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搐,耐着性子又重复一遍,用上了略带威胁的语气:“手放开。”

    跟小男孩儿动手还是不够有风度。

    “不。”

    令他意外的是,年轻人回答他的是字正腔圆的中文,十分钟过去,药效已经完全在他体内发作,影响了他下手的力度,却没影响他的思考。

    他对着林瑞安露出了一个缓慢到让人遍体生寒的微笑。

    “不放。”

    他不是听不懂,只是学不会服从。

    一个喝了催情酒且不愿服从的坏孩子,意味着什么?一个原本平静无奇的夜晚,大难临头的林瑞安居然有点感慨,是怪自己这些年缺德事儿干多了,连阴沟翻船都翻得这么嘲讽。

    "ok,ok,是我有错在先,不该在你的饮料里动手脚……我认了。”

    好在他这时仍保持冷静,根据手腕上传来的压迫感,意识到通过武力不一定能取胜,因此尽可能的拖延时间。

    他反握住年轻人掀起他浴袍的手,强作镇定地撕开一只从床头柜里拿的安全套:“总该告诉我你叫什么,自己人。”

    或许他总还存着点儿侥幸心理,觉得自己在关键时刻能有翻身的机会,偏偏年轻人就像看穿了他的盘算,嘴巴和身体只有一样肯配合。

    “崔璨。”

    这么惜字如金的说话方式让林瑞安无端的想到一位故人,回过神来才觉得,分明一点儿都不像。

    而崔璨在说话间已经欺身在他两腿间,低头在他担露的胸膛上咬出了一圈泛红的牙印。

    他是真吃痛,喉中挣出一声闷哼,浴袍被扯得七零八落,腰带直接甩到了地板上,一条光溜溜的腿搭在崔璨的手臂上。

    他的身体很好的继承了东方人的秀气,没有浓密的毛发和狰狞的肌肉,大腿内侧看不见一点儿赘肉,虽然比崔璨年长,但是还白哲了两个度,胸口上那个牙印更是明显得有点刺眼,看得崔璨气血上涌。

    也顾不得身下这个是骗子还是坏蛋,他现在需要解药。

    进入正题之后林瑞安再没开口说过一句完整的话。

    这是林瑞安二十七年来第一次做下面那个,没有他想象得那种剧痛,占据上风的只有屈辱。

    这都快奔三了,居然被一个目测比自己还小的男孩儿给开了苞。

    所谓先撩者贱,招惹的本来就是自己,下药的也是自己,自讨苦吃不得不认命,所以才越发觉得丢脸。

    妈的,崔璨。

    明天就他妈卖了你。

    撂狠话归撂狠话,这几乎负距离的肢体接触还是为诚实的肉体带来了愉悦,林瑞安一只手死死攥着床单,为了保住脸面强忍着没有和这张床一起叫出声来,眼前一亮,忽然发现崔璨的脖颈处滑落下一条陈旧的金属链,颜色偏深,挂着一个士兵牌模样的银月,一面是哑光的拉丝,另一面刻着凸起的字母和数字,交合中身体耸动,害他死活看不清楚具体内容。

    于是他泄愤似的抓住那项链使劲往下拽了一把。

    崔璨被他拽得身子一抖,也不知道感没感觉到疼,反而是把这个挑衅的动作会错了意,撑住床板的手掌往前滑了滑,身体伏低,到了跟林瑞安面对面的高度,选了个特别动人的夹角,横冲直撞地亲了他的嘴。

    林瑞安惊呆了,那句即将脱口而出的脏话都被生生堵了回去,噎得他喘不过气。

    但是相比于身下如狼似虎的阵势,这个湿漉漉的吻却充满了二十岁的男孩儿应有的青涩味道,急切又笨拙,几乎是纯情的。

    崔璨轻轻吻他的嘴角,舔了舔,又咬了咬。

    “跟我说话。”

    说什么?活儿不错啊小王八蛋!

    第三章

    林瑞安一觉直接睡到隔天中午,几乎不省人事。

    把他叫醒的是充当闹钟自动开机的电脑,邮箱的新邮件提示音。

    铃声响了一会儿,他才把陷在枕头里的脑袋微微昂起来了点,下意识地想,是前天投出去的简历有了回应。

    感谢上帝。

    然后又摔回去继续睡。

    不幸的是,这份安宁没有坚持到五分钟,他就被一双直勾勾的眼睛看醒了。

    真的是被“看”醒的。

    屈服于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打击,他发自内心的想多睡一会儿,他的周末本就该无人打扰睡到自然醒,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跟一个漂亮又邪恶的美少年同床共枕——他像个被阳光刺痛的吸血鬼,一个猛烈的拔床而起。

    “干!"

    崔璨仍纹丝不动地趴在他咫尺处,看着他连一根睫毛都没有颤。

    林瑞安睁大了眼,短时间内还不能接受有陌生同性不光睡了他还留在他的地盘过夜的魔幻现实,不可思议的目光遗巡过他们共同分享的这一条被子,蹂躏成一团的白色浴袍,垃圾桶里干透了的安全套,最后回到了崔璨赤裸的上半身上。

    他是趴着睡的,非常孩子气的睡姿,背上却纹了一只鹰的刺青,大展的双翼各自占据着两侧肌肉紧致的肩膀,狰狞的鹰头正好位于后颈,嚎的方向和他看向林瑞安的方向一样。

    林瑞安张开嘴的瞬间已经成功冷静下来,身为一个合格且出色的骗子,破绽不应该暴露在情绪里。

    那种无往不利的迷人微笑重新回到他脸上,他清了清嗓子,问了句“早安,’以外的话。

    “你几岁了?"崔璨不喜欢说话,但更不喜欢撒谎,所以他回答:“二十。”

    他以为这样做能让对方高兴点。

    谁知道林瑞安深吸一口气,满脸轻生的迫切。

    很好,一个联邦合法未成年。

    可林瑞安终究是个坏人,他不会跟钱过不去。

    就算是个不到二十一岁、寡言到迟钝、和他勉强算是同胞的男孩儿,他也照卖不误,管谁都拦不住。

    趁着哄崔璨去洗澡的工夫,他连邮件都顾不上看,披上衣服躲进阳台,打了个电话给这片街区领事儿的老大。

    老大叫jung,是个心狠手辣的越南人,年纪不大势力很大,是货真价实的亡命徒,警察都让他三分。

    林瑞安与他不深交,但颇有几分情面上的好,毕竟jung在钱这方面从未亏待过他。

    “有货。男孩儿,二十岁,亚裔,高个儿,脸很漂亮。”

    就行情来说,亚裔男孩儿在圈子里是非常受欢迎的,他们纤细又清秀,还没有碍眼的体毛,往往能卖个称心如意的好价钱。

    他在电话里尽量简短地做了说明,换来对面一声狎昵的笑:“质量好吗?"

    林瑞安手一抖,夹在指间的烟头冒着火星从楼上掉了下去,幸好没砸到街道里来往的行人。

    “好极了。”他差点儿咬碎自己的牙:“我亲自试过。”

    听见jung答应让在这周围闲逛的小弟上门来“提货”,林瑞安搓掉手指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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