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想让梁王帮赵嘉瑜,所以才想着暗中笼络他,如果是这样,之前的疑惑都说的通了,换银票只怕也是为了方便让赵嘉瑜带回缙州去,她捂着胸口,“太妃娘娘难道是一直都――”

    “都想明白了?”许砚行挑眉,“所以这次不能姑息,也只有这样,我才有理由来查办卫家。”

    其实,若是没有她想拐走阿婉这件事,他也许不会这么早下决定,可惜她办的事不是时候,不合他意了。

    她把下巴趴在他肩上,吐气如兰,“那如果查清楚了,卫太妃该如何处置?”

    “后宫女人我不管,先帝的女人我也不会管,”许砚行单指敲着桌,语气轻松,“所以,交给太后娘娘处置吧。”

    她还想说什么,许砚行捏住她的下巴,沉声道,“不许为她求情。”

    看他一副要生气的模样,阿婉双手讨好的抱着他的腰,“我还没说,你就生气,我也没说是要求情。”她脾气虽软,但不见得是心多宽的人,在这世上,她自五岁起便一直孤苦伶仃,直到十二岁那年遇到了许砚行,后来那些冷暖自知的日子里,是许砚行让她看到了生存下去的希望,甚至还让她有了一个家,她的天地不大,只能容得下这个男人,若是卫太妃没有两次算计她,也许她会对她保持一份敬重。

    如果那次她真的被送走了,她垂下眸子,也许就不可能会有比肩伴在他身侧的机会了吧。

    “许大人。”她忽然红着眼,大声叫了他一声。

    许砚行低声应了,半搂着她,挑眉道,“为夫在。”

    “我的心不大,装不了那么多人,男人也好,女人也好,我只在意关于你的所有,你别再多想了。”

    她这回声音没有一丝娇软,清脆有底气,还有点冲,许砚行听了,又瞧见了她的另一面,还没来得及惊喜,却又见她咬着唇,眼睛红了起来,于是心尖跟着一起揪了揪,单手将她揽入怀里,摸着她的后脑,“我只是担心你还念着她的情分,既然如此,我就放心了。”

    “嗯。”阿婉闷声道。

    没一会,菜便上来了,方才说了一会话,肚子又空又饿,于是一顿饭,两人吃的很快,也没多待,直接离开这里去了护城河。

    若不是什么节日,这里任总是稀少的,他们过来时,河岸光秃秃,竟没有一个人。

    肖参提了灯笼站在台阶上边。

    水面波光嶙峋,万家灯火沉浸在里边,没一会又让一圈圈水纹荡开冲散。

    阿婉提着裙角,站在上次那个老地方。

    风吹过水面,轻轻拨动她发髻边上散出的几缕青丝和裙角。

    许砚行替她抚就抚发丝,“还的什么愿?”

    阿婉瞥他一眼,“你不是不信吗?”

    许砚行被她这么一说,自是想起那次自己语气冰冷地说这种东西不可信,他想起那事,正了正脸色,淡淡道,“阿婉,为夫现在也不信,不过想知道你的愿罢了。”

    阿婉不理他,抱着双手,捧在心口,一阵沉默之后,目光看向波光粼粼的水面,“我想和许大人在一起,我想一生都陪在他身边。”

    她转过身来,乌黑的眸子里面又是笑又是泪,“我也不信的,是你叫我信的。”

    那时的她只当这只是一个贪婪的梦罢了,或许她该感谢不是那盏海棠花灯,而是眼前这个男人。

    许砚行抬手抹她的泪,一把将她抱进怀里,这一刻,他才明白,阿婉在这世上,除了他,什么也没有真正拥有过,或者说,想要的,从来只有他许砚行罢了。

    第30章 小妖精

    众人皆知许砚行一旦决心办一件事,向来是雷厉风行, 速战速决, 绝不给旁人任何机会说多余的废话。

    次日一上朝, 就给小皇帝禀明了严苛盘查全国商客之事,小皇帝近来也学了不少东西,懂事了不少, 晓得这是他父皇在位时留下了旨意,于是道, “太傅大人只管放手去做,谁也不能姑息。”

    “臣领旨。”许砚行说完又在一旁的御椅上坐下, 深眸扫了底下众人, 冷声道, “各位大人可有什么要说的? ”

    盘查商客之事往年的都是由户部去办, 于是户部尚书闻言, 忙出列站到大殿中间, 战战兢兢道,“此事太傅大人不用操心, 只管交给下官去办。”

    许砚行点点头,却悠悠道, “邺都皇城这片交给孙岳康,你负责其他地方。”

    孙岳康乃禁军统领,谁不知道他是许太傅的亲信?这次许砚行突然让自己亲信来查这事, 莫不是其中有什么大来由?

    众人不敢再多想, 反正自个没犯事就行, 如何查,谁人去查与他们自是无关。

    消息传的很快,整个邺都城开始有些躁动不安了,毕竟除了卫家外,总有那么几个贪了心随后将手伸进商人中去的臣子。

    * * * * * *

    衡阳宫中忽然一道噼里啪啦的声音,绿荷绿兰缩在一旁,殿内能砸的东西差不多都砸光了,方才来了个小丫鬟与卫太妃说了几句话,她便忽然恼了起来。

    “她不来?”卫太妃踢开地上的白瓷碎片,问她们。

    绿荷哆哆嗦嗦回话,“娘娘,现在阿婉好歹也是太傅夫人,怎么可能同以前那样,我们叫一声就过来?”

    卫太妃面目再也没了从前的和善,咬牙切齿道,“她倒是忘了自己曾经的身份!”说完就大步往外走。

    “娘娘,您要去哪?”

    “她不来见本宫,本宫亲自去找她,”卫太妃指指绿兰,“你去找尚青云,就说本宫要出去。”

    不想才说完就听外边一道细嗓尖尖响起,“咱家在呢,娘娘不必叫小丫头去寻了。”

    只见尚青云抚了抚臂间拂尘,勾着兰花指站在殿外院子里,身后一群低着脑袋的小太监,“娘娘,容咱家说一句,随意出宫到底不好。”

    卫太妃低声咳了咳,笑道,“所以还得劳烦尚总管了。”

    这是还指望着当年那点恩情呢,尚青云也不是知恩不图报的人,在此之前也着实替她暗中做过几件事,只是,他虽是宫中大总管,但权力再大,那顶破天还是个奴才,上面还有太后娘娘,皇上拿眼看着,最重要的是,今日来这还是奉许太傅之命。

    这做人难,做奴才更难呀。

    他哼了一声,随后转身过去,接着那群小太监围了上来,“把这衡阳宫给咱家看好了,任何人不得进出。”

    说完便大步离开,后面卫太妃终是端不住了,大声喊了几声,却不见他回头,几个太监将衡阳宫围得密密实实,叫她不能再多踏出一步。

    * * * * * *

    轿子缓缓落在许府大门前,许砚行抬手在眼角处揉了揉,静坐了一会这才弯身从里边出来。

    进了府里,就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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