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了一块苹果派,还不忘给顾庭希买一杯热巧克力。

    顾庭希捧着热巧克力暖手,等他把派吃完才一起走进不远处的商场。

    和大众的商场不同的是,卡利亚的商场没有名牌包和高级化妆品店,有的只是一些平价服装店和手工艺品的商铺。

    顾庭希在一楼靠近楼梯口的地方找到了一间卖金饰的店铺,这也是他一路过来见到的唯一一间。

    顾庭希昨天留意到玛丽的项链上并没有知名品牌的logo,所以他直觉这条项链应该就出自于附近的小店。

    顾庭希走进店里,一个穿着褐色羽绒背心的老师傅正站在柜台后面画图纸,见人进来抬了抬头说:“随便看看,都是我设计的,你们要是有材料我这里也可以加工。”

    顾庭希在店里转了一圈,店面不算大,里面摆着各式各样的金器,款式皆不相同,每一款的设计都很细致,用珠宝点缀黄金的搭配,可以组合出千变万化的款式。

    顾庭希拿出手机调出昨天拍的照片,递给老师傅看:“你好,我想问问这条项链是您这里售出的吗?”

    老师傅眯着眼睛随意看了一眼,只一眼他就愣住了,他放下手里的铅笔,缓缓拿起顾庭希的手机,眼神空洞的望着手机屏幕。

    “喂,你没事吧?”顾庭希发觉他的神色异常,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老师傅突然回过神,定了定的看了顾庭希一会儿,说:“这条项链是我这里卖出去的,这么快就忘了吗?昨天不就是你带着一位老太太来买的吗?”

    “我?”顾庭希纳闷地摇头,“我并没有来过,您再想想。”

    老师傅呆滞的看着空荡荡的墙壁,一字一句地说:“你带着老太太来买项链,老太太很喜欢。”

    顾庭希皱起眉,他昨天和韩琛白望城在一起,怎么可能和玛丽一起来买项链?

    他又问了几句,但老师傅咬死了项链是他买的,他不知道这位老师傅为什么要撒谎,但显而易见他从对方嘴里问不出什么来了。

    顾庭希生气的拉着小狼出门,小狼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那位老师傅,突然龇起牙恶狠狠的朝着那位老师傅发出了危险的低吼声。

    顾庭希怕他闹事,连忙拉住他,“别打架,我没和他生气,走吧。”

    小狼不情不愿的收起发狠的姿态,从鼻子里发出了一声冷漠的嗤声。

    顾庭希察觉到了不对劲,但他手上没有任何的线索。

    两人找了间咖啡厅休息了一会儿,顾庭希现在脑袋里面一片混乱,实在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小狼没心没肺的大吃特吃,临走还孝顺的给大家买蛋糕。

    顾庭希准备掏钱包买单的时候,才突然发现钱包不见了。

    “我钱包掉了,可能是刚才掉在金店了,我回去找,你在这里等我。”

    小狼慌张地摇头:“我有钱。”

    顾庭希哑然失笑:“那行,你快点买单,我们一起去找。”

    小狼把钱扔在桌子上,没等找零,就拉着顾庭希往外跑。

    小狼跑得快,第一个冲进了金店,他一眼就瞄到了掉在角落里的钱包,连忙捡起来殷勤的递给顾庭希。

    “谢谢,蛋糕还没拿,回去拿蛋糕,走吧。”顾庭希拍了拍钱夹上的灰尘,打开一看证件和钱都还在,但出人意料的是,他和韩琛的合影竟然不见了。

    有一天他看见韩琛在钱包里放了张他们的合影,嫌弃他老土的同时自己也去弄了一张。

    只是现在钱和卡都在,照片怎么没了?

    顾庭希恍惚了一下,突然往外跑,他在前后门两个出口犹豫了一下,在片刻间做了决定,立刻拔腿往正门跑。

    冷风扑面而来,一瞬间刺痛了他的双眼,热闹的马路上人来人往川流不息,到处都充斥着细碎的笑声与冷冽的风声。

    顾庭希眼花的看着周围的行人,就在那时候,在一片混乱之中,他似乎感觉到了有人正在注视着他,他的目光缓缓转向马路斜对面,在他视线所及之处站着一个清瘦的年轻男人。

    不、并不能称之为年轻。

    顾庭希从他脸上看不出他的年纪,当他嘴角扬起儒雅的笑容之时,年轻的朝气与沧桑感以一微妙的方式达到了平衡。

    他就站在那里,隔着一条不算宽阔的马路,朝着顾庭希温柔的微笑。

    明明只有几步,顾庭希就可以向对方跑去,可他却感受到了遥远,那似乎是他永远无法跨越的距离,只要他一动眼前的男人就会飞速地消失在那里。

    顾庭希的心脏突然跳的飞快,在他心头竟然浮现起一股浓浓的恨意,他想将这个男人狠狠地撕碎,用锋利的刀刃刺入他的胸口,将他开膛破肚,碎尸万段!

    他的脑门上冒出了冷汗,耳朵里嗡嗡作响,他似乎听见小狼在叫他,却听不清对方说了什么。

    就在小狼用衣袖擦向他脑门的时候,顾庭希蓦然回神,手脚冰冷的像是僵住了一般,但身体却出了一阵汗。

    顾庭希深吸了一口气,回过神再看向对面的时候,那个男人却已经消失在了眼前。

    “走吧,回家吧。”顾庭希揉了揉眼睛,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产生这种极端而阴森的想法,就好像有人在暗中引导着他,每当他的生活变得平静安宁的时候,总会频生意外。

    顾庭希用力的深呼吸,他不想也不该被任何人控制他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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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韦恩太太住在街口的一间老房子里,和她住在一起的还有她的船员儿子和年幼的孙女,她今年刚满七十,年初生了一场大病,令她原本就不堪重负的身体变得更加虚弱,这一整年里几乎没有离开过房间那张靠近窗户的单人床。

    精神好一点的时候她会在床上做一点小玩意儿,让相识的朋友带去集市上售卖,但随着冬天来临,她的身体越发病弱,很少再有精力摆弄这些,大多数时候她就坐在床上,透过窗户看着街上人来人往。

    韩琛通过玛丽得知,韦恩太太的儿子是一位经验丰富的船员,原本家中也算宽裕,但后来他的妻子因为赌博欠了一大笔钱,两年前更是带着家里仅有的存款跑路了,突如其来的意外令这一家人陷入了窘迫的困境之中。

    詹姆斯韦恩的收入不菲,但远远填不满他妻子遗留下来的欠债,于是为了尽可能地多赚些钱,詹姆斯很少有机会回家,家里的母亲和小女儿只能由邻居朋友代为看顾,但大多数时候这对祖孙都是彼此照顾,勉强应付生活的难题。

    几人坐车到了韦恩的家中,詹姆斯正在房子外面抽烟,沧桑的脸上充满了愁苦的表情。

    他的女儿就站在窗口的地方,把脸贴在玻璃上,担心的看着窗户外面的父亲。

    詹姆斯是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脸上的胡渣杂乱丛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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