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隔着床上的阿尔维拉递给了阿伦卡祭司,然后摘掉了手套,俯下身察看阿尔维拉的情况。

    少女精致秀美的脸庞仍然像纸一样苍白,但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阿尔维拉原本隐隐泛青的脸色在喝下药剂以后似乎有了一些好转。他有些担心药剂对她无效,试着施展了先前不起作用的治愈术,却惊喜地发现阿尔维拉腰间的伤口在法术的作用下开始愈合了。

    阿伦卡祭司也把这一切看在眼里,放下药瓶示意他继续施法,“你继续,我去调整法阵稳定她的伤势。”

    无论如何,至少事情向好的方向发展了。弗拉西斯在伤口彻底愈合后停止了施法,然后协助阿伦卡祭司把第二管药剂调和好,这才松了口气,脸上也有了些笑意。

    “祭典快开始了,”阿伦卡祭司看了看窗外的太阳,大约估算了一下时间,关上门和他一起往外走,“我回房间换件袍子,要一起过去吗?”

    弗拉西斯轻轻摇了摇头,低声道:“谢了,不过……我现在还在停职,没办法跟你一起入场。”

    阿伦卡祭司眨了眨眼,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满眼不可思议。

    “今天早上我没有去参加晨会,但听说是场很热闹的会议,原来是因为你被停职了。不过……祭典前夕没了战斗祭司,那这次祭典的安全岂不是只有骑士团负责?”

    莱因被转化成不死生物的那天,莫西祭司和阿伦卡祭司共同为他检查过手上的漩涡图案,但由于新送来了几个重伤者,检查结束后阿伦卡祭司就离开了,并没有参与后来的事。没想到过了几天他还不知道,弗拉西斯无奈地为他进行了解释。

    “有人指控我诅咒莱因,最终把他害死,我直到现在都拿不出证明我没有做过这件事的证据。”他抬起手,好让对方看自己手上已经静止的漩涡图案,“莱因彻底死亡后,这个被当作施咒者身份证明的‘哈索托之眼’也不动了,我没办法证明自己,只好先暂停一切祭司的工作。”

    “……你会做那么肮脏的事情?”阿伦卡祭司显然不觉得那个诅咒是他干的,嫌恶地避开弗拉西斯伸出的右手——准确来说是右手上那个令人生厌的黑色漩涡,不以为然地低声道,“我以为,像你这样的年轻人不屑于用诅咒这种肮脏的手段来证明自己。”

    他这么说,从话里的意思理解,显然是认为弗拉西斯受人诬陷,莱因身上的诅咒跟他没有关系。弗拉西斯对自己能受到他的信任有些意外,脸上的表情舒展了些,露出一个微笑来:“谢谢你的安慰,但愿我能早日摆脱这块难缠的污渍。”

    “污渍之所以讨厌,就是因为它们有时过于顽固。”阿伦卡祭司瞥了他手上的黑色漩涡一眼,很快又移开了视线,“祝你好运。”

    他们很快在阿伦卡祭司的房门前分手,弗拉西斯继续前行,带着莉莉安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汉普顿正站在门前,一脸不耐烦地等着他:“你跑到哪里去了?我只是出了个门,布置好巡防再回来,你就不见了。”

    他已经换上了骑士团团长的正式制服,白色的制服上缀着金色绣边,金红相间的绶带挂在肩上,显得比平时更加英俊逼人。虽然倚着墙站得一点也不正经,但他却仍然像支锐利的□□,时刻给人带来难以描述的危机感。

    “去看了阿尔维拉,和阿伦卡祭司一起为她配了药。”弗拉西斯打开了门,让他和跟在自己身后的莉莉安先进去,随后自己也踏进房间,反手把门关上,“你怎么来了?祭典不是要开始了吗?”

    “我只是个带队巡逻的,没必要早早等在那里。”汉普顿俯身抱起蹭在他腿边撒娇的莉莉安,熟练地挠了挠她的下巴,引得小淑女舒服地呼噜起来,在他宽大的掌心里蹭了蹭脑袋,“有些东西给你看,昨天在暗道里拿到的,说不定你能发现些什么线索。”

    他换了左手逗弄莉莉安,空出右手取出一个卷轴,把它递给了弗拉西斯,“幸好我先把它的胳膊砍了下来,那个烧焦的怪物身上竟然带着一个光属性的卷轴,如果我再大意一点,说不定就要成为第一个死在圣殿法术下的圣殿骑士团团长了。”

    “圣殿的法术?可是我对付的那一只很害怕圣光囚笼,即使要用卷轴施法,它们也不应该使用圣殿的攻击法术……”

    弗拉西斯重复了他的用词,一边分析一边皱着眉接过了那个小巧的卷轴,入手看清楚后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卷轴上密密麻麻的字符看得汉普顿眼花缭乱,但对他而言,这些内容是能够倒背如流的。

    “……‘埃尔娜的审判之箭’。”他阴沉着脸,缓慢但笃定地说出了一个名词。

    “什么?”

    “‘埃尔娜的审判之箭’,这是我最擅长的大型攻击类法术,早在我还驻守在魔法山脊时就是这样。”他根本用不着再看第二遍,因为卷轴上抄写的法术对他来说再熟悉不过,“我想,如果你没有杀死那个怪物,没有从它身上发现这个卷轴,说不定接下来要死的人就会死于卷轴上的这个法术。”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据弗拉西斯所知,在目前的圣殿总部有能力施展这个法术的,包括他在内不超过十五人,而在这十五个人之中,他对这个法术的熟悉程度应该排在很靠前的位置。他平时惯用的攻击魔法就是‘埃尔娜的审判之箭’的简化版本,经过他自己的改良后大大缩短了施法时间,知道这件事的人也不在少数,要把这个法术跟他联系起来再简单不过。

    弗拉西斯盯着那个卷轴,越发觉得有些不寒而栗。

    把汉普顿拖进暗门的怪物动作敏捷得犹如闪电,由它来使用卷轴施法,只怕对方死之前根本无法发现施法者是谁。只要通过法术留下的痕迹判断出这是“埃尔娜的审判之箭”,再加上一些别的或真或假的“证据”,要把施法杀人的嫌疑推到他身上再简单不过。

    就像莱因身上的诅咒一样。

    但现在这张卷轴落到了他手里,除了避免了又一次被陷害,弗拉西斯想,他还能做些别的。卷轴上的字迹非常优美,同时也让他觉得异常熟悉,他取出了先前在半兽人营地的空间裂隙里找到的卷轴,对比后脸上终于有了一些笑意。

    “我想我有办法揪出这个人了……这两张卷轴是同一个人制作的,虽然他刻意改变了自己的书写习惯,但是某些地方的雷同是他自己也发现不了的。”

    汉普顿在他对比字迹时一直在旁边逗莉莉安,见他终于有了结论才插嘴道:“祭典快要开始了,在揪出他之前也许我们得先熬过这漫长的一天。你肩上的伤怎么样了?”

    “没什么问题,我会去参加祭典的。”

    弗拉西斯把两张卷轴收起来,脱下外袍试着活动了一下右肩,觉得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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