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位置,然而在对方心目中,他自己显然已经是应该是超越的了……怪那时候没有说清楚,什么三连冠就答应,这跟吊着人家耍暧昧有什么区别,黏了吧唧的,烦透了。

    这是叶和光很苦恼的地方,却不晓得从哪里揭露起,人家怎么着你了,一没摸你二没碰你,人还是轮回王牌,照样工作,状态稳定甚至不停上升,不影响队伍成绩,方方面面根本没有你可以置喙的地方……毋宁说,比你好多了。

    她打封闭之前,心绪最坏的时候,都说了很恶劣的话:你能怎么样,替我受罪吗?不能就别多事。表露出来的含义就是我没有把你看得比其他队友更高,也许我们关系更近还互有好感,但仍然是停留在那个界限以内的,单方面尝试突破就很不对劲。

    结果周泽楷竟然这么宽宏大量,又像完全不懂她的态度似的,执拗得让人好气又好笑,回过头来看着他那双乌黑干净的眼眸,还觉得心里怪愧疚的。

    这到底是什么样一个人啊,谜。

    叶和光没有更多的心力去解谜,这么拖着也不是个事儿,她是个藏不住不痛快的人。

    现在掌着门,最终还是松了手,叶和光扭身找到垃圾桶把牙膏沫儿吐了,然后舌头发涩地跟周泽楷尝试最后一次努力:“我真的没事儿,就一时情绪化嘛,很快就调整好,你不用担心,回去睡吧,晚安。”

    “担心。”周泽楷皱着眉,重复。

    叶和光想给他比中指了。

    十二月的天气很冷了,叶和光习惯性不开空调的,此刻她却觉得浑身发汗,不是热的,是急的。

    她有一种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的荒谬感受,周泽楷抓住她了,从各种方面追上来,无形无迹地合拢了手指。

    温和的窒息,无从挣脱,但肯定想要挣脱。

    “周泽楷,”她虚弱地说,“我们聊聊?”

    他微微愣了一下。

    说不定其实他心里还觉得自己是在就事论事,觉得叶和光状态不好就着急地想安慰她,不知道怎么安慰,总之人先跑过来。他没有觉得自己是在以一种强硬的姿态,渗透到女孩子的生命里去,超越以他目前的名义应该有的权利。

    叶和光这么想着,等她漱完口回来跟周泽楷聊的时候,发现确实如此。

    周泽楷觉得自己受到了冒犯,眉头微微拧起。

    不可以担心你吗?这种关切不应当?明明没有逼你更多,只是以队友的身份,不行?

    “是你在排斥我。”他低声说。

    “我举个例子,”叶和光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又站定了,扭身望向周泽楷,“比如说,你能想象副队像你这样,以为一件小事大半夜地过来找我,一定要澄清吗?”

    躺枪的江波涛已经在屋里暖暖和和地睡着了,并不管这边发生的对话。

    周泽楷拧眉,说:“不是小事。”

    “是小事,我又不是十七岁刚出道的小屁孩儿,”叶和光语气沉痛,“你也不是那种……队员的所有动态都要掌握在手心里的领导。你以前不这样儿的。”

    周泽楷沉默无言。

    叶和光接着问:“换一个方向举例,如果杜明在训练中出了一些偏差,你是会点到即止相信他自己处置,还是……感觉抓不住似的,硬要在你心里确认安宁?”

    他接着沉默了一会儿,叶和光就自己得出结论了,但结论还没陈述完,就被周泽楷打断:“你怎么……这样。”

    叶和光懵逼,“我怎么了我?你这语气像我欺负了你似的……”

    “大道理。”他说,起身,脸色不太好看,往门外走。

    “行了,不管你了。”甩下这么一句话。

    叶和光拽住他,哭笑不得,“别幼稚兮兮的,周可爱。”

    周泽楷黑白分明的一双眼睛望过来,秋水寒星,清澈照人。

    他的确带着点赌气的成分,然而下一刹那,他忽然意思到,叶和光脸上的表情过于安静了,沉寂无澜,那不是一个可以与之笑闹的表情,她一定要说出点什么决断性的话来。

    他第一次亲眼看见的叶和光那种随性至极的决断。

    周泽楷几乎又要伸手捂住她的嘴巴禁止她乱说话,但他僵住了,叶和光摁着他的手腕,抬眼凝视着他,认真地说:“总之是把我们之间的相处问题明确一下。从八月底的交涉到现在,三个多月了,我考虑得足够久了,还经历了额外的波折,更清楚不过。”

    “不说了,睡觉。”周泽楷扭身,打开门。

    叶和光在他背后,一字一词吐得很清晰:“我错了,撤销前言,不是以后再说,而是……说清楚,我们不可能,周泽楷。”

    “对不起。”她说。

    不知道她是怎么办到的,一夕之间,从推拒着的暧昧里脱身,开历史的倒车,回到那个没心没肺无牵无挂的状态里。

    周泽楷要是没她这么豁达,岂不是显得太小器。

    队友们其实已经或多或少地看出来了两人间的小猫腻,不过都是知情识趣的人,觉得周泽楷脸皮薄,又怜爱他,不想打趣,而叶和光那边,好像是不太主动的样子,不好打趣,只是偶尔开开擦边的小玩笑,比如拿女孩儿自己从前说过的那句“嫁周随周”来调侃。

    12月接连两场比赛过后,成绩正常,心病叶和光的表现也很好,轮回上下和粉丝们一起松了口气,但队友们却琢磨出一点不对劲来。

    之前还是慢慢发酵的粉红泡泡,怎么一下子又冷下来了。

    在一个避开了两个当事人的八卦小群里,方明华有点恨铁不成钢地说,我觉得是小叶同志的锅。

    这种姑娘真是又讨人喜欢又招人恨的,像心里缺点儿东西似的。

    好也好,不容易落入迷障,不轻易执念,纵观她从出道到现在的气质,竟然是越来越向着这个方向发展,前些日子被各种担心的手伤影响心情和状态的问题,她无声无息地自己解决了。

    坏也坏,但不太好描述,有点像捉摸不定,碰不到她真正在意的是什么,只能觉得她像没心似的。

    “我说一句残忍的话。”吴启说。

    杜明立刻堵:“静默残忍。”

    吴启:“……”

    “说吧启儿。”吕泊远叹息。

    “算了不瞎说了,华哥经验丰富,请您分析。”

    方明华心想我追老婆的时候哪有这么麻烦,两情相悦稍微用点劲不就点头了,所以他也抱着凌迟的心态,打下了这句话:“感情这个东西,是讲不好怎么回事的,我们看队长千好万好,但人家就是,不喜欢……”

    “不可能!”杜明火急火燎地驳斥,“难道女孩子是不可追的?就算一开始没动感情,追着追着总就能行吧?”

    “不是吧,我看到的更广为流传的说法是,”吕泊远迟疑了一下,“女孩子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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