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复述档案里的内容。他并不担心弗拉西斯来不及记录,于是用正常语速边吃边背,由于他记忆的思路非常清晰,所以并不需要过多地梳理,等他差不多填饱肚子,两份档案的重点内容也差不多被他复述完毕了。

    弗拉西斯很快也把自己需要的部分整理完毕,他放下笔擦了擦手,这才端起杯子喝了口茶。

    “你为什么要查莫西和阿伦卡?怀疑他们有问题?”汉普顿见他停笔,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终于还是问了一句,“他们有什么地方值得怀疑吗?”

    “只是想证实我的一些猜测,他们的档案为我解开了不少疑惑。”弗拉西斯把自己记录的内容推给他看,“尤其是莫西祭司,他年轻时的经历让我很意外啊。”

    “你指的是哪部分?”汉普顿阅读过档案的原件,对其中的内容了解得比他更多,听他这么说也被勾起了些兴趣,“让我猜猜……是他童年被继父虐待,还是曾经差一点当上战斗祭司,最后却只能屈居在幕后?”

    相比同样是小贵族出身的阿伦卡祭司,莫西祭司的童年显然不幸得多。他的生母早逝,父亲很快娶了第二位夫人,但这位夫人也不知为什么很快因病去世了。那之后他的父亲没有再娶妻,直到好几年后他死于一场突发的火灾,年幼的莫西才因为他颇为出色的法术天赋被送进了圣殿。

    事后圣殿被派遣去调查事情真相的人发现,他在那段时间内也许曾经遭受过父亲的虐待,但因为没有切实的证据,这一段被匆匆带过,没有详细记录。

    莫西祭司本人应该是不知道自己的档案里写了这些的,因为除非是特殊情况,否则圣殿内部人员一般不允许去翻阅自己的档案,即使是他们也一样。汉普顿翻到那一段时还觉得很有些惊讶,因为从莫西祭司现在的性格来看,如果没有看过他的档案,汉普顿是不会相信他受过虐待的。

    “都有一点,但是引起我注意的不是这些。”

    弗拉西斯用指尖点了点其中两处记录,示意他去看。

    “‘大火原因不明’和‘因术法天赋被选入圣殿’?”汉普顿挑了挑眉,“你是觉得……导致他父亲死亡的那场大火,是他造成的?”

    “我不敢断定,因为年代太久远,我们也没有别的证据。”弗拉西斯越来越头,语气里有些迟疑,“你想想,莫西祭司擅长的是什么类型的法术?”

    “……”

    汉普顿的脸色凝重起来:“……诅咒?”

    他的目光转移到了弗拉西斯搭在桌面,离他很近的右手上,那个黑色的漩涡还在缓缓转动,“他检查你的手时说了什么?”

    “什么也没说。”注意到他的视线落点,弗拉西斯摇了摇头,想要收起自己的右手,却被汉普顿用手抢先按住了,“他检查完,只对祭司长说我身上没有诅咒痕迹,别的什么也没说。”

    “他是这方面的权威,他的意见在祭司长那里自然是有说服力的。”汉普顿皱起眉,“他说你身上没有诅咒痕迹,但是没有别人检查过……阿伦卡也不擅长诅咒,他只能判断你身上有没有普通的施法痕迹,却不会再为你检查诅咒问题。”

    弗拉西斯早就想到了这一点,但对于汉普顿的推测,他只是轻轻摇了摇头,说:“我没有证据,这些都只是猜测,而身为圣殿祭司,我本来不应该这样猜测。”

    “我不知道你居然是这样仁慈的人。”汉普顿调侃似的看了他一眼,“你现在已经被停职了,记得吗,亲爱的?”

    弗拉西斯怔了怔,随即舒展眉头,微笑起来。

    “……你说得对。”

    汉普顿提醒了他。他现在没有别的事情需要顾忌,因为被停职,先前所有工作都不再需要他去为之忙碌,他只要专注于为自己洗脱嫌疑就够了。

    这种状态不能维持太久,虽然祭司长暂时没有对外公布他被停职的事实,但是祭典马上就要开始,所有祭司都要出席,这件事根本不可能瞒得住——对弗拉西斯而言,这简直是公开处刑。

    他升任战斗祭司仅仅几个月的时间,这么快就因为涉嫌诅咒杀人、和不死生物有关系被停职,这在圣殿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无论对他本人,还是对国王、魔研所、甚至整个贵族群体而言,这都是一种耻辱。

    弗拉西斯不愿意让自己成为这样的耻辱和笑话,所以他必须尽快证明自己和莱因被转化成不死生物无关,恢复祭司身份。

    他抬头看了看汉普顿,后者也恰好在看他,和他对上视线后勾起一边嘴角,露出一个熟悉的坏笑:“怎么样?要不要和我一起‘擅自行动’?”

    弗拉西斯对他笑了笑,没有拒绝,只说:“但愿这一次的‘擅自行动’别再像上次一样糟糕。”

    在平民区藏着安德玛幻蝶幼虫的那栋房子前,他们曾经有过类似的对话,而他们选择擅自行动后发生的事情实在算不上好。他在这时提起这件事,让汉普顿忍不住有些哭笑不得:“你能不能往好的方向想想?万一我们明天就找到线索,揪出幕后黑手了呢?”

    “那自然再好不过。”弗拉西斯眨了眨眼,“我只是在合理假设,不是吗?这确实是有可能发生的,毕竟现在即使再发生什么难以想象的事情,我都不会感到奇怪了。”

    “……好吧,你说了算。”汉普顿投降似的举起一只手,然后话锋一转,问了另一个问题。

    “我这么尽心尽力地为你效劳,亲爱的,有没有什么奖励?”

    弗拉西斯挑了挑眉:“骑士长想要什么奖励,可以说出来认为衡量一下值不值得。”

    “我可是很贪心的,你确定要任由我来开口索要?”骑士举起的那只手转了个方向,力度轻柔却不容拒绝地捏住了他的下巴,把他拉近后接了个吻,“万一我说了以后你不愿意怎么办?”

    弗拉西斯垂下眼帘,嘴角带着一点笑意,看在他眼里显得动人极了。

    “我不担心,因为相信你会为我考虑这份奖励的限度。”

    “这也是你信任的一部分吗?”汉普顿用食指轻轻托起他的下巴,直视那双漂亮的蓝眼睛,“我是不是应该对此表示感谢?虽然在这个时候,贪心一些似乎更符合我的个人原则……但是既然你愿意相信我,那我也应该表示一下我的诚意。”

    被冷落了很长时间的莉莉安不满地呼噜了几声,没有得到他们任何一个人的回应,只好跳到地上,自己回到了她的箱子里。

    第二天早上,弗拉西斯收到了来自莫西祭司的邀请。

    “要你去他那里再做一次检查?”汉普顿懒懒地靠在床头舒展了一下身体,对这份邀请的目的很有些怀疑,“难道他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怀疑?这可不是他的作风。”

    “无论他是不是要改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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