不知道自己在那里坐了多少时候,直到我的助手本推开了门。

    “你怎么还在这里?”他的语气里是焦急的欣喜。

    我跟着他到控制室,见会场内星光闪烁,如无数萤火虫悬浮空中。

    那是以十七、八岁为主的观众,只在书本上见过的场景。为了给那些微细透明胶囊中充入在荧光下会反光的气体,所费时日金钱,不可胜数。

    整个会场安静下来。而在轻柔乐声中,开始的是演唱会最后一曲。乐池中管弦乐队如泣如诉的低柔音线引导,而斯卡拉的贝斯与迈克的吉他随后加入。在一段吉他solo之后,所有乐器有短暂停顿,而卡莱尔的声音,便在那时溶入。

    低柔到似乎可以碰触,接近到几乎不能拒绝。那只曲子的名字,记得是“everybody says i love you”。

    我屏息等待这一只曲的终结,而当菲尼克斯的鼓点响起,低回婉转的乐曲亦为之一变。最后的音符,菲尼克斯的鼓声铺天盖地,如潮水般涌来,将节奏旋律乐声歌曲,全部湮灭,而后则是突然的宁静——

    而整个会场,在沉寂了三秒之后,慢慢地,从角落里,零星响起掌声。仿佛被掌声唤醒,知道这终于结束的观众,起身鼓掌。

    那是震耳欲聋又经久不息的掌声。

    我匆忙赶到舞台边上,看着卡莱尔他们一次又一次谢幕,而观众的掌声仍然不歇。最后他们只能再多表演了一支安可,观众的掌声仍旧热烈到让人惊讶。但这次大家都知道是真正的最后了。

    卡莱尔脚步雀跃地跑到幕边,我看着菲尼克斯。从鼓架所在的高处下来,他走在最后。

    也许该感谢沉在气氛中的观众,忙与拍摄他们的摄象机,忽略了台侧的镜头。菲尼克斯刚进入幕布的范围,立即身体向下沉,走在后边的迈克赶上一步扶起他。

    “得赶紧送他回去。”迈克说着,就想抱起菲尼克斯朝后台走,我拦住。

    “我让梅送他回去。”我说。

    演唱会虽然结束,但后边的节目更不能放松。我和他们必须去面对数以十记的媒体记者。

    等到回答完问题并且照完照片,打发他们各自回去后,我叫了辆出租送自己回去。精神还很兴奋,也不觉得疲倦,但身体的机能却不能保证能正常。

    屋里亮着灯。我奇怪梅为何还没睡。进去后发现她靠在沙发上,无聊地以手中的遥控器切换着节目。屏幕上闪过了方才演唱会的实况。

    我说去拿睡衣,走进卧室,很快又冲了出来。

    “菲尼克斯呢?”

    梅没有抬头。

    “他回去了。”

    我不知该说什么,所以只站在那里。过了一会,梅转头,看到我仍站在门边。她耸了耸肩。

    “他一定要回去,我也没有办法。”

    28。

    “你不去看看他吗?”

    第二天,接近中午准备出门时,梅这样问我。

    我在门边停住看她。没有必要问她口中的“他”是谁,那不但是对她智力的侮辱,亦是对我自己智力的侮辱。

    我想了一下,摇摇头。

    毕竟,是菲尼克斯自己决定要回去。他也会比任何人都更清楚这样的后果。

    而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演唱会的成功已经成为风行一时的话题,趁这个时候推出新的单曲与旧曲的精选集,是最好时机。

    一个下午我分别与七家发行公司接触。演唱会前为了能得到与他们负责人通话的机会我都要费尽唇舌,现在则刚报出名字就有人给直接接热线。

    他们都表示能和narcissus公司合作是他们的荣幸。

    我并没有急着给承诺,等着看他们升温。

    两盘cd已经进了印场,ld大碟则在制作中。现在忙碌着的是市场部的人员,他们要从复杂烦琐的数据中分析出听众真正的取向。

    过去曾拒绝了我的两家电视台和三家电台以传真或直接电话的方式表示庆祝。并说很愿意为narcissus做特别访谈节目。我想到菲尼克斯现在脸上的德行,将最早的预约定在了十天之后。

    接近下午六点时,我给梅的父亲打了个电话。

    他的秘书听出我的声音后变得很客气,等待电话接通时我点开邮件开始收信。

    网络时代的信息流传就是不一样。我收到了超过100封的祝贺,大多看了下名字直接拖到垃圾箱,有一封信的地址是我未曾见过的,打开时看见李的签名。

    “恭喜。

    一切保重。”

    信里简单说。

    梅的父亲接起电话,先向我表示祝贺。

    我不能确定是母亲告诉他的消息,或者他也看了电视。

    “梅在我这里。”我告诉他,虽然他应该是早已知道这消息。

    我回答他的问题,告诉他梅一切都好,我也正在想法使她能回大学。然后将话题引到想要的方向。

    “听说里斯先生死了。”

    电话那边沉默了下。里斯先生是我母亲的前夫,我的父亲,和身为律师的梅的父亲的主顾。

    我听他开始跟我说里斯先生的丧礼刚刚结束,而他也在准备联系遗产受益人。

    我诧异,没有想到在我之外还有其他的遗产受益人。毕竟他是孤儿,除前妻和一对孪生姊妹外没有其他亲人。

    听到另一个遗产受益人是母亲后,我点点头。

    也许按照他们所说的那样,他终究还是爱他的。

    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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