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燕频语和杜宇话里话外在绕着什么,可就是感觉很不舒服。

    “舅舅。”欧盈叫了一声,“你们在说什么?”

    “盈盈你回屋去。”燕频语有点着急地说。

    欧盈看了他一眼,没有动。

    “舍不得?”杜宇嗤笑一声,“将军何必呢。”

    “盈盈!”燕频语知道杜宇再说下去欧盈肯定会起疑,“你先回屋去。”

    “你闭嘴!”欧盈忍无可忍,“你们有什么话就说清楚,别一口一个盈盈,我跟你很熟吗?”

    她一通吼完,又转过头来看着杜宇,“舅舅,怎么回事?”

    杜宇也冷了下来:“去问燕将军。”

    欧盈气急,正要说话,燕频语却打断了她:“我改天再来看你。”说罢一拂袖走了出去。

    杜宇知道,他在害怕。

    可是害怕有什么用?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盈盈跟我来。”杜宇转身往后院走,欧盈紧锁着眉头跟了上去。

    ☆、第二十五章:遥指前村烟树

    第二十五章  遥指前村烟树

    任平生眯缝着眼看着欧盈和杜宇离去的方向,一语不发。花满渚走过来,询问似的看着他。任平生低头一笑,摸了摸花满渚的头:“回屋。”

    花满渚听话地进了房间,刚坐下没多会儿,一直在椅子上扭来扭去。任平生叹了口气,放下正在擦的剑鞘,一把拉过花满渚,问道:“怎么了?”

    花满渚坐在任平生腿上,背对着他,支支吾吾欲言又止。任平生不耐烦了,左手在花满渚腰上轻轻一拧:“有什么话直说。”

    “师哥,”花满渚按住任平生的手,微微偏过头,“你……你是不是……是不是想让盈盈……”

    他说不下去了,这个想法他早就有了,但他师哥一向磊落,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他不知道自己这么想他会不会惹他生气。

    任平生一愣,然后慢慢合拢手臂,让花满渚整个人都贴在自己怀里,下巴搁在花满渚肩膀上。

    “是。”他也没掩饰。

    花满渚没说话。任平生等了一会儿,又紧了紧手臂,声音很低地说道:“觉得我很过分?”

    花满渚摇摇头。

    “就像杜宇说的,天下人,皆可为我所用。”任平生声音依然很低沉,“我不知道杜宇的仇要报到哪个份儿上,但他不会杀燕频语。”

    “而我,”任平生抬起头,把花满渚转了个身子面对自己,“不这样的话,我没有机会动手。”

    花满渚直勾勾地看着任平生,缓缓地抚摸任平生的脸。

    他轻轻开口:“这个仇,非抱不可吗?”

    任平生不说话,目光有些空。花满渚抱住任平生的肩,脑袋埋进任平生脖子里,像是在自言自语:“师哥,我一直想找个地方,有山林鸟木,有大片大片的湖水,就我们两个人,生火做饭,钓鱼玩笑……”

    任平生笑了笑,回抱着他:“好啊。”

    等了结了这些事情,师哥就带着你去寻这么一个地方,过我们自己的日子。

    他们沉默着拥抱,窗外起风了,带着些初春的寒意。任平生看了看天,似乎要下雨了。

    送早餐的小二敲响了门。任平生摸了摸花满渚得后脑勺,在他耳际轻轻亲了一下。花满渚站起身来,像是刚才什么都没问过一样,神情自若地打开房门,接过早餐摆好。

    清粥小菜,热气腾腾。任平生有点饿了,正要动筷子,还没关上的房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任平生眉头一皱,猛地站了起来。

    是欧盈。

    花满渚站到门边,欧盈眼睛红肿,明显哭过。她跑得很快,冲进自己房间,又很快冲了出来往外跑,似乎是拿了什么东西。

    经过花满渚身边,花满渚叫了她一声,她充耳不闻,径直跑出了这个小院子。

    花满渚回头看向任平生,他的师哥还望着后院的方向,神情有点吓人。

    杜宇正站在走廊尽头,就那么看着欧盈跑出去,一动也不动。

    “我们走。”任平生直勾勾地看着杜宇,话却是对花满渚说的。

    花满渚什么也没说,跟着任平生快速出了门。

    他们没有再回头看杜宇一眼。

    你所谓的报仇不知杀人这一条路,我不走。但任平生知道,既然他把欧盈放了出去,就不会来拦自己的路。

    他不想杀了燕频语,也没有阻止任平生动手。不管是对燕频语的身手极其自信,还是就只因为不愿意亲自出手,任平生没空去想了。

    燕府门外。

    欧盈冷冷地站着,门前好几个侍卫已经拔出了刀。

    任平生和花满渚站在她身后,她似乎没看到一般。

    这三个人中的两个前几天还在府里住过,门前的侍卫都是认识的。只是此刻欧盈的眼神十分吓人,气氛诡异,他们不敢贸贸然放这曾经的贵客进去。当班儿的做不得主,差人迅速进去禀报。报信的人还没回来,云英倒是出来了。

    她看了三人一眼,对当班儿的人耳语了几句,那侍卫点点头听着。说完话,云英转身就走,以前的以礼相待都收了起来。

    那侍卫清了清嗓子,命属下收起了刀,对他们拱了拱手:“夫人有命,请客人进府。”

    欧盈不发一语,抬步便走。云英传了话,侍卫当然要听命,但云英的样子也不像是招待客人,他心下有些疑虑,不免多打量了他们几眼,却终究没有再拦。

    主人的事情插不得手,听话就好了。

    进了府门,便没有人再来拦他们。任平生拉着花满渚离开欧盈,另外选了一条路。方才去给燕频语通报的人没来得及看到任平生和花满渚,而云英就算知道,也一定不会告诉燕频语。这样也好,燕频语不知道他们来,欧盈的机会,或者说他们的机会,才更大。

    欧盈粗略记得当时办寿宴的主院,但不知道燕频语具体住在哪里,闷头往那个方向走。任平生探过路,倒是先一步藏了起来。

    没多会儿,欧盈也到了,燕频语的副将站在门外,有点不知所措。

    这姑娘他可得罪不起,但一看样子就知道是来找茬的,当下十分两难。

    “燕频语呢?”欧盈毫不客气地问。

    “……”直呼燕频语的名字,这在整个扬州城里可都是头一回听见,副将不禁一愣,皱皱眉才说:“将军吩咐过,如果姑娘来了,就让在下领姑娘去湖边。”

    欧盈不语,那副将只得做了个请的姿势:“姑娘这边请。”

    燕频语似乎早知道她会来,虽然有吩咐在先,但这杀气腾腾的样子,还是让那副将有点犹豫。

    燕频语果然在湖边。这府里的湖水不知道有什么魔力,燕将军最近总是待在这里。

    他转身看了看欧盈,挥挥手屏退了副将。任平生悄悄打量,一个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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