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头:“恒哥,要不要赌赌,看谁赢?”

    疯狂的夜晚。骆骅醉倒在汽车里,脸上青青紫紫的。死苗子,他只是在那里笑,然后,昏沉沉睡去。

    汽车直开进茫茫夜色中。

    十几个小时之后,那辆车被从湖底捞起,车内空无一人。

    ☆、失踪的新郎

    耳边,依然是小夜曲,睁开眼,依然在梦里。

    一个不大不小的空间,四面无窗,只有高高的天花板上有一块巴掌大小的玻璃,但骆骅看的明白,那不是窗户。房间内只有这张床,还有一个小小的简易洗手间。灯隐藏在墙壁上方,光线暗淡,让人难辨白天与黑夜。音乐柔和低缓,盖住了墙外的动静,偶尔,他还是能感觉到地面的一波震动。

    被困在这里有多久了?骆骅摸摸下巴上的胡渣,怕是有三天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进来的,只记得醒来时,就已经处在这个小小的囚笼,身上一件衬衫一条短裤,盖着块薄毯。他没有见到任何人,也没有人与他通话,这里似乎是个被人遗忘的角落。他的手脚虽然可以动,却软绵绵地,使不出多少力气。他看着胳膊上一两个还略显发红的针眼痕迹,这大概就是原因吧。

    不过,他的头脑却清晰得很,他记着那个party,似乎很遥远,又似乎只是在昨夜。疯狂,荒唐,好像所有人到最后都筋疲力尽,他似乎听到褚恒的尖叫,还有刺耳的哄笑声。而眼前,却是如此宁静,舒伯特,托赛里,海顿,门德尔松,肖邦,小夜曲一支接着一支,好像是有意让人入睡。

    骆骅看着天花板上的那块玻璃,有人在监视吗?应该有人进来过,至少他扔在地上的便当盒都已经被收走。对方是什么人?为何要把自己劫到这里?褚恒他们怎么样?

    骆骅的脑海里跳出姓蔡的那张让人生厌的面孔。自从一年前的那次密谈,那个人就再也没有找过自己。可他很清楚,那个人一直在行动。难道是自己这边的动作惹起老家伙的疑心?应该不会,虽然秋弈已经突破了姓蔡的资金周转系统,苗枫也掌握了蔡氏集团的老底和核心,可是他们几个还没有正式开始。因此,曾家这时还不会与姓蔡的撕破脸,更不会想到此事与他们几个孩子有关。

    骆骅思来想去,眼下最有可能的,就是近日闹得沸沸扬扬的欧盟内部高层的经济丑闻那件事,都传蔡家的二小姐被牵涉其中,涉嫌数额巨大。可是,这件事跟他骆骅会有什么关系呢?

    除非是......姓蔡的逼着一号救急,遭到拒绝,铤而走险,采取了这种非常行动。骆骅万分担心,他知道褚家父子为了救他一定会应承下来,可此事的后果不堪设想,褚家的未来,几代积累的英名很有可能就毁于一夕之间。

    “咣当”,墙上那个小小的气口打开,一个便当盒弹跳出来。骆骅实在不想吃那个玩意,因为他知道等他吃完,他会又想睡去。那一瞬间,他感到一丝气流的凉意,灯光闪了一下,音乐也有些发颤。他看看头顶,缓缓揭开眼前的便当盒。

    灯光熄灭,音乐停止。又不

    知过了多长时间,门悄然打开,两个人影如鬼魅般走进来。

    “睡着了吧?”

    “应该是,我看着他把饭吃下去的。”

    “倒霉,这么个鬼天气,这暴雨下得太糁人,电力全断了。”

    “小心点吧,上边说了,不能弄出人命来。”

    外面,可以隐隐听到风的怒号。

    **************

    已经是第四个早晨了。窗外浓雾漫漫,一片混沌世界,对面的树木和屋宇也只是影影绰绰。

    褚恒衣襟大敞,任那清冷的雨珠将胸前打得透湿。他看看呆坐在石阶上,面色青白、已经近于崩溃边缘的尤北:“别再自责了,北北,这些根本不是你的错。一切不过是时间问题,就算不是那夜,他们也会在别的时候动手的。老家伙的人到处都是,包括那个司机。只是,为什么不是对我?”褚恒腿一瘫,坐在尤北旁边。

    “那帮家伙也太大胆包天了吧?连......也敢胡来?”常冲脱口而出一连串脏话,双眼似要吃人。

    “爸爸说,这里面有几百亿款项,不单是那老东西,还有他身后整个集团,听说欧洲那边也催逼得很紧。我爸那时不同意,老家伙才不得不狗急跳墙。”

    “干脆,我们也去绑他们家的一个算了,他那个孙子怎么样?”常冲气哼哼地,他忽然想起秋弈已经骂过他这个馊主意,只好赶紧闭嘴。

    尤北抹了一把湿漉漉的脸:“他们真的会对......下手吗?”

    褚恒抬头望着那边雨雾中父亲的身影:“最后期限还有多久?”

    常冲喷了一口粗气:“就剩.......两个小时了。”

    一号静静地伫立在茫茫大雾里,仰望眼前那两棵白杨树,一动不动。忽然,他觉得臂膀被人挽住,他淡淡地一笑:“我们没有选择,对吗?”

    褚恒只是紧紧握住父亲的手,冰凉,硬朗。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四处的宁静。

    “查到方位了!”苗枫匆匆跑过来,却面无喜悦:“只是......只是......”

    老林从身后出现,面色凝重,声音微喘:“那里昨天下了一场大暴雨,据说......发生了泥石流。”

    好痛!骆骅吸了一口凉气。黑夜交手,他的后背着了一枪,子弹穿透肩胛骨。这帮兔崽子,不是说不要人命的嘛。骆骅将床单撕扯成一条,扎上伤口,把对方的裤子扯下,穿在身上。

    五个人?小意思,要不是这几天力气太弱,他空手对付半个连都绰绰有余。不过,挨枪子还是头一遭,褚恒看见一定心疼得要命。弄不好呀,骆骅看看被打昏在地的那几个家伙,公子心痛得真会要人命的。

    借着外面雪亮刺眼的雷光电闪,他看清这里原来是一间空荡荡的仓库,屋

    内置放着几个废旧机器和空铁桶,中央就是那个小小的囚笼。他撸起其中一个家伙的袖子看看表,才刚过半夜,这一时半刻也无法同外面联系上,而这几个家伙也快要醒来,到时候又该怎么办呢?

    外面暴雨如注,雷声滚滚。透过密实的雨帘,骆骅费力观察了一下外面的地势,又用手扒拉着脚底下的泥地,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转过身将其中一个家伙弄醒,吼了几嗓子,他便打开门,冲进了风雨中。

    这点小风小雨不算什么,只当是重温一次军校时的强训好了。深一脚浅一脚走了没有多久,骆骅就觉得脚下的水流忽然变得又迅又急,水势很快就没过了膝盖。他回过头,随着一道霹雳闪过,一个巨大的黑影裹着风和沙,冲着他猛压下来。

    脚下是厚厚粘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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