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看,写信的是林侍从。

    元七看着王爷眉头一直皱着,这时候不敢说话了,小心翼翼问道:“王爷,怎么了?”

    “皇上出事了。”

    “皇上……”

    元七不说话了,怪不得王爷看上去这么严肃,这今日才准备要接受这个案子,皇上出事了,他肯定是要回去的了。

    “王爷,要回去吗?”

    福仪叹了口气,道:“回去的话,这个案子怎么办?”

    “我已经答应了岳母要找到犯人,现在回去的话,岂不是言而无信了?”福仪顿了顿,道,“皇上那边有人照顾着,我晚会儿再回去吧。”

    可是皇上最想见的是你啊。

    这话元七只在心里说了,他知道,王爷现在也出于进退两难的地步,心里肯定也是念着皇上的。

    自己还是不要添乱了。

    元七退了出去,福仪又提起笔,想写信,但是半晌毛笔也没落下,想了想,还是放下毛笔。

    翌日,王爷来了朝里,上朝的官员个个面面相觑,这朝廷里都不上朝的大名鼎鼎的恭亲王怎么忽然来这里上朝了?难不成是看这里新鲜?

    最奇怪的是,那本已经打进监狱的司马居然被放出来了?

    “本王来这里,是想查清李刺史之死,各位应该都知道,刺史是本王的岳父。”

    那边长史回话了:“王爷,不是那司马下毒害得吗?”

    福仪瞥了一眼长史,随即道:“是不是长史害的,你说了算?”

    长史立马闭嘴了。这王爷接连破了几个大案,他们可是知道的。

    “司法大人是哪位?”

    福仪朗声道,似乎一点也没有因为这里的陌生而显得紧张,反而更加有气场。

    “微臣便是。”

    一个人站了出来,低着头,一副恭顺的样子。

    “好,本王问你,司马跟本王说,最近你抓住了一个地方贪官,此事是真是假?”

    “此事为真。”

    福仪挑挑眉,道,“那么,你隐瞒其收钱授官一事,是真是假?”

    司法只低着头,朗声回道:“微臣不知此事。”

    “那这么说,是没有了?”福仪笑道,“反正那官也已经处死了,现在死无对证。”

    朝里一片安静,落针可听,看来,这王爷还真如传说的一样,脸上虽带着笑,但是却咄咄逼人,似乎不问出真相不罢休。

    “微臣不知谁在背后造谣,那地方官确实没查出来有收钱授官一事。”

    看来这司法是死不承认了。

    福仪换个话题,问道:“司马大人跟本王说,你跟他有过节,此事是真是假?”

    司马站在人群中,听了这话,却是佩服起王爷的气魄来,若是此事交于刺史或者衙门负责,肯定是迫于司法的权力,不敢大出手的。

    “微臣和司马大人从无过节,若是有,怕也是司马大人气量小了。”

    司法这么一说,不仅洗白了自己,还连带着骂了司马。

    福仪勾起笑,这司法看来不是个会叫人上人家酒铺子下毒还一点不善后的人。

    “那好,既然这样的话,本王就派你们两个携手调查刺史之死,你道如何?”

    “这……”

    朝里开始议论纷纷,这王爷一来,就把朝里的老对头司马和司法搞在了一起,这是何意?

    不仅是其他官员,就连司马都要抗议的了,但是鉴于王爷事先已经跟他说了不许插手一事,便安安静静地等候王爷发落。

    “王爷此言,难不成犯人不是司马大人了?”

    司法这才抬起头来,福仪终于看清了他的面容。刚毅的脸上虽布满了皱纹,却是挡不住扑面而来的威严感。

    看来不是个好对付的人啊,在这里混到了这把年纪,如若没点心机,早被人说闲话了去。

    福仪笑道:“本王这么说,自然是有证据了。”

    他顿了顿,脸上笑意不减,“本王查到,本月初二早晨司马大人的仆人去买酒,那酒早在酒铺子便被下了毒,因而绝不是司马下的毒,而要想知道司马大人的仆人每月何日何时去买酒,便是个相当熟悉司马大人的人了,你道如何?”

    司法只点了点头,道:“臣知道了。”

    福仪很佩服他的沉稳,面临他这么问,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

    “那好,本王给你们半月时间,一定要将这真正的犯人找出来!”

    王爷回刺史府的时候,元七正无聊地在院子里给王爷抓鸟儿呢,见了王爷回来,立马迎了上去。

    “王爷,您出去的时候,有人送信来了,我给您放在案上呢。”

    福仪一听这话,立马加快脚步回屋里。

    一拆开信,上面便是熟悉的字体:

    你若是有事便晚些回来罢,这边你也不用担心,我很好。

    看完最后一句话,他才松了口气。

    他想象着那人一边想着他怎么还不回来,一边却要写下这样的字来安慰自己,便觉得可爱得紧。

    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随即吩咐元七道:“你随我去一趟禹木县!”

    被司法抓住的贪官便是禹木县的县尉,大名黄轩浩,在此地当了几十年的县尉,无人不知。

    福仪来此,便是要证实此人到底有没有收钱授官。

    作为县尉,家里奢华一点也说得过去,毕竟每月的俸禄那么多,但是若是收了那么多钱的话,怕是没处藏得。

    很快,福仪便打听到那黄轩浩的老家在哪里。

    黄轩浩是贪官,本是要抄家的,但是当时刺史念及他家妻子早死了,又没有续弦,家里只有一个老太婆,便心软,没有抄家,只不过把收的一些贿赂全部收了。

    既然这样的话,那么,关于收钱授官此事,便只能从县令那里拿到官员升迁簿,那里一看便知。

    既然司法要隐瞒此事,一定是他要帮谁隐瞒买官一事,不然即使是跟司马有过节,也没必要因此去忽略地方官员收钱授官这等罪,这可是重罪。

    县令见了王爷,倒是笑脸相迎,拿了官员升迁簿给王爷,这才想起来,这王爷忽然来这里看这个,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王爷,这官员升迁,一向都是交给县尉来做的,有什么问题吗?”

    “交给县尉?”福仪笑道,“县令大人这么忙啊,怎么连这么大的权力都交给县尉大人呢?”

    县令擦了把汗,笑道:“回王爷,您是不知,这黄县尉权力大着呢,各官都要巴结他的,小官这个县令做的还没他做得红火呢。”

    福仪稍稍皱了皱眉,这黄轩浩才没死多久,县令都敢在王爷面前冷嘲热讽了。

    福仪没再说话,翻了翻这簿子。

    厚厚的一本,记着几十年来的官员升迁记录,福仪翻到最后边。

    来的时候,他便向李听言打听到,这司法在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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