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他们交谈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陆尚温越来越怀疑唐豫书从林寰并那买来情报的手段了,千万别是他晕倒后唐豫书大开杀戒了啊!

    此时陆尚温见他们都走得连影子都不见了,不由得放松了,转头在唐豫书腰边看见了弱卿剑,想到他们要去见郑弱卿,这剑指不定也要物归原主了,他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两人躲躲藏藏几日,终于到达了九城,来到了郑弱卿的住处。

    ☆、第 六十 章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陆尚温还不愿意相信郑弱卿竟住在如此简陋的屋子里。

    两人穿过丛丛密不透风的竹子,茅屋从竹子间的缝隙隐隐约约透露了出来,在茅屋前十寸,唐豫书停下了脚步,从手中弹出不知何时藏在袖中的石子,落在了前方,而就在那石子落地的一时间,陆尚温只见得银光一闪,那石子已被银剑穿过。

    “用得着吗?”陆尚温想。

    “谁?”那茅屋传来喑哑低沉的声音。

    听着这声音,陆尚温生起了些古怪的感觉

    “郑先生,我们受了伤,希望您能相救,豫书定然涌泉相报!”唐豫书高声道,在“报”字落下的同时,他跪了下来,陆尚温一愣,屈膝也要跪下,唐豫书却一手轻抚他膝部,用了一个巧劲将他扶起不让他跪下。

    陆尚温却有些不耐,他抓住了唐豫书的手,径直跪了下去。

    “……唐豫书?”里头的人沉默许久,问道。

    唐豫书道:“是。”

    那人轻咳了几声,道:“都是孽啊。”

    随后茅屋的门被打开,出门的人一头银丝,容貌却仍然年轻,陆尚温一愣,郑弱卿何时变成这个样子了?

    随后郑弱卿收拾了外头布下的局,请他们进了屋。

    进屋后郑弱卿的视线在唐豫书腰间的弱卿剑上滑过,随后他的目光就再也不留恋它,一心一意开始为陆尚温诊断他的情况了。

    “断魂散,这倒是阴毒……”郑弱卿沉声道,陆尚温终于知道为什么他在听到这声音时就觉得奇怪了,他的声音粗哑,状似老人。

    “不过还好你们这小绳子绑得比较及时,否则就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你们了。”郑弱卿道,“我可以帮你们解决它,可能效果不太好,可能右臂再无任何用处,不过……要我帮忙,你们要答应我一件事。”

    唐豫书:“什么事?”

    陆尚温:“什么事?”

    两人异口同声,郑弱卿若有所思地扫了他们一眼,道:“改天再说,现在你们只需要告诉我,答应还是不答应。”

    “应”字余音未下,唐豫书就立马回答道:“答应。”

    郑弱卿于是终于勾起了一个心满意足的笑容,这个笑容出现在他那清冷到有些无情的脸上却意外令人感到舒服,他整理了衣袖,离开了。

    此后郑弱卿倒是一心一意扑在治疗陆尚温的毒上,不经意间三日悠悠而过,这天夜里凉风习习,陆尚温不知为何突然从梦中醒来,却看见白发苍苍的郑弱卿就站在窗前,静静看着放在书桌上的弱卿剑,不言不语。

    那日之后不知为何郑弱卿越发苍老,整个人呈现出迟暮的颓然之气,此时一见到,陆尚温却像是看见了阴间而来的老鬼一般,吓得半条魂都从睡梦中回来了。他像僵尸一般直挺挺地瘫在床上,只敢偷偷看着郑弱卿,只是可惜唐豫书为了不打扰他的解毒,睡在了隔壁,陆尚温装睡了一会儿,硬着头皮道:“郑先生,那剑……是你的吗?”

    郑弱卿缓慢地摇了摇头,看起来真像是谁硬生生在摆弄他的脑袋似的。

    但这个动作却使陆尚温产生了些疑惑,不由得就遗忘了恐惧,他奇道:“上面刻着‘弱卿’两字,不是你的剑那还能是谁的?”

    此话落下,郑弱卿却连摇头点头这种动作都懒得做了似的,他沉默了许久,久到陆尚温就要歪头继续睡过去了的时候,他出声了:“不是我的,是陆渠的。”

    陆渠是陆尚温这个身体的便宜老爹,他一下子从半醒半睡间醒来。

    陆尚温又问道:“那你很想要吗?”

    郑弱卿仍然摇头,他的视线却从未从弱卿剑上撕下来。

    看着郑弱卿这模样,陆尚温突然想起了不久前他与唐豫书的疑惑,但看郑弱卿这个样子,他还真不敢问出口。

    但郑弱卿却不凭他的问题回答了出来:“当年我与你合作,帮你当上皇帝,唯一的要求是他任我处置,你们谁都不许插手。”

    什么?!

    郑弱卿也是设计那场局的人?!

    如果刚才是睡意朦胧的话,那此时的陆尚温简直就是喝了一卡车的茶,精神得从床上弹了起来,惊声道:“什么,你……”

    话说了一半,陆尚温突然想起来什么,他迅速闭上了嘴看向了郑弱卿。

    郑弱卿却好像没听见他说的话一般,他停了停,继续道:“但是前几天他死了,我练的功出了岔,未老先衰,恐怕时日不多了。”

    陆尚温想了想还是抵不过自己的好奇心:“我曾经在琼花街旁的一条河上放河灯,写下去的是一个内容,拿起来后却变成了‘杀死他们’,这……”

    郑弱卿道:“那河上是不是有一座桥,叫倾心桥?”

    陆尚温思考一番,道:“是不是就叫‘倾心桥’我不知道,但确实是有桥的。”

    郑弱卿答道:“那恐怕是无纶的手笔,他刚出生时算命先生就说他‘鬼气极旺’,没想到是真的。”他苦笑了一声,“要杀的恐怕也是我与陆渠,只是我不明白他为何要托付人建立这么一座桥,还要叫‘倾心桥’,他倾心谁过?”

    陆尚温却从这寥寥数语中脑补出一个爱恨情仇交接的过往。

    郑弱卿似乎是思考了一会儿,继续道:“不管怎么样,没有谁是有罪的,更罔论谁是无辜的,无纶负了我,也救了我,他恐怕是寂寞了……我仍然记着,他在暗道截杀我时,在最后却用弱卿剑杀了其他人,最后那剑我再也拔不出来,而他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却是他恨我,我又何尝不恨他,救了我,却又截断了我报恩的机会。”

    他深叹一声,转身就走。

    陆尚温却叫住了他:“郑先生!”

    郑弱卿回身看着他。

    陆尚温却有些期期艾艾:“当年……为什么皇帝一定要抄你们家?”

    郑弱卿冷冷道:“他幼年被我家仆人流落在外的狗咬掉了两根指头。”

    说罢,他就离开了。

    竟是如此……

    两根指头,引起了后头的腥风血雨。

    此后郑弱卿却如回光返照一样,一下子从原先的阴郁转回原先的冷漠,即使还是爱答不理,却精神了许多,陆尚温手上的毒痕越来越淡,等到右手完全恢复时,陆尚温才知道先前郑弱卿说的那番话不过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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