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绝不会连累别人!哼!羊还回去干嘛?你是宁愿自己孩子挨饿么?”

    吴宗伦被他堵的一时没有话说,看了看他:“谁说我买不起羊,不是你的话……算了、看在你付了钱的份上,今天晚上的事就当我没看到。你走吧!”

    胡歌道:“那……我真走了?”

    他刚走了两步,听吴宗伦道:“等一下!”

    胡歌凶巴巴地回头:“干嘛?这么快就反悔?”

    吴宗伦道:“你不是受了重伤了么?我懂点医术,帮你把把脉吧。”

    胡歌讪笑:“不用不用。吴二你还蛮有本事的嘛,你这个朋友我胡歌交定了!你可记住啊,今晚咱们谁也没见过谁!”他说完便飞一般溜走了。

    吴宗伦牵着那头烫手山芋,想当时还回去,转念又想,现在县衙里头乱成一团,还羊不可能悄无声息,自己本就是怕误会,现在还回去恐怕又得麻烦缠身,索性不要声张,先牵回去再说。

    他把羊牵回去后,刘海惊奇万分:“怎么把羊也借来了?”

    吴宗伦不知说什么好,只说先把孩子喂饱再说。

    吴宗伦抱着念恩,刘海抱着奇缘,一起用小汤匙喂了半碗新鲜羊奶。刘海见孩子吃饱,便抱到床上盖了被子。

    “吴大哥,羊是哪儿来的?”

    吴宗伦便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刘海皱眉道:“还是还回去吧,这羊算是赃物,若被查到在家里,到时会有麻烦。”

    吴宗伦点头,他也不想再跟官府有什么交道。

    第二天一大早,吴宗伦挤出够孩子喝一天的羊乳,将羊牵到了县衙门口,他敲了门,便躲在远处树后,见有衙役发现了羊,大呼小叫后又牵回去,这才离开。

    他回去煮饭洗衣,等刘海回来吃了午饭,下午到了鱼行,便听到伙计们议论纷纷:“听说了么?侠盗一支梅来我们县了!”

    “听说昨晚大闹县衙,县令大人现在还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呢!”

    “说是留了一支梅的记号,还有银子!”

    “侠盗不是去偷东西么?干嘛还留银子?!”

    “不跟你说了么,县令大人躺床上不能动弹了都,一支梅也不仅偷东西,听说他平生最恨贪官污吏,说不定就是捎带着把大人给嫖了……”

    年纪小的问:“什么叫嫖了……?”

    几个荤腥不忌的都笑了起来。

    听伙计们在那里胡吹乱侃,吴宗伦心里不是滋味,他对袁弘谈不上好感,可毕竟是同门师兄弟,自己也是做过官的,听他们这样说,心里倒有种兔死狐悲之感。

    这种情绪在看到没事人一样的胡歌后变成了无奈。

    “吴二你来啦!七叔公昨晚回家乡去了,今天这里交给你了哦,我出去转转哈!”

    “喂!你去哪?”

    “去万花楼啊!”

    “去万花楼做什么?”

    胡歌一脸黑线:“吴二你儿子都有了还问我去万花楼做什么?装什么纯情啊你?!”

    吴宗伦突然憋了一股无名火,一把将他拉回了房间,左右看了没人,压低声音道:“你昨晚除了偷羊还做了其他事情没有?”

    胡歌愣了:“有啊……我教训了那个昏官一下,然后留了银子给他啊。因为我们做侠盗的也是有原则的嘛,不能随随便便占别人便宜,就算他是昏官也不行!”

    吴宗伦先是震惊,后来总算找到重点:“怎么教训的?!”

    胡歌笑得得意:“本大侠为了教育他将来要爱护百姓,解民倒悬,就把他两手捆了,衣服扒了,哈哈,连小内内都没有留哦……”

    “吴二你干嘛脸红啊(⊙o⊙)?你不会真这么纯情吧?咩哈哈!”

    “胆敢强1-暴1-朝廷命官……你这是在作死啊!我今天替你七叔公教育教育你!”

    “鬼才强1-暴1-他!他是男人,我干嘛强他?!我把他吊在房梁上凉快了一夜而已,而且绳子很脆弱,他只要多晃几次就能掉下来的!实在不行大叫几声下人也能听到啊!你干嘛这么凶!把凶器放下啊!”

    吴宗伦放下鸡毛掸子:“真的?”

    胡歌拼命点头:“比真珠还真!”

    “那你放银子在床上……”

    “为了买羊啊!恩将仇报!不识好人心说的就是你这种人啊吴二!”

    吴宗伦嘴角抽动:“以后别再提羊,提一次我打一次!”

    胡歌从善如流:“好好好,不提,这样,没事了吧,我去万花楼了啊!”

    报复

    二十、

    吴宗伦很窝火。因为跟一个侠盗他实在没什么道理好讲,尤其这位侠盗大爷特别会讲理,脑子又确实缺了一根弦。

    你跟他说偷盗不对,他说劫富济贫天经地义。

    你说你不贫不需要他济,他会一脸怜悯:你是被官府长年愚民之策给洗脑了吴二。你知道现在京城的宅子是什么价位了么?你知道你们县首富最近买的牛车可以值三百个你家的娃么?

    你说就算做侠盗也不用半夜三更整天骚扰县令吧,他一脸忧国忧民神色:吴二,其实我发现调理这位县令大人特别有意思!做侠盗的乐趣就在于找到一个对手跟自己对着干啊,我看见全城贴告示抓一支梅你知道我有多激动么?!我在其他地方还真没这待遇啊!

    而且我无聊啊吴二,每天困在莆田这个小破地方我快郁闷死了,我若是死了,大宁将会贪官当道民不聊生,玩一玩袁弘就当是直接拯救自己,间接拯救大宁万千百姓吧!

    吴宗伦每次看见他自恋地对着悬赏一支梅的公告嘿嘿自得其乐,都忍不住想打晕他拖到衙门去告官。

    然而看在胡账房和……好吧,那只羊的份上,他还是默默忍了。

    只是他现在已经做了父亲,有时便忍不住会思考做这种奇葩的爹会是什么感觉,想到念恩或奇缘将来长大后会故意跟自己对着干,或是专门做些反社会反官府的举动,他就觉得不寒而栗,进而对做父亲产生了一点小小的恐惧。

    他虽然看透官场黑暗,本质上却仍是个儒者。穷则独善其身,也不能抹杀他不愿过激,力图中庸的立场。

    他有时安慰自己,反正这位少爷在莆田待不久,在此期间,胡歌干什么自己一概不管,每日便是替他作账,有了麻烦擦屁股,熬到胡账房一回来,把这个麻烦甩掉便是。

    然而怕什么来什么,快一个月过去了,胡账房迟迟没有回来,反倒是发生了一件事令两人关系更近一步。

    转眼孩子快满月了,这日刘海在街上卖柴后便去买些肉菜给孩子过满月,家里虽穷,这些事情不能省掉的。

    谁知在肉摊遇到一个恶霸,那恶霸乃是县城李大户李家的少爷,名叫李克勤,乃是风月场上的老手,人称红日公子,就是赞这位是不见红不下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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