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抓住破绽一刀刺下!

    匕首轻而易举地划破了白袍,深深扎入了弗拉西斯的肩膀,猩红的血液随着他拔出匕首的动作飞溅而出,在雪白的袍子上浸染开来。

    弗拉西斯吃痛地捂住肩膀,同时感到伤口一阵麻木,很显然,匕首上附着□□或诅咒,而且蔓延得很快,他几乎没有为自己治疗的时间。

    “被‘叹息之森’刺一刀的感觉怎么样?”恩波格尔的脸上仍然挂着那个古怪的笑容,他示威似的凑近了些,从斗篷下伸出另一只手按上弗拉西斯的伤口,“你那个漂亮的未婚妻也尝过这感觉,可她被刺中时远远比不上你美。

    “阁下,你会不会求饶呢?真想看到你向我求饶的样子,那一定比你脆弱的未婚妻要迷人多了。”

    弗拉西斯尝试为自己施展治愈术,但情况和先前阿尔维拉遇刺时一样,治愈术丝毫不起作用,他只能靠自身的神圣属性来减缓被侵蚀的速度。

    恩波格尔笑着回头看了一眼仍然倒在地上的扭曲人形,后者已经失去了活动能力,只能发出有气无力的哀嚎声。

    “你说得对,我确实不在意被你困住的那个怪物,因为那根本就不是萨曼莎。真正的萨曼莎可没有这么脆弱,在黑暗领域中,她就像是女王——布兰登骑士长说不定已经被她当做猎物捕食了,我猜。”

    弗拉西斯紧紧地皱着眉,伤口流出的血虽然没有变黑,但已经把白袍染红了一大片,而且还在继续越来越多,在无法为自己进行治疗的情况下,他撑不了多长时间。

    “匕首上的诅咒……究竟是什么?”他喘息着问。

    “哦,你这样可怜地问我,那么告诉你也没关系,反正你听了一定高兴不起来。”

    恩波格尔得意地眨了眨眼,似乎在嘲笑他。

    “我早就将解除诅咒需要的材料送给了你,可是你只把它当作小姑娘的玩具,这可怪不得我。”

    弗拉西斯的眼里闪过一丝诧异,但立刻被他掩饰住了:“莉莉安?”

    “不止。”恩波格尔摇了摇头,表情越发得意起来,“还有和莱因一起送给你们的好东西。”

    他发现了弗拉西斯眼里的惊讶,并以此为乐:“阁下,像你这样被光明女神眷顾的宠儿,有没有想到会有被来自阴暗水沟里的老鼠打败的一天?”

    ☆、逆转

    弗拉西斯脱力地靠着墙滑坐在地上,身上的血在墙上留下一道明显的痕迹,但他没有如恩波格尔所愿示弱,反而露出一个和平时没什么两样的微笑,柔声道:“既然连你都说我被女神眷顾,那我又怎么可能就这样失败呢?”

    他的蓝眼睛在火光的映照下显现出温暖的颜色,即使是这样狼狈的情况下,他看起来仍然丝毫不焦躁难堪。即使因为失血过多导致脸色苍白,也仅仅只是让他显得更虚弱一些而已。

    这份沉着更加激怒了恩波格尔,他在弗拉西斯面前蹲下身来,隐藏在斗篷阴影下的脸上早已没有了属于“恩波格尔子爵”的精明和能干,只剩下神经质的笑容和不自然的抽搐。他伸出左手食指,在弗拉西斯被匕首穿刺的伤口上用力地戳了进去,看着伤口涌出更多的血,却又被他的手指堵住,忍不住得意地咧了咧嘴。

    “你知道吗?我接到来协助陷害你的任务时特别高兴,一想到被整个帝国的贵族群体捧上天才位置的你会因为我从天堂跌入地狱,我就高兴得浑身颤抖。”他似乎笃定弗拉西斯忙着清除诅咒带来的麻痹,无暇用魔法攻击他,越发肆无忌惮地靠近,几乎贴到了弗拉西斯的面前,“真的见到你时,我却又有些舍不得了——这么漂亮的你,要是落得一个跟莱因一样的下场,那也太让人觉得可惜了。所以我改变了计划,以小贵族的身份接近你,只用了些小手段,就把假消息传到了你那里,是不是很简单?”

    弗拉西斯猛地想起了“幽灵”,他们最后一次联系是那张写了恩波格尔名字的纸条,之后就再也没有收到过他的消息。而他记得,那张纸条是使魔送来的,他并没有见到“幽灵”本人。

    “你对‘幽灵’做了什么?”

    “一个情报贩子,他的仇人多得是,又需要我做些什么呢?”恩波格尔短促地笑了几声,连那个名字都不屑于重复,“相信我,除了给他放出我有格格兽的消息以外,我什么也没做。”

    弗拉西斯并不相信他的话,但现在他也没有更多的心思去担心自己的朋友了。被匕首穿刺而过不过短短几分钟,他的整个右肩已经彻底麻痹,连抬起右手的动作都做不到,更别提为自己进行治疗。再这样下去,用不着恩波格尔再刺第二刀,他很快就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昏迷,完全失去抵抗能力。

    “是谁派你来的,能告诉我吗?”他虚弱地仰起头靠在墙上,手上沾满了自己流出的血,连脸上都有血迹,看起来狼狈极了,“我想到了现在,你应该不屑再隐瞒这件事了。”

    恩波格尔摇了摇头,用手指抹干净了匕首上的血,然后擦在自己的黑斗篷上:“我不会告诉你的。”

    他像个训练有素的刺客,熟练地把那柄灰白的匕首□□靴筒里,然后凑近了些,用手撩起弗拉西斯的一缕沾了血的金发,眼神复杂,“你现在还想用这种方法从我嘴里套话,难道谁派我来比你的性命更重要吗?要知道,你无法去除匕首上的诅咒,也无法为自己治疗,再这样继续流血不止……你会死。”

    “好吧,如果你不愿意说,那我就不问了。”

    恩波格尔怔了怔,他原以为弗拉西斯会用尽可行的方法诱使他说出真相,没想到他这么轻易地放弃了,“你不想知道了?”

    “我当然想知道,只是你不肯说的话,我也还有别的办法。”弗拉西斯仍然以先前的姿势倚在墙上,朝他所在的方向笑了笑,视线落点却显然不在他身上——他并不是在对他笑。

    恩波格尔一惊,正想要回头,冰冷的剑刃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汉普顿从他身后转出来,满脸嫌弃。

    “你也太得意了吧,连我在你身后站了这么久都没有发现?”

    骑士的身上血迹斑斑,看起来却没有受严重的伤,他把恩波格尔身上的东西搜了一遍,然后打晕了他,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卷黑色的绳子把他绑了起来。确认恩波格尔真的昏迷以后,他才把弗拉西斯扶了起来,皱着眉盯着他的伤口发愁:“要怎么处理,你有办法吗?”

    弗拉西斯无奈地摇了摇头:“和阿尔维拉遇刺时的情况一样,我对自己施展治愈术没有作用。”

    嘴上这样说,他却在恩波格尔看不到的角度用手指在汉普顿的手心写起字来,示意他去把恩波格尔的眼睛也蒙上。

    汉普顿照做后,他才放心地开始用唇语和他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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